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吵吵鬧鬧的怎么回事?”
在透明的半球光明魔法防護罩里,一位披著潔白祭祀袍的紅發(fā)老者蹙眉問著旁邊一位守望外面的神職仆從。
“祭祀閣下,外面似乎有人失蹤了?!蹦敲衤毱蛷内s緊腆著臉賠笑回答道,最奇異的是以愛爾蘭為首的魔導師等人的磅礴精神力并不能發(fā)現(xiàn)這一幕。
那祭祀大人聞言透過身前一道半球狀的透明光幕望向焦慮不安的那伙人,顯而易見,由于某種寶物的神奇遮掩作用,愛爾蘭這一群人才對他們的窺探毫無察覺。
“失蹤了??難道是那件寶物出手了?”祭祀大人喃喃自語著,銀色眼眸忍不住閃過一絲激動。他們光明神殿為了詭湖深處那件寶物可謂是心力交瘁,現(xiàn)在它終于重出天日?
“祭祀閣下,那邊好像是圣女殿下,我們要不要。。?!蹦巧衤毱蛷难氏驴谒?,小心翼翼詢問著,右手卻指著無比彷徨站在人群中的凱瑟琳。
“圣女殿下??沒人見過她沒來過這里懂嗎?”祭祀大人拉下臉,冷冷說道,銀色眸光閃過的寒意讓那神職仆從頓時打個寒顫,不敢再發(fā)出只言片語。
凱瑟琳圣女殿下,雖說她乃大祭祀之后唯一接近主的人,呵呵,但自打她跟那位班氏莊園主人混在一起就將光明神殿拋之腦后了,而這件能關乎神殿未來的命運寶物自然不能再和她扯上一絲絲沒必要的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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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氏莊園。
一身雪花公主裙的蘇菲捧著一堆干癟癟的瓜果,身前猛的冒出一只綠色皮膚的血盆大口將其奪走并大口咀嚼著,赫然是一株招搖不定的食人花模樣的“環(huán)保衛(wèi)士”。
環(huán)保衛(wèi)士,只吃垃圾不吃人,專為清理生活垃圾而生!
“哼!用世界本源來培植一個清除垃圾的植物,這主意奢侈的沒誰了。”
“造型簡陋罷了,用途還單一無新意?!?p> 蘇菲斜著眼瞅著和自己齊肩高的喋喋不休的大家伙,對她嘴角勾起的不屑笑意習以為常。
“大蘿卜頭,你真有能耐怎么不把自己好好裝扮下??”蘇菲故意上下打量女孩一番,嘴里發(fā)出怪里怪氣的質詢。
“大蘿卜頭”頓時氣結,她哭喪著臉瞧瞧自己奇葩身段:碩大的腦袋瓜頂著幾片肥大的鋸齒狀綠葉,白潔的身形上圓下尖,上面還有幾條粗短氣根隨風搖擺著,要不是表面有一對滴溜溜的大眼珠和擬人化小口,她分明就是一根從地里拔起不久的大型白蘿卜!
“班貝茨,我要殺了你??!”
“大蘿卜頭”身上氣根顫動著,語氣里充滿殺意,她不敢對植主或是懷著惡意味給予自己這具嚴重“非人”的身軀表示憤懣,可萬向道滿是戲謔拔起一把白蘿卜來特意調侃自己是“大蘿卜頭”這破事,她倒是記下了。
想一想,沒有那莊園主人故意四處宣揚自己身段像莊園地里種的蘿卜這回事,自己會成為這群螻蟻底下里閑聊的笑話嗎?
原來,自萬向道和魔人一戰(zhàn)落幕之后,其中的落敗者之一生命之主被植主出手強力鎮(zhèn)壓,作為失敗懲罰她必須追隨萬向道身旁端茶倒水十萬年??!
然而,令萬向道同學感到極其意外的是本來高高在上的生命之主會是一種擬人化大蘿卜模樣和自己相見,對其一番詢問才知曉這感情是植主的惡作劇,之后再經(jīng)過幾次故作姿態(tài)讓這枚人型大蘿卜劣質的伺候幾通就從此沒了興趣。
切,蘿卜,咱又不是沒見過,你得瑟啥呢??好像誰多稀罕你似的。
當然啦,處于低調和方便角度來考慮,這次萬向道此時進行著的魔導士大陸游歷就對“大蘿卜頭”敬敏不謝,就算她本身具備的修行經(jīng)驗可能甩開其他人一萬八千里。
眼瞅著蘇菲樂此不疲撥弄著身前咀嚼垃圾的“環(huán)保衛(wèi)士”,大蘿卜頭眼珠翻轉,晃動下腦尖的大葉片,有意無意問出這么一句話。
“喂,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來自幾十萬年后,那有沒有聽說我是什么時候擺脫那混蛋的??”
“你??”蘇菲極其輕蔑瞥一眼滿是期盼的某人,“后世聽都沒聽說過的小角色,壓根就沒印象?!?p> “死丫頭!!我才不是你嘴里所謂的小角色!”人型大蘿卜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全身肥大的葉片徒然倒豎,接連朝捂耳蹙眉的蘇菲厲聲喝道。
就在蘇菲不遠處,一位金發(fā)披肩的壯漢和扎著夸張兩條扎馬尾的蘿莉并肩而立,他們冷冷的注視著那邊的一舉一動,只是周圍有一種古怪的氣氛彌漫。
“真的不會出問題??”
“放心,就算她是生命之主都蹦達不起來,那位赫赫有名的植主可不是吃素的?!?p> “我說的是班貝茨??!”
克萊恩臉無表情瞅著言行舉止淡然的她,語氣有種說不出的冷淡意味。
麗娜·霍爾德聞言一怔,她眼眶濕潤,盯著淡漠的克萊恩語氣蘊含著莫名的委屈:“克萊恩,你還在抱怨我沒能讓你跟班貝茨一起出去班氏莊園?”
不說還好,克萊恩很是無奈摸摸腦門,努力嘗試用一種合適表達方式說明自己的郁悶之情:“麗娜,你要明白,五年來我們一直都是共進退的。”
麗娜頗具復雜盯著臉露憂色的克萊恩,心里不由泛起一份羨慕和無力感,自己從幼時就陪伴其成長的漫長時光竟敵不過后者兩人短短五年的相處之情,這是何等的臥槽。
“班貝茨,他是屬于命運選定的之人,沒有命運的準許沒人能傷害他!”麗娜眼神深邃追憶著,語氣語氣難得肅穆。
克萊恩雙眼微瞇,瞥向她有種很不確定:“命運??命運規(guī)則嗎?”
“并不是命運規(guī)則本身,只是一個僥幸把持部分命運規(guī)則的家伙罷了?!闭f到這里,麗娜嘴角似乎有一絲絲不屑。
“不過命運規(guī)則修煉到深處確實很可怕,擅長者甚至能操縱對方的生死存亡,福祉禍患。”
克萊恩靜靜地聽著麗娜的細心講解,臉上不禁浮現(xiàn)一抹安心的微笑:“那么說班貝茨豈不是能一路所向披靡?!”
麗娜·霍爾德點點頭,眼眸深處的寒光卻一閃即逝。事實上,關于命運,她并沒有完全說出全部情況。
符合命運的需要,你才是它手中一枚愛護有加的棋子,要是你發(fā)揮不出該有的作用,那么下場只能是一枚可憐的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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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于來了!最后一位命運指引之人?!?p> 萬向道聽著這句淡漠且沒頭沒腦的話語,正張嘴想問些什么。下一刻,他臉色大變,身子僵直。
唰!
那陣波動就像一束刺眼的陽光肆無忌憚透過萬向道漆黑的精神世界,一副副記憶畫面如同一張張書頁不停翻起閃現(xiàn)著,例如夜晚萬向道獨自迷惘仰望星空,得意刁難“大蘿卜頭”的場景,嚎叫著突破魔導士的景象。。。甚至在地球和地球意志交流,和自己爺爺一起飲茶閑聊等種種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碎片。
“給我滾開??!”
外界,全身閃爍著一層朦朧白光的萬向道喉間發(fā)出低吼,他極力催動著手里多出的大鐮刀狀的源兵器,只是平時刀刃間璀璨奪目的藍色核心如今卻黯淡無光。
“嗡嗡嗡!”
源兵器的顫抖低鳴仿佛在昭示著它的無能為力,萬向道只能吃力地躬身攙扶著它,臉色陰沉如水。
“原來如此,你并不是愛爾蘭位面的本土生靈,難怪看起來感覺怪怪的?!?p> “嘖嘖,妖怪?半妖?看來你身上的奇怪力量就是妖力咯,與魔力和斗氣融合竟能誕生新的本源,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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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聲音主人全然不顧萬向道無比難看的臉色,竟在一旁開始津津有味的點評萬向道的那些不斷浮現(xiàn)的異域記憶。
終于,當它作死將吐槽焦點對準幼小的萬向道抱著一張溫婉女子照片痛哭時,一股震蕩整個空間的氣勢突兀沖天而起。
“你特么說夠了沒有???!”
萬向道眉宇低垂,語氣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殺意,在周身悄然彌漫的人形血霧襯托下,一把金燦燦的巨型鐵鍬猛然揮出。
“給我去死?。 ?p> 只見充斥半個空間大的鐵鍬猛然砸爛一大片空間,一道道湛藍的粗獷空間鴻溝瞬間出現(xiàn),那場景就像透明的果凍表面被劃出一道道藍色劃痕。
“嘭嘭嘭嘭嘭嘭!”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發(fā)瘋的萬向道拎著一柄夸張的金色大鐵鍬上下跳動揮砸著,整個神秘空間如同經(jīng)歷一場大拆遷晃動搖擺著,一片片大小不一的空間碎片不時脫落破碎成白光消失不見。
“住。。。。。住手??!你你,給我停下!”那聲音主人經(jīng)過最初的蒙圈之后,看著宛如一個個黑黝黝豁口的空間裂縫,總算醒悟過來。
萬向道聞言回頭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嘴角卻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手里的鐵鍬動作反而砸得越加歡快了。
停你麻痹?。?p>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那聲音主人聽著那一片片空間碎片斷裂音響真是心如刀割,它眼睜睜看著那上跳下竄的小子肆無忌憚破壞著自己的家。
“你不想知道再見到那個安琪兒嗎?布拉迪星球那個?!?p> 聽著神秘空間的主人咬牙切齒的傳訊,萬向道揮動鐵鍬的動作徒然一頓,但他很快再次啟動拆遷攻勢。
“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告訴你!包括星海中的一切?。 ?p> 耳旁聽到那邊充滿無力感的回復,萬向道總算摸摸下巴停下手上進行的暴力拆遷舉動,一屁股毫無形象坐下,歪著腦袋表達著自己的深度懷疑。
“比如說呢。。?!?p> “比如你手里的那件東西,它乃是專業(yè)挖墻腳的大殺器?!?p> 萬向道蹙眉,禁不住瞇眼思索著“挖墻腳”的真正含義,最后無所謂搖搖頭,搖搖晃晃作勢要站起來。
“抱歉!我看不見你的誠意!”
神秘空間主人見到萬向道搖搖晃晃站起來又要開始搞破壞簡直想罵娘,它極力平復自己憋屈和郁悶的情緒。
“它,乃是星海里最神秘的因果兵器,連星海大破滅之力都無法毀滅的禁忌物品!”
“然后呢?”
“知道植主嗎?唉,你這種小角色怎么可能聽過這類大人物,反正就相當于一個絕世強者,他就是靠它贏了一場驚世大戰(zhàn)?。 ?p> “說人話?。 ?p> “呃,他靠它順利挖敵方的墻腳使其倒戈,最后還以微妙優(yōu)勢險勝了那場可怕大戰(zhàn)。”
這時,萬向道眼光發(fā)亮,某人努力壓制自己心頭的激動:果然,我萬向道主角光環(huán)終于全開了,總算開始撿寶啦。
“咳咳,那你給我說說這玩意怎么用?”某人手里掂量著那柄迷你小鐵秋,高傲的仰著下巴,精神狀態(tài)真是意氣風發(fā)。
“呃,這我倒不是很清楚?!?p> “嗯??”
“我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