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你誤會本宮的意了。”這次換如妃娘娘伸手拉著她站起來,“本宮只是想加個威脅來安撫自己慌亂的心罷了。若是今晚這個事兒傳到玉岫宮那人的手里,那么再治你的罪,如何?”翠兒轉涕而笑,就算如妃不加這個威脅,她也沒有膽子將今晚這個事說出去。因為她也沒看明白。
“能做到么?”
“娘娘放心,翠兒即便是死也不會透露出半個字的!”翠兒俯首謝恩。
“不用跪著了,扶本宮回宮罷!”手肘微屈,翠兒反應靈敏地站了上去。
……
第二日下午,皇后正在玉袖宮用膳的時候。方舒已經(jīng)攜禮登門拜訪了。
因著早朝老皇帝才公布了方舒賢妃的身份。不過頗讓朝堂一眾懷疑的是,為什么這一次不是其他的封號,卻是這個讓人一聽到就聯(lián)想到死的身份?賢妃,賢妃。這兩個字,如同飛花扯碎,將當年那一場殘案分割地如此細致。
判國賊子?當今陛下是如此嫌惡地以這個身份來評論那位尚書。想想都覺得大有深意。特別是裘染被殺,九族慘滅之后的某一天,那位德高望重的賢妃病死宮中的罕例。
“你說,陛下此舉何意?”兵部侍郎溫成大人百思不得其解地瞧著身旁的同僚,“哎,我這心里面慌啊?!?p> “溫大人心里是慌什么呢?”那大人笑著不明。
“你難道忘了十幾年前那判亂么?”溫成大人斜眸畏懼地縮了縮脖子,“原兵部尚書裘大人擁兵不自重,所以才被陛下滅了九族?雖然事實如此,可傳言卻和這大相徑庭。哪,易大人,你想知道么?”溫成擠了擠眼,“據(jù)說是因為賢妃娘娘和裘大人有染,所以裘大人才會慘遭滅門?!?p> “溫大人!”這位大人提高驚地捂住嘴巴,大叫,“這些話可不能亂說,否則是要被殺頭的?!?p> “噓噓噓,你小聲點。”溫成大人急道,“真想腦袋搬家啊!再說了,我這不也是懷疑么。如今被封的這位封個什么不好,非得是賢妃。另外聽宮里的人說,這位娘娘還住在賢妃臨死之時所住的宮殿呢。自從那位娘娘病死以后,那里都成了冷宮,凄清著呢?!?p> “聽你這么一說,這里面還大有蹊蹺呃。”這位大人也被牽引地好奇不已?!翱刹幻?,所以我一直在想,這位娘娘會不會跟當年的賢妃長得太像了,才會讓陛下舊情復燃呢?”
“說不準兒?!蹦俏淮笕速澩攸c了點頭。
正好說到興頭上,不想撞見了吏部尚書伏大人。伏畢握著袖子,站在那里別有深意地干咳嗽了一聲:“兩位大人,聊什么呢?”那位大人順勢拉了拉溫侍郎的袖子,快速地往宮外而去。溫侍郎客客氣氣地拱了拱手,卻被伏畢一聲叫住。
“溫大人!”低聲一吼?!昂呛?,伏大人。”溫侍郎唯唯諾諾地轉過身,表情十分地僵硬。
“過來!”伏畢招了招手。溫侍郎看伏畢大人的心情,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伏畢的一聲‘過來’,已經(jīng)讓他兩腿發(fā)麻?!坝屑峦烁阏f……”伏畢貼耳輕聲笑道。
說罷,溫侍郎額角冒汗,兩腿更像軟體動物一般打顫。待地伏畢暗笑著離去,溫侍郎立了差不多一杯茶的功夫,才悻悻地跑開了。
說不準兒如今的賢妃就是當年病死的鬼魂?!
……
淮王劉義渠返京之時,海州百姓隔江相送。因為走的水路,回京不免縮短了時間。
楚南煜立在甲板之上,望著幽幽江水。
“大哥,從一上船,你就心不在焉。同我說說,到底怎么了?”楚云霄扒拉著烤魚靠著船欄問道,“有事沒事你都是這副樣子,二弟就算想替你分憂也是有心無力?”楚南煜心思沉沉地說出一句大跌牙齒的話出來:“二弟,大哥突然覺得這次的決定做錯了。我們……真的不該前往京師!”
“為什么?”楚云霄驚訝地站起來,“你,你也不敢了?”
“不,二弟,你別多想。這同然妹無關?!背响夏抗怵崳吐暤?,“也許渠兄并非我們想象得那么簡單!”楚云霄倒是見怪不怪:“不是普通人?大哥。這點……我早就猜到了?!?p> “你猜到了?”
“皇家事兒才最多,就渠兄給我們講的那些家事,除了皇族,你還能想到其他的身份么。再說,區(qū)區(qū)一句話,就能拿到災糧。又能不費吹灰之力在這么長的路程趕回京師,不是身份不同凡響,哪那么容易?再說我們遇到渠兄,就碰到他被數(shù)人追殺。若不是朝中皇子奪嫡這類檔的事,何至于遭遇一撥一撥的刺客?然妹曾經(jīng)提過,說這是宮中皇子們的老套路?!?p> “不錯,只要逮著機會,便要鏟除異己。心狠手辣,六親不認,是皇族之士一貫的風格!”楚南煜抵著下巴,“那你……怎么從來也沒有說起?”
楚云霄不可一世地笑:“大哥不是也沒說嘛?”
“你!”
“如果渠兄真是皇子,那他也算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皇子。能夠無怨無悔地和我們住在農(nóng)家,冒著大雨上房補漏。和我們江湖中人稱兄道弟,想來都有些不可思議?!?p> “可你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言?!背响霞拥乜聪蛩?,“二弟,你跟以前大不一樣!”
“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如果還不能長點記性,那我可不是真的沒救了?”
“我看也是!”楚南煜被這突然的笑話逗樂了。
“好啦,下來吃魚?!?p> “候著!”
金光映照的黑影覆在甲板上,那人已經(jīng)一步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