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jiān)天司牢內(nèi)走出,凌衍接過下屬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手,望著眼前依然是一排排黑色建筑,空氣在這座司里很慢。
轉(zhuǎn)瞬太陽都快要下山了,凌衍問道:“付桂怎么樣?”
“付大人雙腿保住了,只是需要靜養(yǎng)。估計這段時間都下不了床了。現(xiàn)在付大人已經(jīng)回家,咱們的醫(yī)師會按時去換藥?!币呀?jīng)回監(jiān)天司的小六回答道。
“嗯,咱們?nèi)ニ铱纯础!绷柩茏灶櫷白?,自然有人安排好了車子,至于從段管家嘴里得到的消息自然有著人送到了皇帝的眼前?p> 付桂的家就在北城,隔著監(jiān)天司的院子不算太遠,估計是嫌麻煩懶得搬遠。一座小院子,不過在京城這能有一處安家的地方也比大多數(shù)人要強得多。
開門的是付桂的媳婦,付桂媳婦比付桂大幾歲,而且稍微有些富態(tài),不過知書達禮,想來原先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子。
“老付,大人來看你了?”付桂家的領(lǐng)著凌衍小六去了付桂躺著的屋子。屋內(nèi)付桂才剛睡醒過來,其實是被疼醒的。聽見自家婆子說有大人來,還疑惑的時候就看見凌衍走了進來。
“大人,我,我差點把事情都弄砸。辜負大人期望了。”
“我都還沒罵你,你就自己找罵了是吧。等你腿好了,你有的是時間找我罵你?,F(xiàn)在你好好休養(yǎng)。另外,陛下也聽說這次受了傷,特地下旨給你嘉獎。獎你三年俸祿,另外我自己也得給你些。小六”
小六從身上掏出幾錠金子,將其放在了付桂家的手中。付桂還想說話卻被凌衍的眼神制止了,他說道:“謝大人。付桂這兩刀也算挨得值了。老婆子,快去做些吃的,大人今晚就在這里吃晚飯了。可不準嫌棄?!?p> 付桂家的感受著手上兩坨沉甸甸的金子,一時間竟是愣了神。雖說自家男人在監(jiān)天司上班,但這么些年了也還沒掙著這幾錠金子的錢。
“還發(fā)什么呆,快去做飯啊!”付桂又喊了聲,她才反應(yīng)過來,忙回好的,說完便興高采烈的出屋去街上買菜了。
“怎么樣?為大人我辦事是不是很遭罪?。俊?p> “哪里會。如果不是大人,我哪能得到這么多的錢。再說大人平常怎么對我們的,我們這幫人心里都很清楚的。投桃報李,我付桂還是明白的?!?p> “哈哈。你好好養(yǎng)傷。段管家已經(jīng)招了,使團劫案就是他們與劍墳自導(dǎo)自演,為的就是將那東西偷天換日,可惜,這段管家也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么。不然咱們直接先下手為強?!?p> 付桂也是嘆了口氣,隨即仿佛想到什么激動地說道:“對了大人,咱們要不請陛下下旨徹查一遍使團驛館?”
“不現(xiàn)實,劍墳的人不可能會將那東西放在使館里。另外我懷疑那東西是不是已經(jīng)轉(zhuǎn)移進了宰相府。小六,昨日你跟著劍三回去之后他有什么異動?”凌衍對身旁站著的小六詢問,小六搖了搖頭。
“劍墳的人做事的確總是滴水不漏,不過我就不信了,在我天羅地網(wǎng)的查探下居然不能發(fā)現(xiàn)一點蛛絲馬跡。咱們就一直緊盯著劍墳和段平,早晚他們會露出馬腳?!?p> 在付桂家吃了飯,凌衍聽說付桂媳婦在家閑著,付桂膝下有著一兒一女都在上學(xué),家里花銷挺大,就讓付桂媳婦到王府去做事情。
回了王府,凌衍洗漱與香兒閑聊了幾句便去向凌紀請了安。順道問了下如今京里的局勢。凌紀對著凌衍只說大膽去做。
“老師,劍墳為什么會選擇與段平合作?準確的說為什么段平原先就與劍墳有著聯(lián)系呢?”月光下,凌紀坐著一個輪椅上,凌衍推著他在花園里慢慢的走著。
“這是很老的故事,段平最早的時候是劍墳的人,不過只是一個最外門的弟子。咱們大正在討伐劍墳的時候段平因為一些事被逐出了劍墳。陛下看他有些本事就讓他跟著回了國,不過就此將段平放在邊境沒在理會。
誰知道過了幾年后,段平便在大正官場上展露頭角,再后來官越做越大,也越來越得陛下的信任?!绷杓o說出了一個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回答。大正帝國的宰相曾經(jīng)居然是帝國最大敵人的一員。
“段平很了解劍墳,雖然他已經(jīng)被逐出了劍墳,這么多年在對劍墳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仁慈。但,人心會變,段平在后來與劍墳逐漸有了和緩跡象。那個時候正好京城叛亂的時期,你父親死了的第三天。”
凌衍陷入了沉默,凌紀繼續(xù)說道:“段平手上有一批死士,劍墳幫他訓(xùn)練的。他以為藏得很好,其實三大營的人都知道。只是我們不動手而已。”
“老師,段平會不會在攻皇宮?或者是刺殺這個?”凌衍指了指頭頂上的天,凌紀咳了兩聲,道:“段平是個很偏執(zhí),欲望心很強的人,但他不傻。不可能成功的事誰會去做?換做你你會嗎?”
我會,至少要先去看看,這樣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一點成功希望也沒有。
“好了,去休息吧。明日月會上應(yīng)該和往年一樣。提前告訴你一聲,沐春明日也要去行宮內(nèi)參會,記得,別讓她受欺負?!绷杓o幸災(zāi)樂禍的對著身后小孩子說道,凌衍剎那間變成了苦瓜臉。不過想著前些天七公主的嘴唇,那味道。
“怎么?還想在陛下面前親一口沐春嗎?”凌衍大囧,凌紀哈哈大笑,“我自己走走,這段時間你做事很認真,今日在監(jiān)天司牢內(nèi)的冷酷做得對。做事,偶爾感情用事可以,但在關(guān)鍵時候必須控制。”
“是,老師,府里有人在監(jiān)天司內(nèi)?”
“滾回你屋子里睡覺,王爺打下的一切到時候自然都是你的,現(xiàn)在知道那么多沒有用?!?p> 凌衍被趕出了花園,走在燈火通明的府里,想著明日又是一文斗頓時得志意滿。自己有千年記憶,還怕認幾個字。
第二日清晨,睡夢中,凌衍忽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見鬼了,怎么會夢到七公主那母老虎?難道我喜歡上她了?
在凌衍胡思亂想的時候,香兒已經(jīng)備好了洗漱,凌衍寬衣之時有下人來報。
“老爺,七公主殿下來了!”
衣落!
天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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