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師?跟我說能進來的,是個老乞丐?!边@是李大憨的原話。
聽了這話,年輕人勃然大怒,本就煩躁的心情,竟還被人戲耍了,便再也忍不住了,踩在桌子上一腳將其踢飛。
這一幕嚇壞了步輕煙和陳鐘,他們本來在遠處觀望,卻突然看見那審核的人暴起打人,便顧不得其他了,立刻沖了過來。
李孤帆面色一沉,心想這算什么事啊,這一世的爹怎么有些......憨厚啊,李孤帆不想說蠢,畢竟那是他爹,不過這年輕人打人就有些過分了。
周圍人的眼神立刻古怪起來,心想這哪來的鄉(xiāng)下漢?竟敢在書香院門前挑事,這里誰不知道,要是有后門的,要嘛就是皇宮貴族,要嘛就是院里的老師,竟說是個老乞丐,這是在嘲諷書香院老師,還是在嘲諷那些皇宮貴族,這人是不要命了嗎?
不過李大憨忙于農(nóng)事,身體倒很壯實,被踢了一腳,并無大礙。
李孤帆松了一口氣,身體沒事就好。
步輕煙上前,看了下李大憨被踢的胸口,發(fā)覺確實沒啥事,眾人也放下心來。
不過事情沒這么容易結(jié)束,年輕人此刻已經(jīng)憤怒無比,今年的招生質(zhì)量差,還多了許多鄉(xiāng)下臭漢,連續(xù)兩天的招生令他疲憊,現(xiàn)在又有個來挑事的,怎么想他怎么氣。
便怒道:“你這個鄉(xiāng)下漢,是來挑事的嗎?真當我書香院不對凡人出手?”
李大憨坐了起來,神色有些迷茫,說道:“大人,真是個老乞丐啊,我還記得他向我保證過的,他是這樣說的?!?p> 李大憨站起身來,學(xué)著老乞丐的模樣,說出了話。
模樣憨厚,惹得周圍的人哄堂大笑,可年輕人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夠了,你們給我滾,書香院不歡迎你這種身上臭烘烘的家伙?!蹦贻p人額頭青筋暴起,憤怒說道。
“別啊,大人,那老乞丐收了我十兩銀子,說一定讓我家娃兒進入書香院的啊。”李大憨急了,連忙跪了下來,苦苦央求道。
“你家娃兒?”年輕人看了李孤帆一眼,破舊的衣裳,呆滯的臉龐,他冷笑道:“就你家娃兒這德行,進了我們書香院,也是廢物一個,還浪費我書香院的糧食,不進也罷?!?p>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家娃兒呢,老陳,老白他們都說我家娃兒有出息,你怎么能這樣說呢?!崩畲蠛┣榫w激動,用手指著年輕人,聲音發(fā)顫。
年輕人被他這么指著,內(nèi)心生出一抹厭惡,他的臉龐開始猙獰起來,跳下桌子,步輕煙一個側(cè)身擋在李大憨面前。
“滾開!”年輕人大怒,一腳將其踢開,步輕煙的身子骨沒那么強壯,這一踢之下,竟吐出一口鮮血。
李孤帆面色陰沉起來。
年輕人走到李大憨面前,伸出手指,然后,握住李大憨指著他的手指,輕輕一彎,接著,就聽李大憨痛苦的叫了起來,他的額頭爆出汗水。
“你干嘛!”李孤帆站起來怒道。
“我干嘛?”年輕人怒極反笑,他的手更加用力,李大憨聲音卻越來越弱,他的手指被掰斷了。
“我要讓這廢人知道,指著我的下場是什么!”年輕人面目猙獰,然后放開手,轉(zhuǎn)身離去,李大憨的手指頭徹底廢了,疼痛感襲遍全身,他無力的倒地,用另一只手握著手指無聲的呻吟。
李孤帆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著李大憨倒地抽搐的模樣,一種前所未有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燒起來。
周圍的人安靜無聲,沒人愿意在這個時候說話,那個年輕人是誰他們認識,雖然他做得很過分,但,他有資格這么做。
因為他的父親,是書香院院長,他,是書香院院長的大兒子,陳風(fēng)。
李孤帆盡量控制自己的身體,讓它顯得平靜些,可他的聲音還是有些不平靜,“站住!”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只是他才七歲,聲音怎么也有些稚嫩。
陳風(fēng)真的站住了,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李孤帆。
“道歉!”李孤帆這次顯得平靜多了。
“我?你叫我道歉?你在做夢嗎?我廢了條野狗也需要道歉,你可知我是誰?”陳風(fēng)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做錯了事,就該道歉,如果書香院的人都如你這般,那這書香院,我不進也罷!”李孤帆擲地有聲,聲音鏗鏘響亮。
陳風(fēng)的臉色難看起來:“你說什么?你莫不以為我不敢對你出手?”
“對我出手,也只能更加表明你是個廢物,你若是能對我出手,廢了我,那你也能對其他人出手,廢了他們?!崩罟路恢钢車募议L,他們的孩子年齡和李孤帆相仿,如果因為語言沖突就能廢了一個人,那他們的孩子進了書香院,確實挺危險的。
那些家長臉色變了變,竟出現(xiàn)思索的神情。
陳風(fēng)大怒,指著李孤帆道:“你算什么東西,敢如此污蔑我書香院?!?p> “污蔑?”李孤帆冷笑,“你因為內(nèi)心的煩躁,出手打人,我們有錯在先,但你打人就是不對,書香院如果允許學(xué)長將人廢掉,那這書香院,我看誰敢放心進,我不知道你是愚蠢還是愚蠢,大庭廣眾之下,你代表的就是書香院,你竟然敢出手打人,我要是你,就背后偷偷出手。”
陳風(fēng)一滯,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你這廢物,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标愶L(fēng)怒道,“這里是書香院,你若是再敢鬧事,我就叫人趕你下山?!?p> “哦?你這次不親自出手了?被我點醒了?其實在我眼中,你也是個,廢物!”李孤帆最后兩字有些停頓,但卻徹底點燃了陳風(fēng)的怒火,他一把上去,拎著李孤帆的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
他平視李孤帆,聲音沙啞道:“有種你就再說一次?!?p> “廢物!”李孤帆面色有些漲紅,但他還是說到。
“你!”陳風(fēng)大怒,直接甩手將李孤帆丟了出去。
李孤帆倒在地上,飛出去老遠,他還是個七歲的孩子。
周圍的家長表情微變,偷偷的將自家孩子護在身后,這些小舉動陳風(fēng)都看在眼里,他胸中的怒火更甚。
“小崽子,我一定會將你變成廢物的。”陳風(fēng)面色猙獰,走到李孤帆身旁,輕聲說道,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李孤帆毫不畏懼的看著他,眼神中沒有半點恐懼。
這是,李大憨和步輕煙恢復(fù)過來,看見自家娃兒被甩出去,立刻就紅了眼,瘋了似的沖上來。
“你敢打我家娃兒,老子我跟你拼了?!崩畲蠛┛谥写蠛?,揮著拳頭就要打陳風(fēng)。
可是他根本不是陳風(fēng)的對手,陳風(fēng)一個側(cè)身便躲過這拳頭,然后一個側(cè)踢,將李大憨踢飛出去。
步輕煙見自家漢子被踢飛,臉上瘋狂之意更濃,一副不要命的樣子,她不會格斗,于是只好撲上來大力拍打陳風(fēng),同時邊哭邊喊道:“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不要打我家娃兒啊?!?p> 她的哭聲凄慘,如同有親人死了一般,在這世外桃源般的書香院前,顯得極為格格不入。
陳風(fēng)臉上厭惡之情更甚,看著她烏黑的手拍打自己華麗的衣裳,頓時怒氣上升,一拳打在步輕煙腹部上,將之打飛,步輕煙大喊一聲,暈了過去。
李孤帆見到這一幕,眼中火焰燃燒更旺。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廢物!”
陳風(fēng)眸然回首,臉龐猙獰,可是李孤帆比他更加猙獰,明明只有七歲,卻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他的眼神平靜得不起半點波瀾,可是他的眼睛就這樣一眨不眨的盯著陳風(fēng)。
饒是以陳風(fēng)的氣勢都不由得一滯,這像是,看死人的眼神。
就在這時,有人從書香學(xué)院出來,那是一個年輕人,帶著一群人出來。
年輕人速度極快,攔在陳風(fēng)面前。
李孤帆眼神不變,呆滯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年輕人,年輕人和他對視一眼,內(nèi)心卻出現(xiàn)一絲恐懼,于是連忙轉(zhuǎn)頭。
“怎么了,你怎么和人打起來了?”年輕人轉(zhuǎn)頭,看著陳風(fēng),焦急說道。
“他是個廢物,這有什么?!崩罟路淅涞脑诒澈笳f道。
“你個廢人,老子廢了你!”陳風(fēng)勃然大怒,就要沖過去,年輕人連忙攔住他。
轉(zhuǎn)過身去,臉上也有些怒氣,問道:“你是誰,憑什么這么說我大哥。”
“你大哥?”李孤帆挑了挑眉繼續(xù)說道:“你大哥將我母親打昏,將我父親打傷,對兩個手無寸鐵的農(nóng)民都下得去手,這不是廢物是什么?”
年輕人面色微變,他剛剛走過來時,就看見有兩人倒在那兒,昏迷不醒。
其實他已經(jīng)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了,父親覺得大哥整天游手好閑,于是給他找了個記名登記的事情做,可是大哥因薇兒姑娘的事而內(nèi)心煩躁,連續(xù)三天的登記只會更加讓他煩悶。
“那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大哥是廢物?!蹦贻p人沒什么話好說,只好就這個反駁。
李孤帆思索片刻,突然道:“書香院不是有個作詩考核的,這樣,你讓你大哥與我比試,誰輸了,誰就大喊三聲,我是廢物,如何?”
陳風(fēng)臉上露出欣喜之意,連忙答應(yīng):“你自尋死路,就怪不得我了,和我比作詩,你個七歲小娃怕是字還沒認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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