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在高處俯瞰這里,正好構成了一副畫面,一位英姿颯爽的將軍,一匹踏著朝日的戰(zhàn)馬,下面列隊整齊的士兵正在接受檢閱,人數(shù)雖然少點,但是軍容肅殺,氣勢雄壯。
張寧軒端坐于棕色的駿馬之上,望著下面的三百士兵。一種責任感自豪感油然而生,這樣的場面曾經(jīng)沒有經(jīng)歷過,畢竟在從前是搞科研的,沒有真正地帶過兵,打過仗,因此一種豪情壯志也在這樣的情境下得以激發(fā)。
立馬于隊伍之前,手舉涼王令牌,眾將士聽令,“我代表涼王向大家這么多年的付出表示真誠的謝意,從此以后,我們將會迎接一個嶄新的時代,什么樣的時代,一個沒有饑餓的時代,一個沒有戰(zhàn)爭的時代,一個豐衣足食的時代,一個國泰民安的時代。”
“但是,在迎接這個時代之前,我們還需要付出,付出可能是汗水,也有可能是血水與淚水,但是,本王保證會與你們同甘共苦,浴血奮戰(zhàn),共同實現(xiàn)我們這個偉大的理想和目標。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謝軒王千歲?!比偃水惪谕?,群情激昂,喊聲如猛虎嘯山林,百獸皆驚,回聲在空曠處傳得很遠,震耳欲聾。
“好”,張寧軒勒了勒馬頭的韁繩,繼續(xù)說道,“我們的第一步就是要占領通達集鎮(zhèn),占據(jù)這個交通要塞,但不是現(xiàn)在,不是去強攻,我們要準備充分,不費一兵一卒,不讓一位士兵流血犧牲?!?p> “第一隊負責就地取土燒磚,第二隊負責購置木柴木炭,第三隊負責安全,每天一最大的產(chǎn)量全速開工,賞錢增加一倍,能不能完成任務?”
“能,保證完成任務,謝軒王千歲?!边@一次比上次喊的更加響亮了,誰的心里都有個小九九,不用打仗賣命,就是挖坑燒磚,工資還增加一倍,這買賣誰不會做啊,增加了安全性,還賺了雙倍的工錢,何樂而不為呢?
沒有人會注意此時的于涼忠的臉色有多難看,臉上的悲戚的神色都能擠出眼淚來了,心里暗道,“你這是哪家的祖宗啊?花錢如流水啊,簡直就是給這幫山野村夫白送錢啊,不當家你不知柴米油鹽貴啊?!钡怯捎谏矸莸匚坏膽沂膺€又無法開口。
或許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個疑問,今日弄了這么大的一個場面結果就是這么點小事,還以為要攻打哪個家族或山頭呢?其實則不然,在張寧軒的心中此時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在準備的這一段時間內(nèi),正好給自己一個緩沖的機會,利用這段時間將通達集鎮(zhèn)的一些大的商戶店鋪全都統(tǒng)統(tǒng)吃掉。
這么做會成功嗎?不會惹起眾怒嗎?無論這里發(fā)生多大的事情,各方的勢力都不會派大兵來此地爭奪這一點點利益的,因為這個年頭正是中原地區(qū)群雄逐鹿的時代,主要的戰(zhàn)場都顧不過來,哪有時間理會這里。
燒磚是因為千年以后,主流建筑就是磚頭,君不見長城還是磚頭壘起來的嗎?五米寬的城墻厚度誰可攻破,沒有大軍壓境,自己的這一招就是勝利。
張寧軒一揮手將這些事情交代給嚴士齊去辦理,別看張寧軒的話說的很漂亮,但是他自己真能脫下衣服,光個膀子天天和這些民夫士兵混在磚窯之中嗎?那樣的話,要實現(xiàn)宏圖計劃真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回去的路上,老于頭的臉色仍舊有些難看,但是又不敢說一些什么,任憑著馬兒的記憶和自由的速度往回趕路。
“呵呵,于管家的臉色有些難看啊?!睆垖庈幬⑿χ忍羝鹆嗽挷纾鋵?,這一切全都看在張寧軒的眼里,算在張寧軒的心里,這么一個觀察細致的人,怎么會看不到這些。
“呵呵,軒王,請恕老朽直言,您這么送禮送人情,他們買不買賬不說,咱們的開銷太大了,在這么做下去,用不了幾個月咱們就得喝西北風了?!庇跊鲋乙桓笨迒手哪樋?,表示很無奈。
“哈哈,那想沒想過讓我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那樣的話就沒有人能夠擋你的財路了?”張寧軒在駿馬之上一陣大笑,開玩笑似的說道。
這一玩笑到不打緊,于涼忠一下子從馬上跳了下來,雙膝跪地,道:“軒王,老朽誠惶誠恐,就是給老朽我熊心豹膽我也不敢有此想法。”
“熊心豹膽,這不就在這里嗎?平身吧,老于頭,開個玩笑而已,看把你緊張的?!睆垖庈幱醚劬Νh(huán)視了一下前后左右的四個護衛(wèi),輕輕一笑,一筆遮過。
看到平時嚴厲的于管事這般姿態(tài),連四個護衛(wèi)也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但是是有分寸的,畢竟老于頭在這里經(jīng)營這么多年,威望和手段擺在那里。
這四個傻小子護衛(wèi)也同時感到這位新來的王爺確實有點與眾不同,最大的一個印象就是喜歡賞賜銀子,好像從來都不把錢財當回事似的,這樣的主子有意思,做事情也是超越了普通人的想象,同時,有一點害怕,就是這位軒王爺?shù)淖鍪潞褪侄卫讌栵L行與智慧并重。
踉蹌的于管家有點驚慌地站起身來,重新回到馬背上,一直在前頭帶路,低頭不語,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望著前面的有點垂頭喪氣的老于頭,張寧軒緊了緊韁繩,戰(zhàn)馬向前快速地跑了幾步,湊到于涼忠旁邊,安慰地說道:“老于頭,不要這個樣子嘛,牛奶會有的,面包會有的,銀子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以后錢財經(jīng)費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這回該滿意了吧?”
張寧軒像安慰小孩子一樣,安慰著于涼忠,心想這一天當完高管當將軍,最后還得當奶爸,還得勸慰這老東西,哎呀,一天天活著不容易啊。
聽完這句話,老于頭還真就像個孩子似的,有點破涕為笑的意味,轉(zhuǎn)頭說道:“王爺您也算是金口玉牙了,說話必須得算話啊,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您這王爺可不能言而無信啊?”
“唉,你這老東西也是越來越滑溜了,不用這激將法,我想做的事情還沒有能難倒我的呢?!闭f完這句話,張寧軒自己都問自己,事實真的是這樣嗎?難不倒我,差點沒把握難死。
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不大一會回程的路途就走了一半多,就在眾人都放松了警惕之時,突然,四道聲音劃破了寧靜,四只羽箭從兩邊的密林中激射而出,四只羽箭呈四十五度夾角直直地飛向張寧軒的面門。
前面的王熊王心兩兄弟,反應迅速,別看張寧軒和老于頭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作為貼身護衛(wèi)那是必須時時刻刻長著四只眼睛,四個耳朵,兩顆心臟,隨時為主子犧牲賣命,兩兄弟各自飛速抽出短刀向空中格擋,當當兩聲兩只羽箭落地,但是,仍然有兩只羽箭貼身飛過,沒有機會用身體阻擋。
“護駕,軒王小心?!蓖跏闲值艹槌龆痰兜哪且豢叹痛蠛耙宦?,起到提醒的作用。
其實不用王氏兄弟提醒,張寧軒的心思是什么心思,機警如同狐貍一般,狡猾如狡兔三窟一般,看似沒有防備,沒有意識,那只是做給別人的假象而已,入山問樵夫,下海找漁夫,在這樣兩邊的密林中間行走,是最容易被偷襲,放暗箭的地方,張寧軒的心里早就提高了一百二十個警惕了。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別看張寧軒這幾天晚上沒睡好覺,但是剛剛的一陣激情洋溢的講話,也是激起了張寧軒的戰(zhàn)斗心情。
所以在四只羽箭從密林中出來的那一刻,張寧軒早已有了防備,還沒等王氏兄弟出手的時候,張寧軒早已經(jīng)身體一轉(zhuǎn),鞍繩緊拽,將自己藏于馬背下面。
嗖嗖的兩只羽箭經(jīng)過了張寧軒的戰(zhàn)馬后,被后面的陳氏兄弟用兵器擋飛,改變了方向,沒飛幾米之后,落于地上。
張寧軒是誰啊,曾經(jīng)是全世界最尖端的的物理學家,羽箭的射速是多少,戰(zhàn)馬距離兩邊的密林的距離是多少,幾秒鐘能夠到達,風阻是多少,人體的反應時間是多少等等這一切都了如指掌。
倒立在馬背下部的張寧軒并沒有立刻翻身起來,盲目起身的后果是在飛來幾只羽箭,就未必有這么從容了,而是鎮(zhèn)定自若指揮著四個護衛(wèi),你們四個分頭去追,不要擔心我,快去,這是命令,張寧軒的語氣十分惱怒,像一頭憤怒的野獸在嚎叫。
熊心豹膽四個護衛(wèi)不敢怠慢,腳下一夾馬鞍直直地沖進了兩旁的密林內(nèi),進入密林之前,分別張弓開射,先是一箭探路,接著,身影一晃,進入了密林。
此時,這條路徑之上就只剩下了張寧軒和于涼忠兩個人,周圍的密林中一陣鳥獸驚散之后,變得格外寂靜。
于管事立刻催馬道:“還請軒王為安全著想,急速趕回回行宮吧?!?p> 面色沉穩(wěn),從容若定,張寧軒的手一揮,“不急,正主還沒有出現(xiàn)呢。”張寧軒說完,端坐于馬上,保持著警戒的狀態(tài),悠閑地等待著幕后策劃者的出現(xiàn)。
果然,幾分鐘之后,一聲唿哨,從密林中緩緩出現(xiàn)五個人,坐下清一色的黑色良駒,攔在了張寧軒的面前。
到此時,于涼忠忽然明白了,軒王這是要引蛇出洞啊,關鍵是蛇是引出來了,怎么才能打到七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