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蘇佑不大,模樣像個小女孩兒,甚是可人,轉(zhuǎn)了轉(zhuǎn)小腦袋,“是我四哥嗎?”
他只是在遠(yuǎn)處看過蘇佑,所以也不太清楚他是誰,但這王府孩子這么多,很可能就是他的弟弟,所以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蘇佑見他點(diǎn)頭,小小的人兒也笑了起來,小小的臉蛋鮮活而生動,剛要拉他的手就被人截了去,那人嗤笑了一聲,“小公子,莫要與這寒酸之人說話,萬不可失了身份?!?p> 一句話,將他打入十八層煉獄。
他心中在滴血,面上卻僵了,臉色也發(fā)白了,一句無心之言,卻迅速將他心中的仇恨之火勾出來,然后越燒越旺。
仆人不按主子的供給給他們衣服鞋子,被子也是潮濕的,冬天還沒有足夠的炭火御寒,母親沒有首飾,而他們沒有玉飾佩戴。
他的臉漲紅,蘇佑只是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后拉著仆人的手走了,也不曾回過頭看他,那仆人還在說著:“小公子以后可不要和他來往了,一個清倌兒的兒子,可不值得小公子費(fèi)心?!?p> “清倌兒”咬得極重,蘇佑還小自然不懂清倌兒是什么意思,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笑瞇瞇地問著:“清倌兒是什么?”
他聞言,心中一鈍,就如千萬把刀插在心上,疼得很,他眼看著他們離開,伴隨著仆人的回應(yīng),“清倌兒就是不是好人家的女子在勾欄院里做活的人?!?p> 可那人的回答,使得周圍的人更加放肆地笑了起來,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這里有了這么多人,而他已是站不住腳,覺得沒有比這更讓他恨的了。
他看見那小人疑惑的目光朝他看來,然后轉(zhuǎn)過了頭,他覺得從未有一刻像今天這般恥辱,就像是將他扒光了一般暴露于眾人之前。他感覺那小人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充滿了鄙夷,為什么同樣都是王爺?shù)膬鹤?,他為什么就過得如同螻蟻一般的生活?那個人就可以過得那么恣意?
他的臉頰通紅,拳頭緊握,眼中全是仇恨的光芒,那光芒射向的對象就是那小小身子的背影。
蘇佑,我與你注定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