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蘇雪晴意想不到的是,在自己倒地之際,后方的路上竟然又出現(xiàn)了兩位美麗的女子,一位藍(lán)色衣裙,一位綠色衣裙,舉止端莊,長相清秀,快步走到了蘇雪晴的跟前,用清澈而又帶著一絲寒意的眼神望了一下夜老。
只見,夜老微微點了一下頭,接下來這兩名女子扶起了地上的蘇雪晴,并且將腳上的白色絲絹徹底底解開了,笑吟吟地說道,“蘇小姐,還是別掙扎了,能在我們師傅面前逃脫的人天下可真是沒有幾個。”
說完之后,兩人一邊攙扶著蘇雪晴,一邊在手上用了力氣,徹底地將蘇雪晴控制住,一步步走回了鎮(zhèn)子的客棧,而夜老和陳氏兄弟尾隨后面,防止意外的發(fā)生。
日落時分,張寧軒騎著駿馬搖搖晃晃地回來了,從表情上就可以看出,這一次古家之行應(yīng)該取得了較大的成功,達(dá)成了一定的默契。
當(dāng)張寧軒回到了書房之后,兩個嘴欠的侍衛(wèi)將下午蘇雪晴逃跑的事情向張寧軒一稟報,張寧軒靠在椅背上呵呵一笑,似乎早已經(jīng)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沒有絲毫的驚訝之情。
這時突然李懋求見,張寧軒心中一笑,看來這小子是待不住了,也應(yīng)該給他點差事干了,不然的話真快把這個本應(yīng)死去的懋王給憋壞了。
當(dāng)李懋挺著發(fā)福的肚子走進(jìn)了張寧軒的書房時,兩個男人都會意地一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但是時代變了,壞境變了,地位也變了,李懋先是略施一禮,拱手說道,“軒老弟啊,這些日子真是把哥哥給憋壞了,哥哥想自動請纓,找點事做,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確實有點難受。”
“你能做什么?。宽?,你一個人能把整個鎮(zhèn)子給我拿下來嗎?還是你一個人能統(tǒng)御這方圓百里?”張寧軒在桌案后面笑了笑。
“我們這里不同中原地區(qū),不是我們振臂一呼,下面的人云集響應(yīng),就算我們有這個實力,也沒有那么多的人啊?!?p> 李懋順勢坐到了客椅上,臉上較為難看地說道,“軒老弟,只是我這么一個大男人整天就這么像一只喪家之犬似的,讓人養(yǎng)活著,我這心里也不好受啊?!?p> “不急不急,懋老哥又何必急于一時呢?以后能夠發(fā)揮你作用的時候多得是。”張寧軒連忙擺了擺手示意李懋不要著急。
話鋒一轉(zhuǎn),“然而現(xiàn)在到真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不知道懋老哥愿不愿意活動活動?!?p> 李懋一抱拳,高興地問道,“愿聞其詳。”
“懋哥啊,你也看到了,咱們的主要產(chǎn)業(yè)制造兵器的原材料現(xiàn)在有些不足了,我這幾日在這片地域周圍尋找到了幾個點,麻煩懋哥去看看,帶幾十人找找這些鐵礦石,運回來作為原材料?!睆垖庈幰贿呎f著一邊取出了這些日子勾畫的地圖,攤開在桌面上,笑呵呵地望著李懋。
啊,?。渴沁@差事啊,李懋心中也是一驚,原來是讓我去做礦工頭啊,領(lǐng)著幾個人去尋礦去啊,還以為能讓自己帶幾個兵出去殺敵呢,這不是大材小用嗎,然而李懋看著張寧軒那嚴(yán)肅的樣子,又不能開口拒絕,好像是自己有了二心似的,所以臉色難看地回答,“這也是我們現(xiàn)在向前發(fā)展的根本,那老哥我就領(lǐng)命吧。”
“注意安全。”張寧軒親自將繪制的地圖交到了李懋的手中,鄭重其事地囑咐道。
望著李懋走出去的落寞的背影,修三也像是兔死狐悲一樣一副沮喪的表情,哀嘆一聲道,“名震西域的大涼國的李懋就這么悲慘地變成礦工了?!?p> 張寧軒回頭望了一眼一直沒有言語的修三,眼睛令人感到一種畏懼,感嘆了一句,“他不做礦工,就得我做礦工了,別說一個大涼了,將來整個天下都將是李氏家族的啊,我們也必須要抓緊了”
眼睛狡猾地眨了眨,修三一臉佩服的神情,恭維說道,“軒王,您確實厲害,連懋王這樣的貴人,都被您給馴服的服服帖帖的,真是了不得。”
呵呵一笑,笑意中帶著一絲憐憫,張寧軒笑道,“李懋現(xiàn)在也是窮途末路了,他也有他自己的悲傷,有些時候活著也是一種煎熬?!?p> 張寧軒的話沒頭沒尾的,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也沒有在意修三是否能夠聽懂,邁出了腳步,走出了書房,夕陽已沉,月上東山,迷人的夜色重新籠罩著這片大地,夜空如一片黑幕,點綴著無數(shù)的星光。
手中緊緊握著一沓紙張,張寧軒走來了院落的兵器基地,看到了牛二,一問才知道,老牛已經(jīng)歇息去了,這幾天老牛也是用盡了心力來彌補(bǔ)過錯,張寧軒聽完后嘴上一笑,心中并沒有很在意,吩咐牛二說道,“最近幾天先全力鑄造這種東西。”
原始而又簡單的高爐旁邊,一竄竄火苗騰空而起,將周圍的幾個人映得如同火人一般,渾身透著火光,張寧軒打開了紙張,上面畫著一個個零部件,可惜令人失望的是,組合之后竟然是用來耕地的犁器,張寧軒正在那里專心致志地講給牛二每一步的制造細(xì)節(jié)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牛二的理解力并不差,經(jīng)過一番解釋,牛二連連點頭,表示可以充分地勝任這項制作任務(wù)。
離開了院落之后,感受著靜靜的夜,張寧軒的心情忽然出現(xiàn)了一股莫名的惆悵,野外的林間早已經(jīng)郁郁蔥蔥,有一些野花也已含苞待放迎接夏季的到來,難怪古代的詩人經(jīng)常多愁善感,嘆息春天的美妙,“走吧,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順便看看這小鎮(zhèn)的治安?!?p> 昨日的賭坊已經(jīng)被張寧軒給滅掉了,張寧軒的這座院落差不多占了整個一條街的一半,高高的院墻,上面有侍衛(wèi)在巡邏,頗有一副戰(zhàn)爭時期大地主的意味,但是距離軍閥的規(guī)模還是差很多,整條街也不在有往日的熙熙攘攘,吆五喝六的聲音。
再向前走去,偶爾有幾家規(guī)模較大的商鋪在大門外懸掛著一對燈籠,其他便一無所有了,最熱鬧的地方要屬那家什么花樓了,外面仍然能夠看見打扮得花枝招展,涂了一層厚厚的胭脂水粉的姑娘,忸忸怩怩,姿態(tài)萬千,風(fēng)情萬種地招呼著客人。
突然,一個青年男子似乎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歪歪斜斜地從樓上走了下來,嘴里還在那里罵聲連連的,好像是說今晚他虧大了,花了那么多的銀子,然而卻給介紹了一位看不順眼的姑娘,吵吵嚷嚷被推了出來。
看到了這幅景象,張寧軒感受到了一個真理,那就是無論是盛世還是亂世,有一些產(chǎn)業(yè)永遠(yuǎn)都會存在,就像人必須要吃飯一樣,有男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女人,否則就不會構(gòu)成一個世界。
由于燈光昏暗,所以在經(jīng)過那個年輕男子的身邊時,張寧軒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一行四人就要離開,誰知那個年輕男子的眼睛突然像是冒了金光似的,一下子竟然認(rèn)出了張寧軒,輕輕地問了一聲,“軒王?”
聽到了這微弱的叫聲,張寧軒也是一愣神,停下了腳步,仔細(xì)一看,這小子一身不倫不類的裝扮,似乎有點面熟。
而那名男子意識到了自己認(rèn)對了人,高興地似乎酒都醒了一半,巴結(jié)地說道,“軒王,我是烏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