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遠遠望去,黑壓壓一片,匈奴軍已聚集不下十四萬人。
這里地形是山前沖積扇平原,順著山間流出河流是極為肥沃大多土壤,兩側卻是高低不平的坡地。
涉間打了十幾年的仗,尤其是防守的的本領,在秦軍中那也是排的上號的,他所選的駐營地幾乎都在險又重要的路口,正好攔住匈奴人前進的道路,匈奴人想要出去,要么硬攻秦營,要么冒著秦軍的箭雨,翻過周圍的坡地。
毫無疑問,人數(shù)占優(yōu)匈奴人選擇第二條路。
中午時分,十四萬的隊伍分成兩部,一部約有七萬人,順著道路直撲秦軍大營,而另一部四萬人則來圍堵白匱的大營,北、東、西都被擋住,以北面最多,是主攻方向。白匱大營位于匈奴行軍道路的側邊山坡上,與秦軍主營正好是犄角之勢,互相照應。
隊列松散的匈奴玩家在前,原住民在后,排成的隊伍浩浩蕩蕩,氣勢宏大。
白匱陳奉在木土墻上朝下看去,見了匈奴陣型,不由得同時開口道:“找死的玩意?!眱扇讼嘁暥?。
“大哥,怎么了?”陳剛疑惑道。
陳奉冷笑道:“這名匈奴指揮官肯定是個菜鳥,或者沒指揮過這么龐大的隊伍?!?p> 陳奉取出長弓,搭箭上弦,瞄準了在山坡下等待的匈奴人?!爸霸诤犹讘?zhàn)場上,無數(shù)次戰(zhàn)役已經證明,玩家只能用來打順風仗,缺乏統(tǒng)一指揮的玩家很容易被擊潰,潰敗的玩家又會沖散己方陣型,像這種把玩家放到自己陣前的行為根本就是找死?!?p> 見匈奴人毫無動作,陳奉又放下弓箭。
“將軍,是白旗。”白匱營中箭樓上士卒大喊,這人外號千里眼,專門負責警報,現(xiàn)在正在觀察涉間大營的指令,白旗表示稍安勿躁,準備戰(zhàn)斗。
“繼續(xù)看!”白匱吩咐一句,又一會換作紅旗。
白匱即刻下令:“各弩兵手準備。命周虎、黑藤二仟士卒集結,騎兵在兩翼,車兵在中間,每車二弩一駕手一矛兵。陳奉,你領著異人所有騎士,待我軍沖開口子,一鼓作氣,殺進去,把狗娘養(yǎng)的匈奴人全給我砍嘍!”
“唯!”陳奉一應,召集本部軍,以三百人為一部,三部平行行軍,自己統(tǒng)領中部,陳剛后子淳各領一側,身后還有四千多人的玩家隊伍跟隨。
不多時,匈奴人的主力向秦軍主營進軍,而圍困白匱大營的四萬人也開始前進,推平土墻,填埋壕溝。
在進攻白匱的匈奴隊列后方,有一支排成錐形的四千人騎兵,隊列整齊,盔甲統(tǒng)一,是在防止秦軍突然出擊,看來匈奴人也不算太傻。
待到玩家大半越過山腰,白匱營中秦軍仍無動靜,匈奴人明顯松了口氣,叫罵越發(fā)囂張,前進地也越快。
嗖~一只羽箭飛出。
營前叫罵的匈奴人瞬間被釘死,前進的匈奴人還沒反應過來,撲天箭雨直接降下,而且一輪接一輪,沒有停止,位于前方的匈奴人頓時倒下一大片。然后就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時刻,大批崩潰的匈奴玩家朝后方涌去,要逃離箭雨,卻反而帶亂了己方陣型,動搖匈奴人士氣。
而那支朝秦軍主營進軍的匈奴軍隊也不好受,遭到瘋狂箭雨的收割后,涉間營門一開,上千輛戰(zhàn)車飛馳卻整齊沖出,后方有五千輕騎追隨,兩支隊伍奔馳中箭雨不停,匈奴人連連慘叫倒下。
后方的匈奴人想要上前反擊,卻被潰逃的匈奴玩家反沖擊,整個隊伍全部都混亂起來。
在后方觀察全局的左大將賽音達氣急敗壞,將玩家布置在前列本是為了減少原住民的損失,卻反而給己方埋下了禍根。
賽音達一咬牙,中軍占據(jù)了近半兵力,一但被秦軍擊敗,怕是自己的腦袋也要沒了。當即指揮士卒吹響號角,調動用來防備白匱的五千原住民士卒前去援助,這些士卒繞過潰逃的玩家,從側面進攻涉間大營派出的騎兵。
待到預備兵離開,白匱這里也總算有了變化。
“將軍!主營掛起玄鳥旗!可攻了!”
白匱大手一揮,箭樓上打出綠旗,弩手立刻停止上弦發(fā)射。接著震耳戰(zhàn)鼓雷鳴,營寨北門打開,二百五十輛戰(zhàn)車和千名騎兵自高坡沖下,下方是處在潰逃的匈奴軍。又過幾十秒,陳奉領著親衛(wèi)與營中七千玩家亦隨其后。秦軍是劍尖,刺出傷口;陳奉率領的玩家則是棱刺,擴大傷口并放血。
另外兩處營寨也趁機發(fā)兵,進攻混亂的匈奴中軍。
四處戰(zhàn)場,以陳奉處最為慘烈,匈奴此處雖然原住民少,但玩家人數(shù)眾多,三面合攏過來,足有四萬人。
沖擊的秦軍開始時不可阻擋,但很快就被匈奴玩家的人墻戰(zhàn)術擋住,騎兵前進不得。甚至從兩側趕來的匈奴人試圖斷了秦軍的后路。
“奉哥,不能硬沖了,我軍死傷慘重?!标悇偙仆酥車鷰兹?,對身旁的陳奉大聲道。
“TM的!也殺夠本了,不能死到這,回撤。”陳奉暗罵一句,打算調轉馬頭回軍,白匱營中也打出藍旗,鳴起金鑼。
洽時陳奉看到又有約六七千人位于后方的士卒被分出去援助中軍,原本近龐大的匈奴軍頓時少了一小半,陣型的后方極為薄弱。
陳奉先是一愣,只覺喜從天降,戰(zhàn)場情況瞬息萬變,只要能把握住,絕境翻盤也有可能。陳奉心里一狠,大聲道:“剛子、后子淳,不許撤退,不要管后方!帶著人馬繼續(xù)給我往進沖!”
陳剛不問其它,領著身邊能調動的上千人飛馳插入敵軍。后子淳有些驚訝,但此時情況來不及詢問,一咬牙領人隨著陳剛。
“王彪老鄒,帶人給我頂住了,決不能讓匈奴人壓上來,斷了咱們后路!”陳奉邊跑邊喊,聲音被淹沒在四周震天的喊殺戰(zhàn)鼓聲中,但足讓二人聽到。
焦急的陳奉在戰(zhàn)場四下張望,忽然雙眼一亮,快馬來到逐漸撤軍的黑藤前,他是秦騎兵統(tǒng)領。
“黑軍侯,匈奴正面軍隊的后方薄弱,咱們領人打進去,殲滅匈奴,或許能反敗為勝!”
黑藤順著陳奉手指看去,亦有些動容,但更多的是猶豫,“不行,東西兩側的匈奴人已經壓上來了……”
“來不及了!陳剛他們兵力太少,打不進去!機會稍縱即逝!”陳奉大聲吼著,痛苦的憤嘆一聲,“狗日的,你不上我上!白將軍饒不了你!”言畢飛馬沖上。
也不知是下定決心,或者是威脅起了作用,彈指間黑藤亦領七百多殘軍隨之攻打,旁側周虎帶領的車兵見狀先是一頓,接著亦隨之過來。
黑藤軍少但進攻強力,在這種雙方搏命的時刻更顯重要,薄弱的擋住很快被黑藤沖出一道口子,陳奉領著玩家繼續(xù)擴大,很快就將匈奴隊伍分割擊破,將不知兵,兵不識將,匈奴玩家只剩下漫無目的地潰逃。
東西兩側來救援的匈奴人見狀,士氣大跌,而突破正面的秦軍也不再追殺,反過來攻打兩側援軍。
賽音達自然也看見了此地的局面,立刻調動主帥營的一萬預備卒前去救援,這是他最后的士兵了,其他預備兵都投入了中軍與涉間的大戰(zhàn)中。
陳奉正在戰(zhàn)場廝殺,自然看不到這些,長矛挑死一名匈奴軍官,不待喘息。陳奉大吼一聲,“趴下!”手中長矛奮力投出,側面廝殺的彭靖心里一緊,立刻俯身馬上,正欲偷襲彭靖的匈奴人卻被刺個透心涼,彭靖后怕不已,仍砍了一刀才停。
沒了兵器的陳奉卻處到危險中,兩名匈奴玩家早盯上軍官模樣的陳奉,一刀一矛上下齊來。陳奉側身躲過長矛,身子前驅正夾住長刀刀桿,和對方爭奪起來。
強敵在側,陳奉心中一悶,耳邊系統(tǒng)聲響起,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將長刀桿折成兩截,反手就將玩家砍翻,但那使矛玩家亦至,幸好彭靖槍快,一槍自后心刺入。
那玩家命將竭但氣未消,偏了矛頭扎入陳奉腹中才倒下馬。陳奉捂住傷口,哀嚎數(shù)聲,護在兩側的司馬閣彭靖緊忙上前護著陳奉退下歇息。
陳奉到了后方坡地,來不及包扎,又驅趕二人去戰(zhàn),但司馬閣仍留下看守救護。
這時白匱大營再開,兩千多步卒大喊大叫沖下迎戰(zhàn),陳奉總算松了口氣,白匱全營五千人全部出戰(zhàn)了,現(xiàn)在是真正的生死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