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湖里有魚嗎?我捉幾條試試?!?p> 克萊恩嘴角一抽,面對如此美景,萬向道第一反應竟是跪在湖邊將手探進水里撈魚。
在這里碧草如茵,遠處的半人高蓬草在狂風吹拂下如翻滾的綠色巨浪,在如此青翠毛毯般的草原上,有顆紫色的貓眼寶石般的湖泊異常惹人注目。它就是眼前聞名遐邇的圣諾爾湖。。。。。。
“克萊恩大叔,你會捕魚嗎?這里的魚好難抓啊。”萬向道早已挽起袖子和卷起褲腳站在湖邊撈了幾次,可惜沒得手,這魚怪順溜的。
克萊恩的審美被“不解風情”的萬向道打斷了,班貝茨怎么比我還像吃貨?
“嗯,這烤魚還欠點鹽巴,嗯嗯。”
克萊恩捧著一條雪白細嫩的烤魚狼吞虎咽的,嘴里還不忘給一邊苦著臉提著棍子烤魚的萬向道建議。
還別說,這圣諾爾湖魚肉嫩少刺,魚肉更是帶有一種純凈氣息,極是爽口。要不是萬向道的“特制魚餌”,根本釣不來三四十條之多。
克萊恩吃完二十多條巴掌大的烤魚后,終于打著飽嗝拍著肚皮,這讓一直瞄著他的萬向道幾人松口氣:他總算吃飽了。
萬向道捧著一條烤魚慢吞細咽著,眼光卻怎么都離不開身前的圣諾爾湖,昏暗的夜幕下,它如同一面紫色寶石,湖面不時掠過一只長嘴水鳥,蕩起一圈波紋。它是如此神秘和深邃,讓人不禁升起潛下湖底去探索一番。
“圣諾爾湖美吧?其實在太陽升起那刻它更美,就像散發(fā)著無盡紫光的寶石,據(jù)說好運的還能看到圣諾爾與霍安決戰(zhàn)的場景!”小車夫無聲無息地坐到萬向道身邊,笑瞇瞇說道。
通過近十天的相處,他發(fā)現(xiàn)這位好奇心過剩的年輕魔法師平易近人,極其容易相處。
萬向道一下子來了興趣,放下嘴邊的烤魚,抹抹嘴問道:“比爾,圣諾爾和霍安不是我們之前經(jīng)過森林和現(xiàn)在的湖的名字?難道還有什么故事?”
小車夫比爾微笑著,左手撐住下巴回憶道:“其實之前霍安森林和圣諾爾湖并不是這個名字,直到一千多年前來了兩個人?!?p> 原來,一千多年前,兩名相依為命的冒險者一同跨過了霍安森林,來到了這個湖泊,他們邂逅了一名美麗的精靈女子,兩人同時愛上她,可是那位精靈少女卻選擇了霍安。
接下來就很狗血了,圣諾爾不甘心為此與霍安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決戰(zhàn),結果兩敗俱傷,霍安的血更是滴落于這湖面,染成紫色。
這兩個從高級魔法師到魔導師,一直都親若兄弟,后來卻因為愛上一名精靈少女而決裂廝殺,人們感慨這場悲劇就分別用他們的名字來命名他們的命運轉折地。
“你認為這次悲劇該怪誰?圣諾爾,還是那位精靈少女?”
小車夫比爾說完故事,回頭望著萬向道問道。他很期待這名小魔法師的別樣想法,因為他和自己見過的魔法師都不一樣。
“要怪就怪霍安是半獸人,圣諾爾卻是人類!”克萊恩不知何時走近來,抱著雙臂冷冷插進兩人的談話中。
萬向道驚訝看著掀掀眉毛表示無奈的比爾:“霍安是半獸人?”
比爾眨巴著眼睛點頭,這應該是自己最后才爆出的爭論最大底牌,沒想到一下就被翻出來了,弄得他現(xiàn)在一丁點成就感也沒有。
“霍安身為半獸人,和精靈族結合的后代自然就是妖精,據(jù)說就是因此,圣諾爾才要阻止他們。”比爾慢條斯理道,在他看來,這次談話已經(jīng)沒有任何興趣可言了。
半獸人,自然是魔獸與人族的后代,像牛頭人,狼頭人,甚至龍人,都可以歸屬為半獸人,只是因為龍族的威嚴,極少人敢直稱龍人為半獸人。
就算如此,在以純凈血統(tǒng)為主流價值觀的愛爾蘭位面,半獸人是很受其他種族排斥歧視,因為各族都以其為恥,對此更甚的是趕盡殺絕,不留其活路。由此半獸人只能蝸居于混亂之領,那是幾大帝國疆域邊界處,茍且殘存著。
而作為精靈和半獸人的混血兒,就是愛爾蘭位面所稱的妖精,那就更不被人所容。因為妖精擁有多種血脈更容易陷入混亂而產(chǎn)生殺戮與毀滅。
聽到這,萬向道總算明白他們的“言外之意”了,圣諾爾作為人類能和霍安這半獸人結交,甚至拆散他和精靈少女都是理所應當,一切在他們擁有不同的身份之前悲劇就決定了。
“哼哼,我倒不這么覺得,一切都應該怪霍安,”萬向道隨手丟掉吃之無味的烤魚,然后拍拍雙手繼續(xù)說道:“他如果是大魔導,或者擁有一根手指捻死圣諾爾的實力,這一切悲劇就不會發(fā)生!”
比爾聽著前面覺得挺正常,克萊恩臉色帶著嘲諷,只是后面一段離經(jīng)叛道的話讓比爾覺得匪夷所思,克萊恩臉色震驚。
“班貝茨,你怎可以這樣想?這簡直太。。。。。。”比爾覺得腦子亂套了,自己隱隱覺得這小魔法師說的是對的。但這想法簡直太可怕了,他一旦向其他人露出這種想法恐怕會被神殿處以極刑!
萬向道對比爾的語無倫次表示理解,畢竟他沒有身為“異類”的經(jīng)歷。
“圣諾爾在遇見霍安,就應該明白半獸人身份的真正含義,可是最后卻因為妖精這身份對霍安大打出手,你們覺得圣諾爾真的將霍安當兄弟?”萬向道攤開手齜牙咧嘴繼續(xù)自己的“歪道理”。
“可是妖精它。。。。。?!北葼柸云髨D辯解著,因為他實在無法接受妖精的存在。
“如果霍安是神靈,你覺得會有這場悲劇嗎?”萬向道伸長脖子,湊近比爾耳際低聲道。
比爾臉色復雜,從來沒聽過做過如此假設,他仍苦笑“糾正”著:“霍安不是神靈,他和圣諾爾一樣是魔導師?!?p> 萬向道幽幽嘆口氣:“對啊,所以他注定是悲劇!”
“。。。。。?!?p> 克萊恩卻是一副若有所思樣子,很明顯萬向道這些道理他也想過,可是沒有現(xiàn)在如此大的觸動。
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就要具備應有的實力。連萬向道都在懷疑,自己未來真的不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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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庫空間。
“生命魔法你已掌握了‘生命剝奪’和‘生命祝?!瘍纱蠡痉ㄐg,剩下的就是‘生命囚籠’?!睈蹱柼m言簡意賅說著,對之前的合作一字不提,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生命囚籠?”
愛爾蘭七色眼眸淡淡瞄下萬向道,手指結印的動作卻沒停下:“將對方控制住的法術,這對你爭斗中取得先機非常重要!”
“唿”
愛爾蘭的雙手往前一推,身前就懸浮了個有碧光組建的直徑一米大的球形囚籠。接著右手往萬向道方向一甩,碧光球形囚籠將他包裹住。
萬向道神情驚恐,因為他趴倒在球內,身體完全使不上勁,連動下指頭都難,自己的力量竟好像被這囚籠抽走了,要是和別的魔法師戰(zhàn)斗遇到這種情況豈不是九死一生?
愛爾蘭見怪不怪,招手收回法術,球形囚籠瓦解化為碧綠光點消散不見。其實ta一個念頭就能讓囚籠消失的,只是為了讓萬向道更進一步領悟才多余一舉。
“接下來我教你手印,生命囚籠關鍵是生命祝福與生命剝奪的平衡運用,不難的?!睈蹱柼m七色眼眸閃過一絲期待,班貝茨組建的“生命囚籠”是怎樣的?
在半柱香時間后,愛爾蘭總算知道是怎樣了。這位未來的“植主”居然連最簡單的四方體囚籠都組建不成。
“嗡”
“嘭”
就是這兩個聲音,萬向道手印掌握挺快的,可是推出組建的“生命囚籠”一成形就崩潰掉。就是中了邪,至今為止,他連巴掌大的“生命囚籠”都無法成功構建。
“愛爾蘭,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萬向道搓著雙手羞澀問道。他都試了半響了,根本找不出問題所在。
“這就是最簡單的方法了,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憑空創(chuàng)造另一個法術吧?”愛爾蘭七色眼眸充滿戲謔,終究有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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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升,陽光下的圣諾爾湖,就像一塊朝四方放射無盡紫光的寶石,又似乎噴射著紫光的聚寶盆,讓人有種莫名的占有欲望。
萬向道等人被紫光刺激的遮住雙眼,自然沒有察覺到隨著紫光從湖底騰起的一個小獸影。
“啾,撲通?!?p> 一個軟綿綿的肉球從天而降,將只顧用手掩眼的萬向道砸倒在地,肉球在原地打了幾個滾才停下不動。
萬向道甩甩腦袋,湖面的紫光早消散了,只留下紫色平靜如鏡的湖面,扭頭一瞅砸到自己的東西。
這躺倒在地的籃球大的小家伙,一個翻身坐起,圓頭,兔子耳,乒乓球大圓眼睛,三角嘴,全身無毛,皮膚淡黃,前肢是人手,后肢如兔腳,背后一對小肉翅,身后一條驢尾巴。
萬向道笑呵呵向它擺擺手,表示不計較它的降落方式。背過身的他馬上板著臉,腳步加速離去。天啊,千萬不要招惹麻煩了。
“嘻嘻”
萬向道哭了,這小東西不知怎么搞的,轉眼就抱住自己雙腿,仰著頭瞇眼朝自己笑著。
“它是一只妖精!”克萊恩在一番打量后,右手已放在背后的劍柄上,面無表情說道。
“嗚嗚”
那只妖精淚眼汪汪扯住萬向道衣角,面對克萊恩毫不掩飾的殺氣,全身瑟瑟發(fā)抖著。
萬向道心里被兩個念頭糾纏著:是殺還是放走它?他之前雖說那么好聽,可在愛爾蘭大陸,敢?guī)б恢谎教幷袚u簡直找死啊。
最后,萬向道決定收留它去王都,因為暗處隱隱有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他有預感一旦冒出殺死這只妖精的舉動,那人必定會對自己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