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慕酒久久沒有回神,便伸手拍了一下慕酒:“你怎么了?”慕酒想到自己的想法,不禁嚇得臉色蒼白,額頭上竟然出了一層細(xì)汗,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被女子拍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略有些結(jié)巴的問道:“這兒,真的叫云天大陸?”“你難道不是云天大陸的人?”
女子有些疑惑,有自顧自的說道:“難不成是哪里?”慕酒抓住了女子話中的重點,急忙問道:“那里,那里是哪里?”女子想了好一會,才說:“我也記不太清除了,聽老一輩的人說過,這個世界,并不是只有云天大陸這一個位面,其余的我就不清楚了。”
慕酒現(xiàn)在完全可以確定自己是穿越了,這兒是云天大陸,不是華夏,慕酒感到心慌慌的,她來到了這里,家里的親人,她的朋友該多擔(dān)心自己,而自己還能不能回去,這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慕酒感到恐懼,那是一種對前路未知的恐懼。
“咳,咳—”坐在一旁的女子突然猛地咳嗽了起來,冷不丁的咳出了一口鮮血,更加詭異的是,女子三千秀發(fā),寸寸為白,傾城的容顏一下子蒼老的像是八旬的老嫗,白發(fā)紅衣,互相映襯,像極了雪與梅,“姐姐,你這是—?”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慕酒,根本不知道這是因為什么,只能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女子。
女子卻是莞爾一笑,只是那笑,多少有些凄涼“姑娘,我時間不多了,認(rèn)真聽我說完下面一段話,好嗎?”看女子那么認(rèn)真,慕酒知道她要說的事,一定很重要,便也認(rèn)真的應(yīng)了一聲“好”
“我叫云陌,是云府家主,也就是世人所說的云主,而云府則是這個大陸上勢力最大,范圍最廣,也是最為神秘的一個宗派,剛當(dāng)上云主沒多久的我,年輕,任性,也沖動,不顧長輩的勸阻,來到了外界,后來,遇到了蘇衍?!闭f到這里,女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明媚而輕快的笑容,卻又像是在追憶著些什么。
“我們相愛了,可是啊,后來,云府一門血脈被趕殺殆盡,而云府所在之地,是一塊得天獨厚的寶地,云府的老祖宗設(shè)下了屏障,只有流著云府血脈的人才能進(jìn)出自由,而外人進(jìn)出云府的方法,只有每一代的云主才會知道,而后來云府嫡系被滅,集全府之力,才送出了我一個,整整上千人啊,一夜之間全沒了?!?p> 女子的眸中兩行鮮紅淌了出來,竟是兩行血淚,女子的雙拳緊緊握住,“從那之后,我就發(fā)誓,一定要為云府上下報仇,可是后來我卻得知云府被滅,是天宗的人做的,而蘇衍是天宗的少主,我不信啊,天宗只是一個三流的宗門而已,它怎么有這個能力,可是當(dāng)時所有人都這樣說,我不顧家臣的阻攔,非要去找蘇衍問清楚。
結(jié)果在去的半路上,我被人發(fā)現(xiàn),被幾個殺手圍攻,拼盡全力并且用了云府的秘術(shù),才僥幸逃脫,而我最終卻是身受重傷,無力回天,但是我知道我不可以就這樣離開,我不是一個人,我還背負(fù)著整個云府,我散盡一身修為,把自己冰封起來,只為了等待下一個可以接任云主的人?!芭右徽Z終了,卻是沒有對慕酒說些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慕酒對云陌的經(jīng)歷無法感同身受,卻是可以想象的出那一戰(zhàn)的慘烈,看著自己的至親倒在自己的面前,那該有多痛啊,而那個蘇衍,慕酒潛意識的認(rèn)為就是云府被滅的元兇。
“姑娘,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女子溫柔的聲音把慕酒飄遠(yuǎn)的思緒拉了回來,慕酒看著這么溫柔和善的女子,更加厭惡那個叫蘇衍的,這得多狠的心,才會去傷害這樣一個女子啊,“姐姐,我叫慕酒”女子微微頷首“這名字真好聽,慕酒,你愿意當(dāng)云府第二十一代云主嗎?”
慕酒下意識的“嗯”了一聲,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連連搖頭,慕酒看著女子一臉的認(rèn)真,慕酒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認(rèn)真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姐姐,對不起,我做不到?!?p> 女子略有些失望,不過沒一會又抬起頭看著慕酒:“云府其實是個很好的地方,大家都像是家人一樣,而云府的人都是永生追隨云主的存在,慕酒,你先不要著急拒絕我,我把云主傳給你,但是每一代云主都會經(jīng)歷一次涅槃,這個是可以自己選擇的,如果你實在不愿意,可以幫我交給你認(rèn)為合適的人?!?p> 聽得女子的話,慕酒有些為難,她對自己的未來將何去何從尚且不得知,又有什么能力去接受這個重任,“姐姐,我——”女子伸手輕掩住慕酒的嘴唇,“慕酒,別拒絕我好嗎?我時間不多了,等不了下一個人了。
說罷,竟是起身朝著慕酒就是一跪,慕酒趕緊扶起女子,卻是怎么都說不出拒絕的話,沉思再三“我不一定會選擇涅槃?!迸涌粗骄?,眼中染上一層水霧,像是想說什么,卻最終只道出了一句“謝謝”
女子讓慕酒盤腿坐到了塌上,然后從自己的眉心取出一滴血,用指尖輕輕點在慕酒的眉心處,慕酒的眉心便泛出了瑩瑩的紅光,不過沒一會就消失了,女子做完這些,身體更是急速衰老,一下子就像瀕臨死亡的人。
女子緩了好一會,才又拿出一條項鏈,上面綴了一塊和冰晶類似的墜子,“慕酒,你把你的血滴在墜子里面?!蹦骄戚p輕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墜子上,墜子一瞬間光芒大盛,散發(fā)著瑩瑩的白光,好不美麗。
慕酒不看向女子:“這是?”女子有些虛弱的開口:“這是契約項鏈,是每代云主的所有物,記著,拿著它去找云府幸存的子弟和云府的家臣,如果你選擇涅槃,握著它放空識海就可以了,之后一定要查清當(dāng)年的血案,重振云府?!?p> 說完,女子的眼睛輕輕的合上了,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慕酒看著女子的眉心處隱隱約約閃現(xiàn)著一塊冰晶,就和自己手上的項鏈墜子是一樣的。
緊接著,從女子的眉心處滲出了一層薄冰,一點點的蔓至全身,而后白光乍起,慕酒不得不擋住眼睛,過了一會,慕酒感覺白光消失了,她拿開手,卻是沒有了女子的蹤影,慕酒感到不解,卻是隨即就想開了,這個世界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或許這就是他們離開的方法吧。
對于女子的離開,慕酒感到有些悲戚,女子離開了,慕酒的身邊沒有可以和她說話的人,也沒有人可以替她出出主意,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該怎么辦,慕酒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