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廖化心急火燎的邁開大步,掠過看守宮殿的侍衛(wèi),一腳踏入張角的寢宮。他抬眼,卻見殿內(nèi)出現(xiàn)了一位本不該出現(xiàn)在此的人物。這人生的身材高大,面黑虬須的。這粗壯漢子,左手握著把霸氣的龍頭刀,身子筆直的站立在張角床榻面前不遠處。
“元儉來的正是時候,快與元福一同出城吧?!贝藭r的張角,臉色很蒼白,虛弱的躺在床榻之上,瞧見廖化走進來,頗為費力的說道。
“末將周倉,拜見廖將軍?!敝軅}轉(zhuǎn)了一個身子,持刀抱拳道。
元福乃是周倉的表字。他本是張寶手下的武將,在長社敗于漢軍之時,與張寶、張梁兩兄弟分兵逃跑,頭顱方才沒有磕在曹操殺戮之劍的劍刃之上。好歹也算得上是命中有福之人吶。
廖化心中一動,表面卻無什么異樣,點了點頭,繞過周倉,朝張角真切的說道:“大賢良師,眭固已經(jīng)帶領黑山眾賊前來護駕,請讓我背您出城,先退往后方,與褚山燕會和了,日后再圖大業(yè)也不妨啊?!?p> “咳咳咳~”張角口吐鮮血,連連擺手,“不必了!眭白兔這人的水平本尊還是知道的。他雖然忠實可靠,但本領終究有限,縱是趕過來了,也不濟于事。這里本尊自會施展通天之能,重創(chuàng)漢賊。你且與元福一同去尋褚山燕,與他會和。往后,黃巾教就由你們執(zhí)掌了!去吧!咳咳咳?!卑淄茫琼豕痰谋碜?。
說完,張角又是一陣鮮血噴灑而出,著實令人擔憂他體內(nèi)到底還有多少鮮血存留。
“大賢良師!”廖化連忙挨近張角,為他撫平氣息,卻是一字未提太史慈已經(jīng)入侵城內(nèi)的事情。
……
“吼!吼!吼!”
太史慈率眾成功殺到黃巾賊城內(nèi)的糧倉,命令眾士卒取出火折子,拋入糧倉。說來也奇怪,糧倉竟然一引即焚,夜里的巨鹿城頓時火光沖天,煙霧裊繞。
“全軍聽令!攻城!”
幾乎同時,朱雋與曹操見巨鹿城內(nèi)火光大起,當即拔出佩劍,大喝一聲,帶領士卒,沖向城門。
“嗚嗚嗚嗚~~”
軍號聲愈發(fā)凝重,黃巾賊軍雖有準備,但突見城中火光沖天,以為敵軍已經(jīng)攻入了城內(nèi),紛紛臉色大變,如暴雨之后的禾苗,焉了,折了,枯了。如此,黃巾賊士氣低沉,哪里還有心思與漢軍對抗,都趕緊兒的跑了。
“轟??!轟??!轟隆!”
攻城梯,撞門杵,沖車,一并使出,頃刻之間,巨鹿城兩面城門化為碎片,漂泊夜水之中。喊殺震天,巨鹿城內(nèi)不斷涌入漢軍士卒。
東門,林易帶著孔燦,石墨等千人士卒,靜靜地待在一旁的小樹林里,緊緊地盯著城門。
“哎,你為何還不攻城?。 笔姵情T之上,只有三兩零星的黃巾士卒,城內(nèi)又火光沖天,喊殺震天,很是不解林易為何還不下令出擊。暗道:“這樣的時機還不算好嗎?”
林易沒有回話,孔燦卻是笑道:“筆硯兄莫急,時機未到也!”
石墨有些想發(fā)牢騷地抓了抓頭發(fā),又俯身摸了摸坐下馬匹的皮毛,神色復又滿足道:“哎哎哎!還是養(yǎng)馬好!養(yǎng)馬好??!沒這么多彎彎腸子,傷了腦殼子?!?p> “呵呵呵!”孔燦笑了笑,學著石墨滿足的神情摸了摸馬匹的皮毛,笑道:“筆硯兄的異能莫非和養(yǎng)馬有關系不成?”
聞言,石墨點了點頭,自豪道:“不錯!凡我親手豢養(yǎng)之馬,可少食,可劣食,縱然不吃食,死前依舊可與良馬不相上下!且我養(yǎng)之馬,生育極高,一胞二胎是至少的!”
林易眼眸一亮,心中思忖道:“此人若能為我所用,我必可速成一支騎兵!”
古代北方兵種,騎兵為王。而組建騎兵,最不可或缺,也最難獲得的便是馬匹。這馬匹不是什么馬都行的。軍用的那一定要質(zhì)量上等的馬匹才行。
“敢問筆硯兄,黃巾之亂后,欲往何處?。俊绷忠滓娺@方城門處還未發(fā)出什么異常的聲響,便轉(zhuǎn)頭望向石墨。
石墨一愣,稍刻,有些惆悵的嘆道:“哎!若能混得一官半職,做個養(yǎng)馬官也很不錯。”又悲觀道:“可惜建功晚矣,怕不能遂我心愿。到時若再回轉(zhuǎn)方圓山為賊,必定不得善終了。唉!”
“哈哈哈!”孔燦笑著拍了拍石墨的肩膀,道:“林易兄功業(yè)頗豐,至少一縣之長,筆硯兄可為麾下第一養(yǎng)騎官!”養(yǎng)騎官,并非是古代的官職,只是孔燦順口編的罷了。
林易疑惑地瞥了眼孔燦,不知他到底出于好意還是壞心思,但也只好順著話說道:“若筆硯兄能來,我?guī)は碌谝火B(yǎng)騎官,永遠屬于筆硯兄?!庇殖谞N道:“若文昌兄能來,我?guī)は挛墓俦赜芯幌兀 ?p> “好!一言為定!哈哈!”前程有光,石墨當下歡喜道??谞N卻輕輕一笑,微瞇眼睛,不言不語,估計是在思量著什么。
就在這時,城門口響起一陣嘈雜聲響。
“噓~禁聲。全軍注意隱蔽?!绷忠讐旱椭曇舻馈?p> “扛!扛!扛!扛!碰!”
城門打開,只見數(shù)百黃巾賊兵緩緩而出,領頭三人,皆喬裝打扮成平民百姓的模樣。
“轟??!轟?。∞Z?。 ?p> 數(shù)百士卒故意重重的踏腳,往前方官道邁步,而那領頭三人卻裝作平常百姓的模樣,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方才潛入小路。
“好一招調(diào)虎離山,聲東擊西的把戲?!笨谞N的眼瞳散發(fā)出青色的光芒,他摸了摸下巴,嘲笑道:“可惜,盡在我鷹眼之中!”當下將所見告知眾人。
“文昌兄好眼力!”林易稱贊著,又笑道:“朝我們來的不過是些雜魚,筆硯兄領兵五百襲殺即可。而那三個領頭人,便由我與文昌兄領兵五百,前去擒殺!”
“屬下領命!”石墨微微一笑,當即帶領五百人,潛伏下去。他能帶領百數(shù)流民組成山賊,打家劫舍,必定是有一定的領軍實力的。
“在此處出城,卻棄了官道,轉(zhuǎn)走小道,朱雋大人暗中派遣在北門的伏兵果然還是被他們察覺了。哼哼!想要在東門繞道,然后退守平原的曲陽嗎?可惜了,在下不會讓你門如愿的?!绷忠籽垌髁?,朝眾人道:“全軍出擊,隨我包抄過去,阻截賊將!”
這北門伏兵又是一個什么事情呢?這事要回轉(zhuǎn)到黃昏時候。那時兒朱雋點頭贊同了林易的計謀,但是卻不肯放過黃巾賊,欲要拿這些黃巾賊的鮮血償報皇甫嵩。故而,朱雋又派遣了自己的心腹手下,率領了一千人馬埋伏在北門,想要將巨鹿城的黃巾賊盡數(shù)剿滅了。而林易嘛,自然是帶著人待著這東門,守株待兔。嘿~還真不要說,這兔子來的很準。
……
夜幕沉沉,廖化等人怕馬匹嘶啞之聲驚擾到漢軍,又怕火焰照明暴露行蹤,故而一路走來,沒有馬匹,亦沒有火把,只有腳掌和眼睛。也幸好周倉武道刀修,眼睛銳利,能視夜景如黃昏,依稀可見道路,方才沒有迷失方向。
“咳咳咳!”漆黑夜幕里,管亥吐出一口鮮血,全身裹著白紗布,面目早已經(jīng)被燒的焦黑,喘著粗氣道:“元儉將軍,勞煩扶我一把!”
“是本將逃命心切,未曾顧及管將軍的傷勢了。多有疏忽,萬望恕罪,恕罪!”廖化見管亥將要摔倒在地,連忙扶起,又朝周倉道:“勞煩周將軍頭前開道!”
“將軍請放心,末將必定護持兩位將軍平安到曲陽,將黃巾教義傳承下去!”周倉信誓旦旦地說道。說著,周倉便挺拔身子,邁步到最前頭,神色嚴肅。不過這表情只維持了一刻。下一刻,周倉像是一只被嚇住的小狗,愣了一下,連忙伏在地面上,側(cè)耳傾聽,只聽“咚咚咚!”的聲音連綿不絕,頓時臉色大變,朝廖化道:“將軍,有騎兵來襲!末將估計不下五百余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