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沒啥事,何處惹塵埃,聽到這句令人惱怒的話,本來想悄然離去的張寧軒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實際上都已經(jīng)一只腳邁出了門口,又重新收了回來,轉(zhuǎn)過身目光中略有一絲怒意。
就在中年大漢一聲怒喝的時候,突然從后面的門口魚貫而出七八名彪形大漢,各個手持刀斧,分別列在兵器墻的兩側(cè),將手中的武器端于前胸,似乎只要一聲令下,立刻對犯人行刑一般,頗有一番兇神惡煞的氣勢。
面對著如此兇險的陣勢,張寧軒依舊風(fēng)度翩翩,笑呵呵地說道:“如果隨隨便便來一個人都用這么熱烈的歡迎場面,你們一天天的累不累啊?”
“累不累不關(guān)你的事,看完貨物交完錢你就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否則的話,就算你逃,逃得出這個門,但是你走不出這條街?!敝心隄h子啪的一聲一拍前面鐵制柜面,站起身來,威脅地說道。
門外的四位猛將護衛(wèi)一聽里面的情況不對,王熊王心兩兄弟急忙一步邁進了屋內(nèi),嗖嗖兩聲將腰間的短刀抽了出來站在前面護住了張寧軒,本來就不寬敞的店內(nèi),一下子擠了十余位成年大漢,頓時,顯得有些局促。而門外的陳氏兄弟想進來又擠不進來了。
眼看著前面這兩位王氏兄弟,張寧軒一聲喝道:“后面站著去,搶鏡頭了不知道?!币痪湓捖牭脙尚值芤彩敲院耍沁€是知趣地閃到張寧軒的身后,距離并不遠,只要稍有動作,立刻就能反應(yīng)過來。
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雙方只等著一聲令下就要火拼的時候,張寧軒突然轉(zhuǎn)回頭向著王氏兄弟小聲地問道:“知不知道這主是哪家勢力的?。吭蹅兡懿荒芨傻顾麄??”
王心的心思靈活啊,伸出一只手,擋在嘴的前面,小聲向著張寧軒耳語,“軒王,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們平時就是在訓(xùn)練,只有在執(zhí)行特殊的任務(wù)時,才出來而已?!?p> 問了一句廢話,但是同時張寧軒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眼前的這名大漢并沒有什么大名聲,不然的話,也不至于在這里敲詐勒索了。
張寧軒哈哈一陣大笑,然后微微說道:“看了你的兵器就得給錢是吧?那么你看到了本王的真身是不是還得倒找我錢呢?”
頓時一句話竟然把中年大漢給唬住了,愣了一會,中年大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牛天雷見過的大人物多了去了,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一號,沒事跑我這里來裝大半蒜,我看你真是活的膩味了。”
“剛才你看了我的兵器只需給一百兩銀子,現(xiàn)在你冒充王爺嚇到我了,漲價了,變成二百兩銀子了?!?p> 說完,這個叫牛天雷的大漢給下面的一個彪形大漢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來取錢,沒有的話就直接搜身。
“慢著,”張寧軒一揚手,制止了前來的彪形大漢,然后沖著牛天雷一笑顯得人畜無害,“牛天雷是吧,本王看你將來或許也是個有用之才,同時也是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載物之厚,本王今天不開殺戒?!?p> 張寧軒的語氣頓了頓,接著說道:“咱們這么著吧,就這個屋子內(nèi)的所有武器,你不是認為都是絕世好兵刃嗎,你隨便挑選出來一個,我都能用我的匕首毀掉它,信不,如果我做不到,我給你一千兩銀子,并且,你整個屋內(nèi)的武器我都買下了?!?p> 這一番悲天憫人的慷慨陳詞,讓屋內(nèi)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能夠毀壞任何一件兵刃,雖然說這屋內(nèi)的兵刃達不到絕世僅有的程度,但是也算是中上品了,因為牛天雷本身就是高級的鐵匠鑄造武器的行家。
這句話說完,眾人的眼色全都看向了牛天雷,此時的牛天雷如果再矯情的話也真說不過去了,說道“好吧,就怕你沒這個本事?!?p> 說完,牛天雷直接走向了右手側(cè)的兵器墻上,仔細端詳了一陣,最后在右上角選取了一把大刀,雙手如獲珍寶一般地捧著,最后放到了店內(nèi)的中央,有令人抬出了一具刀架,正好放置在上面。
眾人仔細地注視這把大刀,長約八十厘米,刀背的厚度大約在三厘米左右,整個刀神閃著白亮亮的光,無論從兵器的體型和硬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明顯是個大塊頭,絕對不是一把匕首能破壞的。
狡猾的牛天雷臉上露出了一絲奸詐的微笑,這把刀乃是前些年在中原的一家名武器店收購的,自從拿到這里一直當(dāng)珍品一樣擺著,眼睛一直盯著張寧軒,心里暗道,這回看你怎么辦,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
張寧軒也同樣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把大刀,從物理學(xué)的角度來看,這把大刀在唐朝已經(jīng)算是一把好刀了,但是科學(xué)技術(shù)上的差距是無法能夠彌補的,看完之后,張寧軒的心里有了一定的把握。
“怎么,怕了,快點出手啊,我真要看看你是怎么毀了我這把刀的?!迸L炖自谂赃叴叽俚馈?p> 這時,后面的王熊憨聲憨氣的說道:“軒王,要不我讓我們來吧,你跟他一個市井潑皮較什么勁呢啊?別臟了你的手。”
張寧軒又是一陣笑道:“真會說話,你后這樣的話經(jīng)常說,賞。”說完又掏出了四錠銀子甩了過去。
王熊心里這頓高興啊,沒費一點力氣被賞賜了兩回,這樣的主子還真好伺候,無形之中,張寧軒的人格魅力開始一點點滲透到這些手下的心里。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一個人在路途上能夠走多遠要看你的目標(biāo)在哪里,如果你的定位只是一個土豪鄉(xiāng)紳,那么王者的心是你一生都無法懂得的。
“讓大家著急了。”張寧軒一邊說著,一邊從小腿處取出了一把匕首,這東西也不能總放在空間內(nèi),用的時候好像自己會變戲法似的。
這把匕首一出,頓時,吸引了店鋪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晴天白日,閃著刺人眼目的藍光,然而看久了,又有一種舒服的感覺,仿佛站在海邊迷醉******的湛藍之間,如果說兵器也有生命的話,這把匕首給人的感覺就是寒意與迷失,殺人不眨眼。
就連張寧軒自己也不愿多看一眼,手持匕首成持刀狀,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又繞著刀架上的那把雪白發(fā)亮的大刀走了一圈,突然,眼睛一瞇,看準一處,手起刀落。
速度太快了,藍光與白光閃耀的碰撞,在場的人們只顧著看張寧軒手中的匕首了,唰的一聲,聲音非常細微,再看張寧軒的匕首已經(jīng)在刀架的下方了。
“哈哈,裝神弄鬼,這回看你還說什么?”望著完整無缺的刀身,牛天雷一陣大笑道,剛才也確實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牛天雷也是識貨之人,也看出了張寧軒手中匕首的不凡之處,正琢磨著怎么才能弄到自己的手中呢,然而結(jié)果出乎意料,這把大刀毫發(fā)無損。
張寧軒并沒有理會牛天雷的話語,慢慢地收起了幽藍匕首,向門口緩緩走了幾步,背對著牛天雷一干人等,平靜地說了一句。
“你被騙了,這把刀曾經(jīng)斷過,你被刀的表面迷惑了,這次贏的賭資和利息,我日后再來取回?!?p> 說完,張寧軒一揮手示意王氏兄弟向外走去,正當(dāng)牛天雷怒氣沖天,剛要開口吩咐手下攔住張寧軒的時候,眼前的變化徹底將他驚呆了。
刀架上的那把白亮亮的寶刀,突然,一分兩半,當(dāng)當(dāng)兩聲,齊齊地落在了地上,切口處整齊平滑,正是張寧軒匕首下落的點。
兩邊的彪形大漢立刻上前將一分為二的刀身拾起,遞到牛天雷的面前,牛天雷仔細地觀察,又用手指輕輕地感應(yīng),確實是人為的,心里一陣震撼,眼睛呆呆地望著即將出門的張寧軒,久久不語。
走出了門口,張寧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轉(zhuǎn)過身,望著屋內(nèi)震驚的牛天雷等人,笑道:“拜師可以,學(xué)藝可以,再和我裝蛋我可就真生氣嘍?!?p> “無論你的主子是誰?投靠我我可保你比現(xiàn)在強百倍,我住在涼茶客棧,歡迎打擾,哈哈。”
語氣調(diào)皮而又可愛,說的真像開玩笑似的,但是牛天雷等人卻高興不起來,這件事情回想一下張寧軒的態(tài)度,表情,以及所說的話,讓牛天雷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但是在臉上不能顯露出來。
“軒王,您剛才那一手絕活真是無法形容了,太瀟灑了。那把匕首真是好啊,可以說是絕世珍品啊?!弊咴诮值郎详惸憦暮竺尜N上來說道。
“呵呵,只說對了一半。”張寧軒開心地笑道。
“另一半是我的手法好?!?p> 還上哪里去逛逛呢,一眼望去,整個小集鎮(zhèn)的店鋪面積小,貨物也不全,大多都是一些簡單的,沒有品位的生活用品比較多,但是回頭一想也對,誰家要是真拿出一幅王羲之的真跡在這里賣,那他的腦袋才叫進水了呢,先不說有沒有人買,如果有的話第一時間就得被搶了。
“軒王,前面有一家快活的地方。”王心的腦瓜比較靈活,向前一指,一座土木合成的二樓,老遠就能看見一個大大的招牌,百花樓。
以前有的時候涼州派來的大官有事沒事總是喜歡到這里來快活快活,所以王心的小心思一轉(zhuǎn),希望能夠迎合張寧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