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白瞎一身行頭
“許小姐,請問你今天有時間嗎?我是你任阿姨,想約你一塊去喝杯茶。”
接到任曼青電話的時候,許安安不由有些迷糊。從很小的時候,任曼青便是許家的???,因?yàn)樵S家和周家的關(guān)系,許子瑤很愛黏著她。
而每次任曼青見到她,就和家里沒她這個人一樣。她就是一個布景板,或許在任曼青面前,她根本就不需要正眼瞧她一眼。
對于這些,許安安倒覺得無所謂,又因?yàn)橹虚g有周奕楓在,她更覺得沒必要去她眼前混臉熟,而且,許安安自小也沒有討好人的習(xí)慣。
因?yàn)檫@些過往,任曼青的電話,讓她詫異的同時,也有些許的諷刺。
可她還是赴約了,其實(shí)她也說不清是為了什么,可想到任阿姨和老爸當(dāng)年讀過一所大學(xué),或許她可以從任阿姨口中,得知一些什么呢?
任曼青約的地點(diǎn)是商貿(mào)一家私人會所。車子到底會所門口之時,已經(jīng)有任曼青的助理在外面等著了。
“是許小姐吧,請您跟我來?!?p> 許安安微微笑了笑,對于這樣的待遇,她沉默了一下,覺得挺感慨的。
記得眼前這個女人幾年前也陪著任曼青去過許家老宅。
那次,她恰巧因?yàn)樯?,家里宴會的時候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只是后來她太餓了,家里的傭人也不會這個時候想到她還在餓肚子,她就悄悄趁人不注意,往廚房去拿糕點(diǎn)。
那個時候,她才不過十八歲吧。
和她的狼狽不同,許子瑤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主,此刻正沉浸在耀眼的燈光下。誰都知道,她是許家千金,誰都愿意捧著她。
而這個女人,也一樣。其實(shí)到現(xiàn)在,許安安都不記得這個女人到底叫什么,她只恍惚記得,她是任曼青的助手。
只見許子瑤親昵的跟在她身邊,笑著和她打探周奕楓留學(xué)的事情。
許安安一直以來都是焦點(diǎn),當(dāng)她肯放下身段,去討好區(qū)區(qū)一個助理,這肯定是存著別的心思的。
這助理看著她,微微勾了勾唇角,“子瑤小姐,您這可就問錯人了,我家少爺什么性子,你能不知道。見風(fēng)就是雨,就是夫人,也很難把他怎么樣呢?!?p> 說著,她拿起酒杯和許子瑤碰了一下,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過子瑤小姐,你大可以放心,你這么美,這么溫柔,少爺怎么會不喜歡?您沒必要這么妄自菲薄,你是正兒八經(jīng)的許氏千金,可不是那位關(guān)在屋里的,連宴會都沒資格下來。我看您啊,根本沒必要把她當(dāng)做對手,她哪怕是今天穿上華服,也只是小丑,白瞎一身行頭?!?p> 想都過往,許安安心里真的好是感慨。
思詢間,助理以及請她進(jìn)了包間。
見她來了,任曼青難得的正眼看她一眼,“安安,你來了??熳?,我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早就想著叫你出來喝茶,今天終于瞅著機(jī)會了?!?p> 任曼青一向是驕傲的人,話說到這個份上,許安安想,這或許是她的極致了。
許安安笑了笑,落座。
等服務(wù)生斟好茶,任曼青又笑著感慨道:“想當(dāng)初,你還是那么小的一個孩子,如今,真是出落的愈發(fā)亭亭玉立了?!?p> 這話讓許安安覺得挺搞笑的,她有些難以理解,是不是越是上了年紀(jì),越是經(jīng)歷過沉浮的人,越能夠睜眼說瞎話。
許安安也沒揭穿她,笑著回應(yīng):“任阿姨謬贊了,只是不知道,任阿姨今天找我來有什么事情?”
熟料,她話才出口,任曼青就親自給她斟了一杯茶,遞上前,“對不起啊,安安,我知道說這句話有些晚了,可是奕楓那孩子,你知道的,從小就調(diào)皮的很。不過小孩子嘛,愛捉弄人,也是有的。請你不要怪他?!?p> 許安安感覺自己有些迷糊,怎么突然就說到小時候的事情了。
是以,她沒有搭腔。
任曼青輕輕抿了一口茶,沉默幾秒,終于切中要點(diǎn)了:“安安,阿姨和你爸當(dāng)年還是同一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呢,勉強(qiáng)也算你半個長輩。那我就不賣關(guān)子了?!?p> “你應(yīng)該知道周氏最近的處境吧,奕楓他爸為著這事,忙得是焦頭爛額,整個人都老了許多。周氏不比穆家這樣家大業(yè)大,經(jīng)不起更多的這條路。就請你和穆少說說情,放周氏一馬吧?!?p> 許安安慢慢道:“這人靖衍有什么關(guān)系?”
聞言,任曼青沉默幾秒,沉聲道:“孩子,或許你還不懂,男人啊,都是充滿占有欲的。尤其是穆少這樣的人。奕楓他糊涂,之前給你帶來那么多麻煩不說,回國這段時間,也沒少給你惹麻煩。穆少這不,就有些惱火了。可是阿姨敢保證,這樣的事情再不可能發(fā)生了,月底,奕楓和羅家千金就要訂婚了,他不會再招惹你了?!?p> 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啊。
之前許安安也有些詫異,怎么好端端的,竟然看到周氏面臨資金危機(jī)。
不過,她也不覺得絲毫的惱火,因?yàn)?,周奕楓對她來說,其實(shí)什么都不是。她完全不可能因?yàn)檫@個,就覺得穆先生這么做,有什么不對。
看她平靜的目光,任曼青不由有些唏噓,她不得不再次的感慨,自己兒子真是傻的可以。她都說這么直白了,可人家許安安,愣是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都沒有。可見,是絲毫不把兒子放在心里的。
可想到許子瑤那天和她說的話,她又感覺有些迷糊?;蛟S,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種隨意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中的女人呢?她也不想再多想,只想,事情能夠早點(diǎn)兒解決。
“任阿姨,穆先生不是意氣用事之人,他不會真的故意這么為難周氏的。我在這里也提前祝周少和羅小姐百年好合?!?p> 任曼青靜默幾秒,心中不免納悶,她這話,到底是幫忙,還是不幫忙呢?
可她的尊嚴(yán),讓她再不能開口了。
她這廂正有些微惱,又聽許安安開口道:“任阿姨,您和許家這些年來往也挺密切的,不知道,我爸當(dāng)年的車禍,您有沒有什么看法呢?”
這孩子,難道是和她提條件?
任曼青不由心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