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之亂的沖擊波似乎沒有波及到皇都?;识挤比A依舊,這座繁榮的大城市,沒有因?yàn)橐粓雠褋y而受到影響,也沒有因?yàn)橐粋€人的被拒而顯得黯淡。它依舊是滿地貴胄子弟橫行,依舊是滿樓儒雅學(xué)士高談?;识家琅f繁華。
一身粗衣的刁雪林笑了笑,轉(zhuǎn)身朝皇城外走去。好似全然沒有發(fā)覺,他的背后,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刁雪林的身后,那人背了一柄劍。劍的全身都用油布包裹著,只能看出那劍大體的形狀,只能感覺到那油布包裹的劍體之中,散發(fā)出來的絲絲涼意。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個背劍人的身后,還有一個不起眼的人物,悄無聲息地跟著他。這或許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吧。
冬天的時候,大北方除了粗獷,還有冰寒。除了冰寒,便還是冰寒了。
然而,一柄劍的寒,比之天的寒,更加的“逼人太甚”。這是一柄怎樣的劍呢?
這樣透心的寒,就在自己的身后,刁雪林豈會察覺不到這突兀的異常?
出了城,走到郊外。
刁雪林轉(zhuǎn)了一下身子,眸子依舊沉穩(wěn)如枯井之水,古波不驚,朝那人笑道:“有貴客來,未曾遠(yuǎn)迎,太行之錯也?!?p> “哼!”那背劍的人冷哼一聲,從一顆大樹后面走了出來。只瞧他短發(fā)披狂亂,飛龍眉一對,雙眼銳利如刀鋒,身高八尺,威風(fēng)凜凜,端的好相貌。
“燕朝歌,字陌行。燕門這一代的青年翹楚,可是來殺刁某的?”
刁雪林笑了笑,神情自若道。
“嗯?!你怎知我名姓!?”
聞言,燕朝歌臉色一變,銳利的眼依舊銳利,但現(xiàn)在他的眼眸里多了一絲驚訝。
刁雪林大笑:“哈哈哈!天下之人,無我名家不知的!你還是太年輕,來殺我卻連我走的是什么道路都不知道。真是……”又道:“不管如何,我知道,你今天絕計是殺不了我的?!?p> “呵呵!就憑你?”
燕朝歌輕笑著,突然眼光一凝,迅速拔劍出鞘,返身喝道:“閣下,好俊的潛行功夫!”
“不敢當(dāng)!閣下才是劍道行家,武學(xué)奇才,陵某佩服,佩服!”
話音剛落,同樣是一顆粗大的樹后面,一個身穿黑色武士服的男子,緩緩而出。男子腰間佩劍,觀其模樣,當(dāng)為重劍。
燕朝歌瞳孔一縮,暗道:“能用重劍,且瞞過我感知者。是個劍道高手!”雖然燕朝歌沒有和這人交過手,也沒有見這人出過劍,但這并不影響他對這人身手的判斷。
“看來你是殺不了我了,燕朝歌,亦或者要稱呼你,燕陌行?”
刁雪林調(diào)笑道。
“哼!”燕朝歌冷哼一聲,持劍緩緩后退:“受人之托,本少爺定會完成!刁雪林,希望你明日還能如此好運(yùn)!”
“且慢!陌行兄!”刁雪林喊住他,又道:“在下不才,近來得知一個消息,你們‘十三燕’的死仇也來到這里了。而且,他現(xiàn)今功力尚且有所殆滯,正是你們消滅他的最佳時期!燕朝歌,你可想知曉?”
“什么!他也來了!”聞言,燕朝歌臉色劇變,驚駭?shù)溃骸安豢赡?!那種層次的人,絕不可能到這里來!這方界限怎么可能讓這種層次的人輕易進(jìn)入?豈不是在破壞平衡?”劍指刁雪林,喝道:“休想欺騙我!”
刁雪林微笑,無所謂道:“愛信不信!反正被殺的是你燕門的人,與我名家有何干系?再且,破壞平衡?你也說了,‘不能輕易進(jìn)入’,所以他現(xiàn)在修為大打折扣了。也正因?yàn)槿绱耍也庞锌赡芨嬷闼南侣?,不然,即便你知道,恐怕也沒有這個膽量去找他吧!”
“呼~”燕朝歌深吐一口氣,平復(fù)了心境,眼光深沉的盯著刁雪林,咬牙道:“說!我要付出什么代價?”
“呵呵呵!和江湖人打交道就是直爽!”刁雪林笑了笑,道:“我要的代價便是:從今往后,你燕門不可對我主動產(chǎn)生敵意。而你本人,答應(yīng)在下一個條件。不論生死,不論榮辱?!?p> “嘶~這種條件……”那個佩戴重劍的男子狠吸了一口冷氣,看向刁雪林的眼神有些不善,朝燕朝歌抱拳道:“乘人之危,實(shí)在可惡。今日之事,就當(dāng)陵契沒有遇見,打擾了,告辭!”說完,陵契便轉(zhuǎn)身離去。
在他看來,刁雪林不再是弱勢之人,而是乘機(jī)要挾之輩,他恥于相助。甚至在心底,他還惱恨自己多管閑事。
看著陵契離開,燕朝歌眼眸兇光一閃,寒冰寶劍不動而吟,看向刁雪林的眼神全然是不善的意思。
“哈哈哈!陌行兄,我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自然是逃不脫你這個馳騁江湖的武林高手的追殺的,你想干嘛都隨你咯!”刁雪林卻是一貫沉穩(wěn)的微笑,說道:“但我死之后,你們將再無可能復(fù)仇!”
“砰!”
寒光一閃,劍氣橫沖,劈斬一襲樹木,激起一塵煙沙。
燕朝歌強(qiáng)忍著怒氣,道:“從今往后,我燕門子弟不會再對先生主動產(chǎn)生敵意。且本少……且我答應(yīng)先生任意一個條件,不論生死、榮辱!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那個人,在哪!”
“很好!陌行兄作了一個明智的選擇。燕門的信譽(yù)我還是信得過的!”刁雪林笑道:“巴蜀之地!條件等我想好了,自會去告知你的!”
“哼!”燕朝歌冷哼一聲,身形連閃,消失不見了。
“辦事不力。呵呵。但愿陌行兄能夠擺脫那股背后的勢力吧。刁某可是還期待著你欠下的一個條件呢。”
獨(dú)留下,刁雪林眼眸發(fā)出微微亮光,喃喃自語:“陵契,字靖峰。唔~劍師王越的關(guān)門弟子,史阿的小師弟。有趣?!?p> 刁雪林又笑了笑,抬眼望向巴蜀之地,有些期待的說道:“如此重的江湖風(fēng)氣,對于三國這樣的時代,真的好嗎?”
但是這些,又不是他能插手的事情了。他只是負(fù)責(zé)推薦人才,游說人才,偶爾做做交換情報的買賣而已。仇敵廝殺什么的,又怎能怪他?
由是這般想著,刁雪林輕笑了一聲,卻又朝皇都走去。
……
“落葉飛星箭,弦虛半月弓!——飛星箭!”
太史慈將張?zhí)熨n敗走之后,便立即攻打梓潼。
太史慈先是拉出軍隊,在城門下狠狠地說明了來意,大大的恐嚇了一番守軍將軍:“有上千民眾與本將軍舉報說,梓潼城中有無數(shù)邪教異說之徒,欲要造反!本將軍奉命來察!爾等還不速速開門!”
結(jié)果未曾想到,這守門大將自己就是一個邪教信徒,對于造反也是個很有心思的人,一聽太史慈這話,哪里還肯開門?——如果開門了豈不是讓他自己把自己的腦袋送上去了!一咬牙,他決定頑固反抗!
守門大將連忙反咬一口,大喊道:“賊兵攻城了!賊兵攻城了!”
看著城頭的反應(yīng),可把太史慈氣壞了,一路過來接連受阻,讓他心情郁悶不已,當(dāng)即取出弓箭,射出一道流星。
“咻!”一顆流星墜落,直接將那守將連人帶甲釘在墻壁之上,當(dāng)場格殺。
“全軍猛攻!投降不殺!”
敵將授首,軍心大振,士氣可用!太史慈當(dāng)即發(fā)號施令,強(qiáng)攻梓潼城。
沒了守將的士卒,哪里還有什么秩序可言,混亂中不僅沒有絲毫守城的效果,反而還讓自己人踐踏死了自己人。
“碰!”城門被太史慈暴力破開!
“眾將士!隨我沖殺進(jìn)去!”
太史慈當(dāng)先一騎,腰佩三尺寶劍,手持長矛,沖入城中。
“我投降!我投降!”
“將軍饒命??!”
“我是良民!我是良民!不會造反的!將軍饒命??!”
“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將軍大人,我不是邪教信徒!”
……
群虎入羊群,銳利不可擋。
不多時,太史慈大軍便把控了整座城池。太史慈當(dāng)即也如張郃那般,小小的清查了一些邪徒,斬首示眾,威嚇?biāo)姆?。然后他立馬派人開展懷柔政策,整頓治安。
而端坐在漢中太守府中的林易,在他們攻陷城池之后,眼前也突然浮現(xiàn)出了數(shù)張卡片,腦海里,閃現(xiàn)出張郃攻破上庸城,以及太史慈攻陷梓潼的畫面。
“手下干的事情,我也有報酬啊!”林易站了起來,心思瞬間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