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正追著一個黑影發(fā)力狂奔。
腳下是洶涌的山洪,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鄭飛的腳步也越發(fā)地快了!
突然,黑影在幾棵樹前站住了。
鄭飛立馬收住了腳步。
“出來吧!”鄭飛頭也沒回,沖身后喊去。
杜蔚杰手里不停擺弄著一個東西從旁邊閃了出來。
“你小子夠硬的,但上次鞭子的滋味也不大好受吧?”杜蔚杰陰邪地說道。
對面的那個黑影也發(fā)出了幾聲得意的獰笑。
獰笑著的那個人正是徐鵬飛!
“你們兩個算什么東西!”鄭飛罵道,“單憑你們兩個就想殺得了我?杜蔚杰,你也想得太美了!”
“殺不殺得了你,我說了不算,它說了才算?!彼e起手里的東西瞄準了鄭飛。
鄭飛一驚,他知道杜蔚杰此刻舉起的是一把槍!
“想不到真的是你偷的手槍!”
“我才不屑于這種小偷小摸的勾當!偷槍的是你旁邊那個小子,也是我最死心塌地的馬仔!”杜蔚杰笑著說道。
“徐鵬飛!杜蔚杰他算個什么東西?竟值得你去為他賣命!”鄭飛沖徐鵬飛大聲呵斥道。
“哼!我徐鵬飛做事從來不看對象,只問結(jié)果!誰能給我錢,我就替誰賣命!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杜蔚杰聽聞此言,仰天大笑起來。
“鄭飛,你現(xiàn)在算是徹底死了心吧。就算我現(xiàn)在打死你,也沒有一個人知道。你的尸體會像爛泥一樣,被山洪直接沖進太平洋,等宋俊平發(fā)現(xiàn)的時候,你恐怕早已成了魚蝦腹中的排泄物了?!倍盼到艿靡獾卣f道。
“杜蔚杰,小樹林決斗那次,我已經(jīng)饒過你一條狗命,本想著你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今天看來,你依舊是狗改不了吃屎!既然如此,我就用手里這桿竹槍就打得你再次投胎重造!”鄭飛惡狠狠地說道。
“鄭飛!就是因為你,害得我們兄弟像狗一樣亡命天涯,新仇舊恨一起算,今天就讓你先死在我的手里!”杜蔚杰拉響了套筒,對準鄭飛扣下了扳機!
徐鵬飛在旁邊連忙退了好幾步,閃出空擋。
只聽“嗒”的一聲,手槍受潮,子彈卡膛了!
不待鄭飛做出任何反應(yīng),旁邊的徐鵬飛揮舞著工兵鏟,呼呼如風,直沖鄭飛的面門而來。鄭飛急忙偏頭讓過,工兵鏟齊著耳根飛出,如果再慢一點點,半個腦袋早就保不住了。
鄭飛握緊手中的竹矛,不等徐鵬飛收身,竹竿一橫,掃了出去,正好打在徐鵬飛的手背上。
這一掃的力道如此之大,直接把徐鵬飛的整個手背都打成了骨裂。徐鵬分慘叫一聲,兵工鏟掉在了地上。
鄭飛槍頭一抖,高高躍起,直直刺向正在更換子彈的杜蔚杰。
杜蔚杰嚇得一連退了五六步,避過鋒利的矛頭。他來不及多想,扔掉手里的槍,一把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棍,迎上前去。
鄭飛也橫挺竹槍,疾步向前。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杜蔚杰大喝一聲,整根木棍呈扇面狀沖著鄭飛橫掃過去,鄭飛對著舞過來的木棒使勁一挑,木棒立刻被改了方向,杜蔚杰的大半個身子露出了空檔。鄭飛沖著空檔回手便刺,杜蔚杰猝不及防,“噗”地一聲扎在了大腿上,鮮血直流。
徐鵬飛見狀,抓起鐵鍬,拍向鄭飛。鄭飛猛地閃身跳出,避過了這凌厲的一擊。
杜蔚杰吶喊著舉起了大棒,用盡全身之力,沖著剛剛站穩(wěn)的鄭飛,兜頭就是一棒。
鄭飛躲閃不及,只能橫挺竹竿氣沉丹田硬擋這一棍。木棍的速度和力量實在是兇狠,直接打斷了竹竿,落在了鄭飛的肩膀上。震裂的竹子如刀般崩傷了鄭飛的整個手掌,
鄭飛手里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武器,赤手空拳,只能慢慢后退。杜蔚杰棍棍如雨,徐鵬飛鏟鏟如風,兩個人越發(fā)地狠了!
鄭飛毫無招架之力,身上也中了好幾下,只能靠著一棵大樹來躲避,聽到身后一陣風聲,他猛然側(cè)身,一把兵鏟貼著地面重重砸在了他的小腿骨上。
鄭飛感覺小腿痛徹骨髓,幾乎要站立不住。他像一頭發(fā)瘋的野獸,全然不顧自己完全暴露在杜蔚杰的棍雨之下,用盡全力對著徐鵬飛的下巴就是一記凌厲的倒鉤拳。
巨大的沖擊力,使得徐鵬飛的牙齒都被打飛。他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眼前金星直冒,搖搖晃晃地往前趔趄了幾步。誰料卻腳底一空,他緊忙伸手抓住了一段樹根,整個身子懸在了半空。
這個陷阱就是老吳昨天挖的,用來捕獲野豬的陷阱,里面布滿的可全都是削尖了的木棍和竹子!
“杜蔚杰,快救我!”徐鵬飛早已魂飛魄散,沖杜蔚杰厲聲疾呼。
鄭飛這才知道腳下居然有一個陷阱,想不到這兩個人如此歹毒,竟誘騙自己到陷阱旁,趁機劫殺。
但是徐鵬飛并沒有什么過錯,他還只是一個學(xué)生,自己以前不也總想著要做一個前途無量的好學(xué)生嗎?只是這該死的世道,才使自己踏上了流氓混混這條賊船!
鄭飛向徐鵬飛伸出了手。
就在這時,急不可耐的杜蔚杰哪里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已經(jīng)由側(cè)路改為正面攻擊,繞過大樹,站在了鄭飛的身后,他使出渾身之力高高躍起,對著鄭飛劈頭一棒。
鄭飛急忙縮手,就地打了一個滾,抽出了徐鵬飛的工兵鏟,擺出了迎敵的姿勢。
杜蔚杰的大棒急收不住,重重落在地上,砸在徐鵬飛已經(jīng)骨裂的手背上。
身后的陷阱啪的一聲巨響,接著便傳來了一陣凄厲的慘叫。
杜蔚杰也嚇了一跳,他只是聽徐鵬飛講這里有陷阱,可怎么也沒想到陷阱里居然還有如此鋒利如此恐怖的尖刺。
損兵折將,而且還要獨自面對這個連死神都要畏懼幾分的鄭飛,而且他現(xiàn)在在武器方面還占據(jù)著絕代的優(yōu)勢,杜蔚杰早已喪失了斗志。
“鄭飛,今天算你命大!咱們后會有期!”杜蔚杰扔下手中的木棒,轉(zhuǎn)身走向了茫茫的雨幕之中。
鄭飛扔掉了鏟子,受了傷的雙手和雙腿顫抖著,早已是站立不住,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