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武斗場,青云城已經(jīng)炸開了鍋,各處都在討論屬于初祁的無上風采。
王家,宗族大堂內(nèi),諸位長老齊聚一堂。
一位頭發(fā)散亂,滿臉污垢,雙眼癡呆的女子傻傻的跪在一旁。身后一位殺氣騰騰、神情冷漠的中年人,額頭上根根青筋浮現(xiàn),緊握著手中的雙拳,看著眼前凄凄慘慘的少女,深邃眼神的眼神深處盡是寵溺。
“明日我便帶著韻兒動身前往山河宗,請求李長老相助“
凄慘的少女自然就是被初祁廢掉的王韻兒,從神壇上跌落下來給她帶來了巨大的沖擊,此刻開口的中年人就是他的父親,王家的大長老。
他口中的李長老正是山河宗的內(nèi)門長老,就是他收王韻兒為記名弟子,現(xiàn)在王韻兒氣海被廢,想要在青云城只修復(fù)能是癡心妄想,也只有將希望我寄托于那位李長老。
“哼!他必須死,我會給海兒書信一封,找個機會讓他斬殺此子“,王家家主王乾力今日臉面大跌,揚言傳信給王海將他斬殺。
宗族大堂中,聽了兩位主要當權(quán)人的話,諸位長老竊竊私語,許久沒有平靜。
初祁離開武斗場,沒有在路上耽擱時間,徑直回到老酒鬼的破商鋪。
路上所遇,大街小巷,酒樓茶館都在商討今日之戰(zhàn)。
事情越傳越離譜,在他們眼里初祁是一位桀驁不馴,聞風喪膽的絕世狠人,有傳言初祁身負異象,如天神下凡,君臨九天。
對此路過的初祁只是微微一笑,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傳播的那么快,讓那些沒有見到初祁戰(zhàn)斗的人夸夸其談。
“小子,回來了“
進入房間,一個濃眉小眼,膚色黝黑,花白胡子的猥瑣酒鬼出現(xiàn)在眼前,隨著他的開口,酒腥味隨風飄蕩整個空間。
“嗯“
后者微微點頭,對于滿屋的酒腥味早就習以為常。
初祁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立刻坐在床上恢復(fù)自身的靈氣,同時腦海中回放著與王韻兒對戰(zhàn)時的種種玄妙。
此次多虧了丹田破裂處噴涌的精氣之妙,否則他也不會輕易碾壓王韻兒。
雖說是輕易碾壓,可是稍有不慎恐怕都能被她挽回戰(zhàn)局。
尤其是王韻兒最后拿出的那把二品靈器,讓他更是眼前一亮。
若不是因為那件靈器,恐怕?lián)魯⊥蹴崈焊禽p而易舉。
現(xiàn)在的他,心里已經(jīng)開始懊悔,為什么沒有收了那把清水劍,事已了想那么多也沒有用,唯有眼中炙熱的光芒閃閃發(fā)亮。
想要一把適合自己的武器看來只有去找老酒鬼試試看了,初祁的心里暗想。
本身就沒有消耗太多,自然片刻就恢復(fù)過來。
商鋪里,老酒鬼左手拖頭,右手握酒葫,翹著二郎腿倚靠在虛空之中,花白的胡子上還沾有酒滴。
空氣中依舊和剛才一樣到處彌漫著酒臭味,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反之,這個酒臭味更甚,令人作嘔。
老酒鬼雖緊閉著雙眼,卻似乎早就知道初祁來到。“嗝!“,一個飽嗝連帶著酒味飄出。
“怎么了小子“,飽嗝過后傳出老酒鬼的聲音,其人依舊緊閉著雙眼。
“我想要一把兵器“,望著老酒鬼初祁鄭重的開口。
后者拿起的酒葫停在了半空之中,雖然雙眼緊閉但依舊能夠隱約看出眼珠略微轉(zhuǎn)動一下。
沉吟了片刻,懸在半空中的酒葫被老酒鬼送到嘴邊,一口猛飲。
“哎!也罷“,嘆氣中透露著無可奈何。
初祁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沒等他開口,老酒鬼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也沒有了之前的醉態(tài)。
“隨我來“,老酒鬼大手一揮,兩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再次出現(xiàn),四周一片荒涼,冰冷的氣息在四處肆虐,吹的初祁身體瑟瑟發(fā)抖,陰冷在洗刷他的軀骨。
老酒鬼沉重的注視著前方,眼神中盡是追憶。
初祁抬頭向四周望去,入目皆荒涼,前方墳?zāi)沽至ⅲ恳蛔鶋災(zāi)股戏蕉加幸患埰频谋鳌?p> 荒涼,陰冷。
無疑是形容這里最好的名詞。
錚!錚!錚!
一陣冷風吹過,四處發(fā)出金屬碰撞的錚鳴聲。
只見一件件殘破的兵器在不斷的顫抖,四處的錚鳴聲連綿不斷,最后竟連成一道肉眼可見的大網(wǎng),帶著滔天的冷意撲向了二人。
此刻的初祁臉色通紅,雙眼充滿血絲,在這巨大的威壓下不能呼吸,寸步難行,連開口說話都無法做到。
老酒鬼追憶的眼神恢復(fù)了正常,滄桑的右手朝著前方慢慢揮了兩下,像是在問候,又像是在道別。
隨即一道溫和無比的氣息籠罩了初祁的全身,呼吸也回復(fù)了正常,前方的大網(wǎng)也逐漸退去。
“這里...是什么地方“,恢復(fù)正常的初祁忍不住開口詢問老酒鬼。
因為這里實在是太可怕了,無盡的墳?zāi)挂谎弁淮?,刺骨的陰冷在不斷的沖擊著他的身體,即使有老酒鬼的保護,冰冷的氣息依舊讓他心顫。
“此地名為英雄冢,這里的每一件兵器都代表著一個傳奇,也代表著一個人的一生“,老酒鬼望著眼前,沉重的回答初祁的問題。
望著前方的陰冷、荒涼、以及遍布的殺機,初祁實在是想不通此地為什么會命名為英雄冢。
“它們是在守護他們的主人嘛?“,看著眼前插在墳?zāi)股峡盏姆N種殘破兵器,初祁再度開口詢問。
可惜這一次老酒鬼沒有如愿的回答他的問題,他看著前方沉默不語,凝重的表情之中填滿了悲傷。
嗡!嗡!嗡!
一聲聲的轟鳴聲,打破了這種短暫的寧靜。
錚!錚!錚!
所有殘破的兵器全部抖動起來,發(fā)出道道聲音,只不過沒了之前的那種冷意。
只見所有的殘破兵器上方都凝聚出一道身影,身體虛幻看不出容貌,所有的身影如出一轍竟齊齊的對著兩人鞠躬一拜,然后隨風飄散。
初祁雙眼震撼,老酒鬼兩眼布滿了血絲,若有若無的淚光想要滴下,卻被刻意的控制著。
“小子去吧,尋找一件屬于你的兵器,切記,無論是哪一件,你...都不要辜負它“,老酒鬼哽咽的聲音響徹初祁的兩耳。
“嗯“,初祁重重的點了點頭,抬起雙腳緩慢的向前走去。
在這片荒涼又有些悲壯的土地上不知道走了多久,陰冷的寒風依舊沖擊著他的身體,詭異的氣息在沖擊著他的心神。
桀桀桀!,桀桀桀!
詭異的笑聲沖擊著他的識海,識海深處金色的玉簡閃閃發(fā)光艱難的庇佑這他的身體。
他還在艱難的行走,原本看似盡在咫尺的一座座墳?zāi)勾藭r卻像遠在天邊,無論他怎樣行走就是走不出盡頭。
終于他停下了腳步,疲憊的身軀已經(jīng)無法支撐他在走下去,一雙熠熠發(fā)光的雙眼在變的迷離。
他的身體變的無比僵硬,識海處的玉簡更是暗淡無光,孱弱的身軀終究還是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