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來首先想到了就是自己發(fā)現(xiàn)的那些信和那只嶄新的檀木盒子。
戀人寫的情詩總該是珍視的東西才對。
蕭來稍微對姜銀月說明了情況,然后就取出那些信開始試著打破封印。
卻半點反應也沒有。
姜銀月忍不住道,“也許他們兩個早就分手了,所以這些信就不重要了,隨便地丟在了桌上?”
蕭來輕咳了一聲,他向來不懂女孩的心思,也許姜銀月說的對。
然后他又取出那只檀木盒子試了試,卻還是不行。
姜銀月有些生氣,“女生才不會把不喜歡的東西放在梳妝臺上呢!”
蕭來聞言挑了挑眉,索性打開那只盒子看看。
沒想到里面卻什么東西都沒有。
姜銀月更來氣了,“什么都沒有,還那么寶貴干嘛!”
蕭來卻不這樣認為。
像姜銀月說的,梳妝臺是每個女人每天都會去的地方,不喜歡的東西當然不會擺在那里,讓自己天天看著。
應該是里面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不見了。
蕭來正要說出自己的想法,就突然看見了一副十分詭異的場景。
原本漆黑的院子突然間亮起了盞盞的燈火,一個挨著一個的燈籠在房間的回廊下面亮了起來。
就像瞬間在這個院子通了電一樣。
地上破舊的青石板磚也突然變得嶄新,不見半點裂痕。
一旁花圃里早已枯萎破敗的花叢重新變得生機煥發(fā),迅速生長出了許多不知名的名貴花種,在微風中一搖一晃。
遠遠地甚至傳來了有人走路和說話的聲音。
聽著像是女人。
一旁的姜銀月就突然伸手拉了一下蕭來,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院子的門口。
就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穿著一身古代的裝束,頭上還綰了發(fā)髻,插著許多耀眼的珠寶玉石,邁著小碎步朝兩人的方向走來。
而她的身后跟著兩個低頭走路的小女生,年紀在十四五歲左右,頭上梳著丫髻,手里提著燈籠,有點像是古代的丫鬟。
遠遠看去,三人就像從古裝劇里走出來的人物,只是她們的打扮更加貴氣,也更具年代氣息。
姜銀月張大了嘴巴,“我們,穿越了?”
蕭來緊緊盯著朝他們走來的古代婦人。
姜銀月就忍不住激動了起來,“我們該說什么臺詞?先裝失憶還是先問這是什么朝代?”
蕭來就突然做了個讓姜銀月大吃一驚的動作。
他伸出手去,攔在了那個古代婦人的身前。
可是那個婦人卻像沒有看見一樣,任然馬不停蹄地朝前面走去。
然后姜銀月就看見那個婦人的身體輕輕晃動了一下,就像被攪動的水蕩出的漣漪。
接著,她整個人就像透明人一樣,從蕭來的手上穿過。
走向了前邊的屋子。
姜銀月驚呼道,“這是怎么回事!”
蕭來神色未變,眼色卻很是認真。
“這些是那個女鬼的記憶,被裝在了盒子里?!?p> 所以他們打開盒子的同時,那些記憶也被釋放了出來。
姜銀月定定地看著蕭來,連話都說不出來。
蕭來就抬腳朝屋子走去。
姜銀月雖然十分害怕那間屋子,卻更害怕一個人待著,便也連忙跟著去了。
現(xiàn)在的這間屋子,看起來十分的溫馨,擺了許多的古玩字畫,時令鮮花和輕紗幔帳。標準的古代香閨。
屋子正中焚著不知名的名貴清香,還點了兩三盞燈籠,四周十分亮堂。
剛剛進來的婦人,一邊揮手示意屋里站著的丫鬟出去,一邊朝內室走去。
蕭來跟著移動腳步,姜銀月在后邊跟著。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婦人看向立在窗邊的年輕女子。
那名女子穿著一襲綠色的衣衫,長長的頭發(fā)隨意地綰了個發(fā)髻,只插著一支白玉簪子,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無其他首飾。
單薄的背影面對著屋子里的人,呆呆地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雖然沒有露出臉來,卻也讓人覺得這個身影清妙無雙。
她纖細的手掌輕輕靠在窗沿上,似乎是在強忍著什么情緒。身子微微顫抖著,更添幾分孱弱、楚楚可憐之態(tài)。
婦人搖頭道,“那葛仲卿早已另娶妻室,你又何苦執(zhí)著?”
綠衣女子便垂下了頭,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是在哭泣。
姜銀月忍不住搖了搖頭,“真可伶,原來是戀人變心了,那么多情詩,可算是白寫了?!?p> 婦人見她不答,便輕聲喚她,“綠衣……”
姜銀月頓時亮起了眼睛,看向蕭來道,“她就是那個綠衣,那個女鬼!”
蕭來沒有說話。
綠衣就慢慢地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曼麗無雙的雪白面容來。
一雙氤氳著霧氣的眼睛上面緊緊蹙著兩條柳葉眉,說不出的愁苦和絕望。
姜銀月驚艷道,“好美的女人啊?!?p> 綠衣垂下眼簾,低聲道,“我知道了,母親先回去吧?!?p> 婦人又看了她兩眼,終于還是嘆了口氣,然后離去。
綠衣走到桌子前面,顫抖著手拿起桌上散落的信。
嗓音無比凄楚,“皚如山上雪,皓如云間月?!?p>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綠衣身子一晃,信紙就從她指間滑落,跌回桌上。
她雙眼空洞無神,就像沒有發(fā)覺一樣,嘴里念念有詞,抬腳朝外邊走去。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屋外不知何時吹起了大風,風卷著地上的白色落花飛向半空中。
姜銀月忍不住跟出去看。
蕭來卻突然想起了什么,連忙跑到了梳妝臺邊上,果然就看見了一只一模一樣的檀木盒子。
打開一看,里面裝著的卻是一支金色的釵頭鳳。
蕭來連忙將釵頭鳳收起來。
就聽外邊的姜銀月大喊道,“別死!你別死??!”
蕭來出去一看,就見那綠衣不知何時已經將上吊用的白綾系在了樹上。
并且踩上了一只椅子,把腦袋伸了進去。
姜銀月急得雙眼通紅,連忙伸手拽她,卻怎么也碰不到她的身體。
只能眼睜睜看著綠衣踢掉了椅子,雙腳不斷地在空中掙扎撲騰。
然后慢慢地沒有了氣息。
“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綠衣死時任然瞪著眼睛,看向院墻之外。
姜銀月有些難過,“為什么要死,負心人又不是你,你為什么要死!”
姜銀月不懂。
蕭來卻道,“也許是因為太恨吧?!?p> PS:求票啦啦啦(*^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