枯顏收到齊洛失蹤的消息的時候,腦海中便浮現(xiàn)了錢裕的身影。南疆和楓國聯(lián)兵的消息他們早已知曉,想必齊洛失蹤,也是他們的手筆。這件事并不難猜,甚至可以說是顯而易見。但是齊洛的的確確是失蹤了,即便知道是誰的陰謀,甚至知道他們將會有怎樣的動作,青云也只能受著。
而齊洛失蹤之后,青云皇宮中詭異的半夜啼哭之聲,也消失了。于是,有傳言說,齊洛辜負天意,才遭了天譴。上天收了齊洛,要青云另選賢君。
這樣的消息是誰放出來的,也很容易想到。無論是怎樣的朝廷,總會有人不愿屈居人下,想要自己坐上那最高的位置。
從齊洛失蹤開始,青云皇城就開始戒嚴??蓊伇疽詾?,得手的錢裕應當早已離開了這是非之地。然而,就在齊洛作為人質(zhì)現(xiàn)身戰(zhàn)場的第二天,顏居迎來了一位叫“穆柳”的客人。而皇宮中,又開始出現(xiàn)那詭異的嬰兒啼哭聲。
“穆柳竟然方才知曉,水月是這顏居的主人,真是失敬了。”錢裕目光灼灼地看著枯顏,“聽聞顏居之主入駐楓國后宮,此次帶著梓陽公主前來青云暗查皇宮詭案,在下竟然沒有認出來,是在下眼拙了?!卞X裕的目光在梓陽身上兜了一圈,又回到了枯顏身上。
優(yōu)曇給幾人上了茶,看著錢裕挑了挑眉,帶著一抹看戲的笑容退下了。似乎是黎夢的情敵啊,他當然要忠心地回稟給黎夢知道了。
梓陽雖不聲不響,心中卻已經(jīng)轉(zhuǎn)開了心思。也不知這穆柳是如何取得了母皇的信任,竟然將自己與水月前來青云的事情都告訴了他??蓊伈皇氰麝?,這些年來錢氏兄弟在南疆的動作,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對于錢裕的手段與心機,她從來不會懷疑。
“水月以為,穆柳公子應該早已經(jīng)離開了青云。聽聞皇宮中怪案又起,想必是穆柳公子的動作。”枯顏壓著紅魔傘,連下巴都沒有露出來。本以為不會再見到錢裕,卻不曾想到他竟然起了執(zhí)念。
錢裕十分想上去將那礙眼的紅傘扔掉,卻硬生生忍了下來,抿了口已經(jīng)晾涼了的茶:“大家都是聰明人,話說個大概也就差不多了?!?p> 枯顏搖了搖頭,又想起此時他看不見她的動作,假咳一聲:“血嬰的事情,閣下還是要好好計量著,一面超脫自己的掌控?!?p> 錢裕挑眉,這個水月,竟然連血嬰的事情都知道,的確是不簡單。這樣的男子,真的甘心呆在秦鳳的后宮里嗎?還是,他有何目的?“水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血嬰是一個傀儡,是絕殺的武器,但是他只會聽從命令行事,不會脫離掌控的。”錢裕說得自信。這血嬰之術(shù),是南疆的秘術(shù),他也是從南疆皇宮的密室里看到的。
枯顏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就當是我多慮了?!?p> 九命貓妖出逃事件已經(jīng)成功引起六界領(lǐng)導者的關(guān)注,黎夢終于可以喘口氣。弄丟了九命貓妖的可不是他,他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正在妖界和碧落、卿貍下棋的時候,腦海中突然蹦出優(yōu)曇的聲音,風騷到讓人想要把他拉過來教訓一頓:“某人若是再不會來,顏兒可就要跟野男人跑了!”說完,還小意地哼哼兩聲,真正讓黎夢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