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看著這個可勁兒哭泣的士卒,輕聲勸慰道:“你且放心,巨鹿太守死于社稷,重于社稷,朝廷是不會讓他蒙冤屈辱的。此仇,朝廷必當(dāng)以黃巾賊匪的鮮血洗刷!”
“多謝大人!多謝將軍!多謝朝廷大義為我家大人做主??!”
士卒身子顫抖地非常厲害,漸漸縮成了一團(tuán),一顫一顫地,活像一團(tuán)爐炭燒紅的鐵板上的肉丸子。
“不好!”林易身旁的太史慈突然朝盧植吼道:“大人小心!”
“嗤!”
一柄匕首,刺破錦衣,毫無花哨的插入了盧植的腹部。
而盧植,面色沉靜,雙手青筋暴起,大力的抓住這偷襲之人的匕首,不可讓這匕首再深入他體內(nèi)半分。
“找死!”
太史慈眼中冷芒一閃,一劍結(jié)果了這個刺客。
“噗通~”
盧植將那偽裝成士卒的刺客的尸體推倒在地,臉色發(fā)白的靠在身后的親衛(wèi)身上,沉聲道:“全軍戒備!斥候隊(duì),擴(kuò)大偵查范圍!”
林易眉頭一挑,在心中暗道:“好計策!看來又有一個如項(xiàng)老這般的陰險人物加入黃巾陣營了。只是可惜,黃巾賊沒有管亥這樣的武力,難成大器。即便有了,嘿,也得避開太史慈這位一流武將才行?!?p> 漢軍背后數(shù)里外的一處密林里,一個青年男子雙手負(fù)背,神色含怒,朝一旁的中年將領(lǐng)道:“這刺客太遜了!壞了我大好計劃!張將軍,這次是你的問題了!撤退吧!”
“我的問題?這刺客難道沒有重傷盧植嗎?哼哼!現(xiàn)今盧植都中了你的計策,受創(chuàng)不輕,此正是敵軍軍心頹敗,我軍大舉壓境破敵之時,這個時候叫本將軍撤退?休想!你莫非還在念及朝廷的什么狗屁恩義不成?。俊?p> 那張將軍冷眼斜視,怒喝道。
青年男子一身錦衣,氣度傲然,很有一副官宦子弟、公子哥的風(fēng)范,聽得那將軍偏激的言語,眼中忽閃一道冷芒,氣憤的甩了甩衣袍,生硬的說道:“那張將軍你自便吧!本公子先走一步,告辭!哼!”
這身著錦衣,氣度傲慢的年輕男子,正是漢朝史學(xué)家班固的那個班家士族的分支中的一員。他名班政,字匡己。此時見這黃巾將領(lǐng)張某人如此不給他情面,班政冷哼了一聲,憤憤然甩了幾下衣袖,轉(zhuǎn)頭便走,同時譏笑道:“哼!本公子就坐守巨鹿城頭,等著張將軍凱旋歸來!”
“哼!”那將領(lǐng)冷哼一聲,等到這青年走了,方才不屑地吐了一口痰,冷笑道:“待本將軍斬了盧植,必要讓渠帥大人殺了這個只知道耍陰謀詭計的小白臉!”說著,這張將軍朝左右親衛(wèi)們說道:“傳令下去!全軍就緒!準(zhǔn)備突擊!”
青年男子出了密林,也一樣是輕蔑一笑,低聲道:“盧植雖然受傷,漢軍卻沒有頹敗之氣。嘿!漢軍士氣不降反增!再且漢軍陣容一絲不茍,陣盤牢固,豈有半點(diǎn)潰敗之色?再加之討逆將軍林易、一流武將太史慈等人在,即便是這張白騎發(fā)動偷襲,也不過是爾爾草包,被人反殺無疑!”
若非見對方有軍隊(duì),班政一定會用藐視的眼神,再多看那張白騎幾眼。
班政朝北方看了一會兒,搖頭嘆氣:“黃巾農(nóng)民軍如今氣數(shù)已盡,非我之罪,實(shí)乃天降我晚矣!”
再次嘆了口氣,班政而是直接西行而去,三下五除二,便消失了他的蹤跡。至于前刻所言的“坐守巨鹿城頭”,是完全忘了。畢竟,要去巨鹿城的話,他可是要北上的。
“報!將軍!前方三里,沒有發(fā)現(xiàn)敵人蹤跡!”
“報!將軍!前方五里,沒有發(fā)現(xiàn)敵人蹤跡!”
……
探子陸續(xù)來報,軍情一時緊急。
“再探!”盧植眼色深沉,捂著已經(jīng)包扎好的傷口,心中不斷的盤算著:“沒有道理?。〈虃竟僖詳_亂我軍軍心,卻不派士卒突襲,到底有何用意?莫非當(dāng)真只是一場單純的刺殺?”
此時任他腦汁攪碎,也不曾想到,在他們剛剛踏過的密林里,潛伏了三千數(shù)量的黃巾賊軍,正伸出毒蛇的分叉舌頭,探查著獵物的狀態(tài),只要讓它感覺時機(jī)已到,必定露出帶著毒液的利牙,狠狠地咬住獵物,一擊致死!
良久,大概是盧植想通了什么,或者放棄了思考,捂著傷口,爬上馬背,下令全軍繼續(xù)朝巨鹿出發(fā)了。
看著盧植軍隊(duì)開拔的沒了影子,密林里的那個張將領(lǐng)頓時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班政那小白臉終究是只能耍些小聰明!哈哈哈!盧植一走,平原城宛如一座空城!本將軍大可攻破平原,隨后與渠帥遙相呼應(yīng),對漢軍前后夾擊!那時,也好叫這天下知道我張晟張白騎的大名!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他身旁的副將跟著討好似的歡笑道:“將軍果真智勇雙全!班匡己先生遠(yuǎn)遠(yuǎn)不及也!”
“哈哈哈哈!那是!跟著我張晟混,吃香的喝辣的!走!兄弟們!”說完,張晟率先騎上一匹白馬,朝平原城殺去。
“張白騎!張白騎!”隨后,三千黃巾賊匪吶喊追隨。
因他騎著一匹白馬,故而黃巾軍中便給了他這樣一個美稱!——張白騎!
三千黃巾賊軍踏著滾滾沙塵,朝平原迸發(fā)了,唯獨(dú)那個刻意出言討好張白騎的副將,悄然與隊(duì)伍分開,隱匿了行蹤。看著張白騎賊軍的影子,副官的眼眸里充滿不屑:“愚昧至極!不要說是與班政比謀略,即便與我覃亦邪比,也差之甚遠(yuǎn)!若立即退軍回城,或許還能守個午時三刻!”
覃亦邪謀劃全局道:“張燕率眾攻打巨鹿,巢穴空虛,必定遭人橫掃。平原多遭進(jìn)攻,幾無城墻之堅可守,不過是一處劣質(zhì)的臨時加油站。而巨鹿,呵呵!可是一直都備受關(guān)注,破敗是遲早之事!如此,縱是張燕等人活了下來,也不過是喪家之犬,四處逃亡!既然如此,那么好不容易穿越時空而來的我……嘿嘿?!?p> 說到這,覃亦邪眼光一閃,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荊州方向去了。
當(dāng)盧植與林易帶領(lǐng)六千人等來到巨鹿城下之時,臉色驚變。只見想象中的黃巾渠帥張燕的旗幟,卻是變成了漢朝的劉字旗幟。
“莫非是劉備搶先了一步?”瞬息間,一個名字劃破林易的腦海,浮現(xiàn)出來。不得不讓他這般想,畢竟劉備身邊也有穿越客。
盧植當(dāng)即差遣一個親衛(wèi)騎著馬,往城池方向靠近了些,朝城頭喝道:“漢朝中郎將盧植領(lǐng)軍蕩賊!請問巨鹿城,如今是哪位將軍在把守?”
稍刻,城頭上冒出一個腦袋,正是幽州刺史劉焉,他朝下方的盧植笑道:“果真是盧子干大人親臨!君郎有失遠(yuǎn)迎,恕罪恕罪!”
“哈哈哈!果真是君郎大人的軍隊(duì)!”盧植見城頭之人是劉焉,便也欣慰地笑了笑。
“開門!迎接盧中郎將大人!”劉焉長臂一揮,左右紛紛打開城門。
“扛!扛!扛!鐺!”
“進(jìn)城!”
于是焉,大軍在盧植的帶領(lǐng)下,緩緩入了巨鹿城。只見劉備三兄弟與劉焉一同站道迎接,而多日不見的朗段站于他們身后,看向林易的眼眸中,不時露出幾絲陰測測地氣息。
“哈哈哈!多年不見了!子干兄,請隨我入城!”劉焉親切地朝盧植笑道。
“君郎兄!請!”盧植朝劉備等人看了一眼,心下頓時明白劉焉如何攻下的巨鹿,心里為門中弟子的能力感到高興。
劉焉這時卻瞧見了林易,面不表露的沉吟了一下,笑道:“閣下應(yīng)當(dāng)便是討逆將軍林易了。久仰將軍神武,引軍平定荊州!本官佩服!”
林易一聽便知道劉焉不過是看在朱雋和徐璆的面子,方才這般贊賞自己的。
于是林易便知趣的抱拳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末將也是涿郡之人,劉幽州之名,方才令天下側(cè)目,豪杰敬仰!以后,末將還要勞煩劉幽州,多多關(guān)照才是?!?p> “哈哈哈。林將軍謙虛了?!眲⒀尚χ?,將眾人引入城主府中。
隨后,酒宴擺開,歌舞唱晚。
百家瘋子
18-1-18修整于此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