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河鎮(zhèn)上,福興樓上,伊飛正回憶起當(dāng)年往事,心潮起伏。
伊飛后又在去了發(fā)現(xiàn)銅鑼、小槌的地方,發(fā)現(xiàn)那幾匹馬和尸體已不見了,便拾回了那銅鑼、小槌,想起鐵鄂和伊雪敲打銅鑼的情形,不免又是悲從心來。
他和“金沙雙奇”三人不勝傷感,只得將鐵鄂和他那三只猴兒還有那銅鑼、小槌葬在了一處。一代武林怪杰,竟落得如此下場,鄒云龍和夏候元明里暗里不時告戒伊飛,不可象鐵鄂一般一時心軟,一時意氣,落得如斯下場。
“金沙雙奇”忙著將那些童男童女送回各自家中,伊飛每日依舊在四周搜尋伊雪的蹤影,卻依然一無所獲。
過了旬日,三人知在“柳氏公祠”附近已然無望,便決心沿途去打探尋訪。一年下來,三人已足跡遍及數(shù)千里范圍,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伊雪的消息。
這一年中,伊飛每日參悟《靈猿百變》和《心猿心法》,輕功身法、招式內(nèi)力,都有了極大提升,“金沙雙奇”也從中得了不少好處,只是二人天姿有限,年紀(jì)已大,也只能到此止步。
這“大圣門”以“大圣”為名,卻得自于當(dāng)年大鬧天宮,叫玉帝聞風(fēng)喪膽的“齊天大圣”孫悟空,這孫大圣有無窮法力,一路上降妖除魔,衛(wèi)護唐三藏取得西經(jīng),受封“斗戰(zhàn)勝佛”。這“大圣門”的武功傳說便得之于孫悟空,自是高深莫測,天下難敵。
這自然有神話傳說的神異,但這“大圣門”的《靈猿百變》和《心猿心法》,的確是武林中最頂尖的武功秘籍。
猴兒的身法敏捷、靈活、快速、多變,這“大圣門”的身法,可獨步天下,伊飛目睹了鐵鄂和奪吉卓比斗,已略窺門徑,此時得了《靈猿百變》,勤加演練,他本在荒原就練就敏捷身法,這時更如水得水,進展神速,這“靈猿百變”的身法練成,光是使動身法,一般武林高手,便攻擊不到他本身。
修習(xí)內(nèi)功宜靜不宜動,在于呼吸天地靈氣,打通任督二脈,克制自身各種欲望,鎮(zhèn)壓“心魔”,方得水火相濟,陰陽協(xié)調(diào),方成大道。人之多心、多欲,多惑、多感,多情,最是多變,便如猴兒一樣多變難測難控,因此人心也稱“心猿”。這猴兒最是多動、煩燥、難捺寂寞,這本《心猿心法》以大圣當(dāng)年證道之心法為基,以抑制、磨煉心猿,以動制靜,動靜相宜,由動生靜為術(shù),鍛造無上內(nèi)力,極是難練,好在伊飛在荒原早習(xí)慣了安靜、寂寞、平淡,扎下了極深厚的內(nèi)功根基,因此他“心猿”極是沉穩(wěn)、內(nèi)斂,自然而然的去除了修習(xí)這本功法以的一大障礙,修煉日久,他“心猿”便愈發(fā)的多變,靈動,動靜自如,因此他內(nèi)力可謂一日千里,猶在“靈猿百變”身法之上。
“金沙雙奇”也得了鐵鄂這一代武林怪杰指點武功,受用匪淺,武功大有進益,伊飛常和“金沙雙奇”試招,開始時二人和伊飛還能一對一過得二、三十招,后來二人合力,使盡全力,也不能在伊飛手下走過三招。
兩人又是羨慕,又是驚奇,又是歡喜。
伊飛向“金沙雙奇”告別,勸二人回鄉(xiāng)休養(yǎng),想要一人遍游天下,一是磨練心性,鍛煉武功,二來天涯海角,找尋伊雪?!敖鹕畴p奇”對伊飛武功已大為放心,兩人此時若跟著伊飛,反覺成了伊飛累贅,三人于是灑淚而別。
忽忽數(shù)年過去,伊飛走遍大江南北,見識了北國風(fēng)光,南方風(fēng)情,東海風(fēng)浪,西荒風(fēng)沙,胸懷心境又高深了一層。他游歷江湖時,日日勤
練武功不輟,“靈猿百變”身法日已日臻圓熟,那“靈猿心法”已漸有小成。他也曾見過許多江湖人物,江湖門派,和他們比武切磋,然而這些人多數(shù)名聲響亮,實際卻名不符實,沒幾個真正的高手,更有許多在他手下敗招的“高手”,不能忍受輸在一個小小少年手下的“恥辱”,暗地里使出許多卑鄙下流的招數(shù)來暗算他,幸得他武功了得,聰明機智,方躲過了一次次生死劫難。他對人世間的種種齷齪不堪,更有了十足的感受。
他習(xí)武之時,不忘了看書習(xí)字,文武雙修,因此穿上了書生儒服,不作江湖人物打扮,不想卷入那些門派紛爭,江湖恩怨,不去惹那些江湖上無聊的打打斗斗,爭名奪利,只想早日尋回他的伊雪妹妹。
他最是傾慕李青蓮:傲視輕蔑權(quán)貴王候,“天子呼來不上船”的狂傲不不羈;“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率性灑脫;“脫劍膝前橫”,“十步殺一人”的“俠客行”,于是發(fā)下“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宏愿,學(xué)李白仗劍游歷天下。
他曾回到荒原小屋,他和伊雪的木屋,還有白胡子老爺爺?shù)哪疚?,早已給瘋長的荒草掩埋,沒有人回去過的痕跡;
他又多次回到和伊雪失散的“柳氏公祠”,多次搜尋蛛絲馬跡,詢問當(dāng)?shù)赝寥?,還是沒有得到更多訊息;
他也曾潛入藏邊,暗暗打探“離魂教”,沒料到“離魂教”在藏邊竟是極得人心,他一個外族人,很難打聽到真正消息,但他暗地里擒了數(shù)個“離魂教”教徒逼問,沒聽到伊雪做為“玉女”的消息,而“離魂老祖”的“離魂大陣”,也聽說缺了許多童男童女,加上教中生變,終于無法完成,他那時年紀(jì)還小,自忖還遠(yuǎn)不是奪吉卓對手,更不用說“離魂老祖”符天均了。
花開花落,歲月如梭,他和伊雪已經(jīng)失散了七年,他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英俊高大的青年,伊雪若是沒出意外,也應(yīng)該是個亭亭玉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
他這一次尋到西南來,正桃李如雪的季節(jié),在青石鎮(zhèn)上,正想起伊雪,卻給卷進了西南黑道“搶皇家寶貝”的事件里來。
他本不欲摻和此事,卻在“金龍教”大廳又聞到了當(dāng)年那叫他刻骨銘心,痛不欲生,叫他和伊雪失散的“失魂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