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又是一陣大,張寧軒一想自己的屁股還沒坐熱乎呢,這回又來一個和自己搶位置的,看了看于管家的焦急表情,眼珠一轉笑呵呵地問道,“那于管家是什么意思呢?”
老于頭一聽,原本是我來詢問你,你倒將這個問題推給了我,同時明白了這也是在強迫自己表明態(tài)度呢,于管家行了一個大禮,“愿聽軒王吩咐,臣唯軒王命是從?!?p> “那就全部殺了吧?!睆垖庈幱质且恍?,向后一仰,想要休息一下,用手指向上撫了撫額頭。
“軒王,這么做不太好吧,來的是主公的弟弟李懋啊。”于管家有點犯難地回答道。
張寧軒的腦中開始努力地去搜索關于這段記憶,終于在腦中記憶大海的最底部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李懋,這個小子應該是稱帝大涼的大老板李軌的弟弟,但是轉念又一想,就算是天皇老子又和自己有什么關系,本王是招雷童子啊,別說是一個區(qū)區(qū)的凡人,就算是天雷都讓自己給得罪了,還用在乎他什么李軌李懋嗎?
“怎么?老于你是念舊情,還是怕背上弒主的罵名?。吭谶@亂世之中,可是沒有人在乎你的手段,最終看的都是結果?!睆垖庈幰彩怯辛艘稽c不高興。
“不是,不是。”于管家連忙解釋道,“只是,李懋沒有帶幾個士兵,卻帶著一堆家眷來的啊,咱們這么做是不是有點?他說是來督查的,我看倒是有點來躲災避難的意思?!?p> 哦?張寧軒也是眉頭一皺,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案,眉頭一皺說道,“看來我們大涼國也是氣數已盡了,那就接回來吧,先給他們安排到別處吧,先不要讓他和下面的人接觸。”
于管家連忙點頭稱是,心里卻暗自想到,你是哪個大涼國的???還自稱我們大涼國,說實在的到現在都不知道眼前這個張寧軒的底細,完全是被他的這種智慧,膽略和魄力所折服,特別是看問題的眼光。
其實,在于管家的心中早已明白了李懋的來意,那就是真的是來避難的,于管家在這里經營了幾十年,雖然并沒有將這股勢力發(fā)展壯大,但是至少也沒有太大的損失,這就需要各種方面的能力,自然少不了前方軍情的刺探,戰(zhàn)場勝敗信息的掌握。
哎,對不住了懋王,你才是真正的王爺啊,但是可惜你生不逢時啊,我要是真把這幾百人交給你,恐怕都不夠你的敵人塞牙縫的了,我們還想多活幾年呢,于管家心里也在考慮著懋王和眼前的這個假冒的軒王爺,思前想后最終還是站在了張寧軒這面。
因為畢竟從能力的角度來講,張寧軒這些日子的成效是有目共睹的,收服了牛天雷,霸占了萬利賭坊,聯合了烏家,鎮(zhèn)住了東西兩條街,漸漸地開始在這個集鎮(zhèn)崛起了。
而且這地又遠離戰(zhàn)火激烈連綿的中原戰(zhàn)場,此時正是整合的最佳時機,而且張寧軒的手中又有著致命的武器,綜合所有的因素之后,于管家決定去圍困懋王。
就在于管家臨出門之際,張寧軒又叫住了老于頭,“等等,他們還有多少路程能到達集鎮(zhèn),具體有多少兵力?”
于涼忠心里一驚,回答道,“三個時辰吧,懋王手下能有四五名護衛(wèi),其余的十多人全部都是家眷,還有不少金銀珠寶?!?p> “這樣吧,你別出面了,直接讓老牛出面吧,把人帶回來,然后直接送到老牛以前的住處吧,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你們相見之后的尷尬?!睆垖庈幧钌詈袅艘豢跉?,似乎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
“不用擔心,老于,我不會虧待他的。”望著于管家躬身退去的身影,張寧軒有補充說道。
“叫老牛進來,我有事情讓他去辦。”張寧軒吩咐了一聲。
不一會,牛天雷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地來到了書房,“又是什么事情啊,軒王,我可是都按照你的說的把全部家當都搬來了?!?p> “呵呵,你慌什么???這種搬家的事情讓下面的人去做就可以了,你怎么還親力親為了呢?快點喝口茶,平息一下?!睆垖庈庪p臂拄著桌案笑著說道。
牛天雷憨憨一笑,“以前是做老板的,現在是給您打長工了,敢不好好去干活嗎?再說了,這身體一天不動彈,渾身就癢癢。”
呵呵,這老小子還真是屬牛的,一天不下地,就一身毛病,張寧軒心里暗笑,說道,“你先別干了,帶著你手下那二十幾個精兵去替我接幾個人,我們大涼國的王爺李懋,他們應該是有幾個親兵,其余的是一窩子家眷,接回來之后直接扣押到你的武器店原址?!?p> “避免與我的手下接觸,他們如有反抗就地格殺,但是注意了別將我的懋王爺給宰了,具體路線去問老于?!?p> 牛天雷的眼睛一瞪,仔細一思考,不是那么回事啊,嘆了一口氣問道,“軒王,你這是囚禁懋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我了個去啊,你這一個打鐵的居然都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這世道真是變了,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干好了以后你就是我買賣兵器這一塊的負責人,問的太多肚子疼,快去吧,不得有誤?!睆垖庈幚湎履榿碚f道。
說完之后張寧軒的內心也忍不住暗笑,這老小子居然還懂詩歌,最主要的原因是這詩歌從他的嘴里出來之后不是那個味道啊,再看看他的長相,五大三粗的,一身橫肉,怎么都覺得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沒有了那種詩歌的意蘊。
聽完了一頭霧水的話,牛天雷一抱拳下去了執(zhí)行任務了,雖然前面的話沒聽明白,但是最后一句老牛聽明白了,看來自己的好日子要來臨了,以后掌管整個武器的制造和銷售那白花花的銀子還不得像流水一樣啊。
牛天雷的心里越想越美,來到客棧的后院大喊一聲,“兄弟們,先停下來,帶上應手的兵刃,出發(fā)嘍?!?p> 不一會的時間,一支精悍的三十人小隊伍,準備完畢,整裝待發(fā)。
牛天雷的大喊大叫早已經驚動了書房內的張寧軒,張寧軒透過窗戶一看這支隊伍,確實是全副武裝,短刀長劍一應俱全,但是再看看面相和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義之師,第一眼看上去像是劫道的,再多看幾眼,更像是山賊土匪,張寧軒在書房內,偷偷一樂,收服了這么一群活寶。
牛天雷的隊伍出發(fā)了,張寧軒的整個下午都是在百無聊賴中度過的,一會叫來王心兄弟說說笑話,一會出去看看外面的整個院落的建設,終于挨到了夜晚時分。
三個小時左右的路程,牛天雷只用兩個小時就趕到了,一路上是風馳電掣,快馬加鞭,因為回來的時候要更費時間,到了預定地點,一個信號發(fā)出之后,還真挺順利的,但看著眼前的這幅景象,牛天雷都想樂了,這哪里還有王爺將軍的派頭啊?分明就是一群逃荒的啊。
五匹馬車已經破爛不堪了,車上的帷布有的都已經被風雨沙石吹裂了,里面的女眷也都是各個面容憔悴,像是秋后被霜打了的菊花一般,容顏盡失。
后面還有四個護衛(wèi),騎在戰(zhàn)馬之上,但是也仿佛經歷了遭遇戰(zhàn),沒精打采的,各個神情疲憊,耷拉個腦袋,仿佛一聲斷喝就能下個半死。
為首的一匹高頭大馬,全身紅棕色,沒有一根雜色,馬上端坐一人,就這個人看著還算有點戰(zhàn)斗力,遠遠地大臉上面刻著一絲悲憤與無奈。
牛天雷看到了這番景象之后,心里一計壞道想出,這就是要接應的人吧,回頭招呼道,“哥幾個,精神點,準備好家伙?!?p> 一聲唿哨響后,大喊一聲,“呔”
“此路是爺開,此樹是爺栽,要想從此過,留下女人男人滾。”牛天雷這一聲如雷鳴一般響亮,可以看出這老小子從前這事是沒少干。
頓時,這一行人傻了眼,同時這一聲斷喝也給他們幾個提了神,哎呀媽呀,又怎么了?這都快到了,怎么又遇到劫道的了。
還是為首的懋王氣度過人,膽量非凡,在馬上一抱拳,勉強打起笑容,“小兄弟,怎么稱呼?你可知本王是何許人也?”
“你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人和財物留下,你牛爺爺說話算話保證安全護送你到目的地。”牛天雷濃黑的眉毛一豎,臉上的橫肉一顫,大黑手一擺,確是有那么幾分兇煞之氣。
李懋看看眼前的這位,也不像是嚇唬人,再看看人數,對面這三十左右人都是老茬子了,在馬上一勒韁繩,仰天長嘆,“英雄氣短,虎落平陽,從前統(tǒng)領數萬軍隊,今日竟然被幾個小毛賊給欺侮了,也罷,也罷。”
跟著走吧,為了安全起見,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能夠活下來以后或許還有機會,這恐怕是此時懋王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還虎落平陽,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一只大病貓還差不多,跟著我們走,兄弟們把后面的東西查點查點,原路返回,加快速度,爭取日落時分趕回去?!迸L炖缀俸僖魂嚧笮?,笑的都有點讓人起雞皮疙瘩。
在牛天雷的帶領下,這才真是一路狂奔,牛天雷只問了一聲,馬車內有沒有懷孕的?懋王望著急迫的牛天雷,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有。
那就好嘞,牛天雷大喊一聲,“馬兒飛起來吧?!鳖D時,風馳電掣,后面一路煙塵都能嗆死一頭牛了,馬車內一陣驚叫,就向臨死之前的掙扎一般,偶爾有路人經過也是提前二里地就把路給讓開了,“這速度,哪里是趕路啊,逃命都沒有這么快的?!?p> 天色將黑的時刻,終于感到了集鎮(zhèn)之中,再一看這一行人,各個灰頭土臉的,就跟那逃荒差不多,甚至還不如那些逃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