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明了,斜眸不可思議地一笑。
梓蘇和孟珙更是詫異,這怎么想,都無法揣測到夫妻兩人近來吵架不睦。
韓虢不以為然地瞅向豫王,恭敬道:“殿下武藝精湛,老臣佩服!”
拂著河堤的斜柳被風曳著,在湖面上迎風招展。
暮色暗沉,繁忙一日的壽宴終于塵埃落定。
外院上的宴席紛紛被撤,菜盤碗碟零碎碰撞地發(fā)響。
不過,那些看上去擁擠的桌椅板凳卻在襯托著杯盤狼藉的景象。
而曲角走廊上卻似萬家燈火一般掛著紅彤彤的紙燈籠,微薄的紅暈映亮了整個府邸。
密閉的軒窗透出朦朧的光影。
曲氏手挽外衣披在正埋頭疾書的韓虢身上,關切道:“老爺,夜已深了,還是早點回房休息罷!”
右手緩慢地放下狼毫,韓虢抬首定著曲氏,心不在焉地說:“你派人查探然兒,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
曲氏神情凝肅,貼上韓虢的耳邊說了一陣兒。
“你說什么?”韓虢背手決然立起,懷疑道,“怎么可能,想當年我們不都是順了她的心意,讓她嫁給了自己歡喜的人嘛!”
韓虢搖手揣測,“不,不可能。這丫頭一定還在盤算別的什么?”
曲氏驚疑道:“老爺是說那丫頭還有別的企圖?!?p> 韓虢感嘆道:“這些年,除了你我,無人知道那丫頭的身份。既然不知,我們便是她的親生父母。既然如此,她何以做出大逆不道,有辱門風之事?除非……”話到嘴邊便收住了,“也許是你那邊的人出了奸細,為了制造韓府內(nèi)部毛盾,苦心孤詣地編些不利那丫頭清白的事。要么……這丫頭就是半年前重陽節(jié)那個肆無忌憚的女刺客?”
曲氏詫異:“今日聽云兒說,老爺同那丫頭比武。莫非也是為了試探?”
韓虢點頭:“半年前那個晚上,行刺我的那個刺客受了我一巴掌。她身形曼妙,同那丫頭無異。出劍速度又快又狠,若不是我那把金刀護身,只怕要被橫削了胳膊,終生不能用刀了?!?p> 曲氏近前,急迫道:“那可問出來了?”
韓虢仍然搖頭:“那丫頭狡猾多端,我再如何相逼,她也只是不動聲色。一時半會兒我也看不出她招里的破綻。而且……”
“而且什么?”
“我在想,近日你那邊人帶出來的消息會不會是那丫頭和豫王殿下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曲氏揣測道:“你的意思是豫王殿下也開始覬覦那個位置了?”搖了搖頭,“這不可能。他已被陛下寵愛了那么多年,要有這個心思,早得手了,又怎么會多年以來只是一個王爺?”
韓虢笑了笑:“夫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你怎么知道他沒有奪位的野心。何況夫人也說了,他不是一個被冷落的王爺,他有陛下寵愛。只要稍微使一下力,太子差不多就被拉下來了!”
曲氏搖了搖頭,遠想也有這個可能。思慮再三,再道:“老爺,你說。那丫頭既然不知自己的身份,又怎么會瞞著我們自作主張助豫王奪嫡?”
韓虢盯著軒窗外掠過的黑影,只隨口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但倘若無處可飛,他們是在那里等死呢,還是找尋機會一鳴驚人呢?!被厥讏远ǖ赝蚯?,“夫人,防不勝防,防不勝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