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今日獨獨留下了凌蘇,其他幾人嘴上雖然沒有說什么,心里終是有些不快。不過當年《碧云劍訣》擺在面前,他們皆嫌棄不練,如今卻難厚著臉皮開口挑理,但心中對那《碧云劍訣》到底會練出個什么光景也更加好奇。
四人雖然未曾商量,但剛才一聽見此處有斗劍之聲,不約而同的過來觀看。其實酒道人和凌蘇也早知有人觀看,酒道人只覺得無妨,而凌蘇則要趁機顯示一下自己的修為。
過去大家一起在山上修行,其中也沒有什么厲害關系,自然修為高低也就沒有太多的分別,但是此番半年后的下山斗法可就差別大了。
只有修為高的人才有話語權,而修為低只能聽憑指揮,這就是修真界的規(guī)則,自己幾個師兄只有李仁杰的修為凌蘇自認是短時間內(nèi)趕不上的,但不愿意就這樣聽其他幾個師兄的指使,可以說是全力施為,而結果似乎也不錯,看周云和陳雲(yún)鶴他們臉上驚愕的表情就可以明白了。
卻說凌蘇與酒道人斗劍切磋,李仁杰等人也偷偷潛過來觀看,看到險處王玉珍不由得發(fā)出一聲驚呼!眼見酒道人的劍光掃來,都以為凌蘇這回定難招架。
而卻沒有發(fā)覺此時凌蘇的雙眸卻是一派平靜,只見凌蘇渾身在酒道人的金色劍光之中,銀蛟劍卻橫身飛起,竟與酒道人的飛劍比肩而沖,迎著金色的光芒針鋒相對,同時七修珠藍色的光芒大盛,形成了一道藍色的光幕,竟然將酒道人金色的劍光纏住了片刻,趁著這個機會,銀色的劍光一下子點在了金色劍光的薄弱之處。
酒道人見凌蘇的應對從容得體,用七星陣法困住他的同時,也開始反擊,這也就是他,否則即便是換做李仁杰,單憑這七修珠組成的陣法就已經(jīng)足夠抵擋住劍光,而隨機銀蛟劍就會展開凌厲的反擊。
看到凌蘇應對的如此瀟灑漂亮,酒道人不由大喜喝到:“漂亮!”
不過他修行劍術多少年了,經(jīng)驗何等的豐富,又怎會讓凌蘇給壓住了氣勢。只見那金色劍光稍微一斂,旋轉(zhuǎn)返身,已經(jīng)改變了劍勢,將飛劍的金色鋒芒對準了銀蛟劍的銀光,二劍一上一下,針鋒相對,正撞在一起,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以兩個人交手為中心,擴散出一股強大的氣流。
一金一銀兩道飛劍竟硬撼一處,打了一個平飛秋色!當然這絕不是說凌蘇就有挑戰(zhàn)酒道人的實力,剛才醉道始終都在控制法力,且最后一劍倉促變招,更難發(fā)揮出威力。而且銀蛟劍雖然看是差了一籌,但融合天巫聚靈珠之后又吸了大量五蘊玄火能量,在品質(zhì)上卻也勉強能夠斗上一斗,故而這一下對撞才出現(xiàn)了如此的結果。
但饒是如此,這樣一番交手,凌蘇全身所剩余的真元就已經(jīng)在這一番對撞中消耗了大半,‘身劍如一’的狀態(tài)也維持不住了,他整個人瞬時退出數(shù)十丈,使了一個飛燕三抄水的輕身之法,正落在觀戰(zhàn)眾人的旁邊。
非是凌蘇不想御劍而立,實在是體內(nèi)的真元已經(jīng)空空如也,能夠?qū)y蛟劍和七修珠收回也是靠著早就將這兩樣法寶祭煉的心神合一,否則連法寶都要直接落到地上。
酒道人眼光毒辣,自然也看出來了凌蘇的狀態(tài),因此也就飄飄落下,看著凌蘇卻是更自有一番驚喜,笑道:“蘇兒?。∧氵@子在練劍上還真有幾分靈氣,不但御劍嫻熟,而且招式精妙,遠遠超出了為師的期望啊!”
這時李仁杰等人也都圍了上來,剛才見了凌蘇的劍術,李仁杰并沒有其他想法,而其他三人心中雖也有些嫉妒,但終是同宗的兄弟,尤其還有教中其他宗系的競爭,碧云苑能多出一個高手眾人也甚為欣喜。
凌蘇此時體內(nèi)真元全無,竟也沒有絲毫沒有一般修真者虛弱無力的模樣,現(xiàn)在一般的修真者在筑基階段講究的是蓄養(yǎng)自身體內(nèi)的真氣增強真氣,可等到了筑基之后,就直接吸收天地靈氣轉(zhuǎn)化成真元,只是這等做法對體內(nèi)情況的調(diào)理未免卻還差了一些。
這樣的方法,縱然是經(jīng)脈本身被動的有了提升,甚至身體強度要遠遠超過常人,可比起修真者強大的真元來說終究是遠遠不及,不說這限制了真元的最大輸出,而且一般在消耗完真元之后,沒有真元的支撐,就會臉色有些蒼白,甚至身體都感覺到虛弱。
只是凌蘇同修百煉玄功,這肉身已經(jīng)被他錘煉的如鋼似鐵,體內(nèi)每一個細胞都并非靠真元,而是本身的活力就遠遠超過其他的修真者,所以縱然是真元消耗完,凌蘇也可以神色如常,幾個呼吸間體內(nèi)元氣就已經(jīng)重新轉(zhuǎn)化出了一絲真元,完全不見一般修真者真元消耗完畢之后的虛弱之狀,更不立刻用打坐吐納靈氣。
這個時候,凌蘇卻突然道:“師父,這次師兄下山,我倒是也想一起,先在西南轉(zhuǎn)轉(zhuǎn)。”
凌蘇之所以這么說其實也是靜極思動,而且若是隨大隊同行,自己也免不了受拘束,所以也想要一個人自由一些,至于去探路,他卻也不會這么就找上門去的,雖說現(xiàn)在光法寺匯聚的都只是一些小魚小蝦,真正的高手還沒有到場,凌蘇猜測這光法寺至少也會有一兩個煉虛合道期的高手坐鎮(zhèn),自己這次不過是想要下山而已,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對上煉虛合道的旁門高手,也絕對討不了好。
聽凌蘇這么一說,酒道人眉頭一挑,道:“喔?小五你的想法不錯,本來以你的修為即便是先去山下闖闖也沒有什么,只是仁杰此去也有他的任務,你的修為尚欠一些,倒也不好與他同行……罷了,你若是有心,也可以自己先探探光法寺聚集的那些旁門的路子,只是你也須得小心一些,若是遇到修為高絕的魔道高手,也得及時退走才是?!?p> 凌蘇見酒道人應了下來,也大喜道:“師父放心,我也不會直接去光法寺,那些妖人三山五岳的匯聚一堂,難免有些雜亂,而且也免不了單獨外出,我只需要盯著那些外出修為不高的人下手,從他們嘴里打探一下消息便可以了。”
酒道人見凌蘇這么說,也就徹底放下心來,剛剛想說出來的叮囑也都收了起來,而是說道:“既然如此,仁杰一會還要和其他各支派出來的弟子集合,門中另有要務要交給他們,你也不必同行了,這兩天收拾一番,便自行下山吧,只需要記得三月三日之前到天府碧云觀集合便是?!?p> “是,多謝師父!”凌蘇知道酒道人說的碧云觀應該就是他在天府的別院,而聽說這斗法的日子就在三月七號,讓他早些到也是應有之意。
三日之后,凌蘇下了天麟山,這次他的目標則是天府,天府地處西南蜀中平原,土地肥沃,民風淳樸,這里的百姓雖然富足卻又悠然自得,比起東南杭州府的百姓,少了一分躁動,多了一分閑適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