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輕念口訣,喚出霜華劍,看向曲靖時,見曲靖也喚出了他的青霜劍,便掛著微笑,一副公子世無雙的模樣,便轉身問林云蘅,“吾名蕭疏,林師妹,想不想體驗一下御劍飛行的感覺?很刺激的哦。”
他并不想再去問賀凝霜,那丫頭喜歡無視他,他要是過去問,鐵定又是吃癟,就交給曲靖好了,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嘛。師兄弟二人同時下山,自己總不能把兩個小丫頭都給包攬了吧,給天成長老看到,多不好,又要向自己吹胡子瞪眼了???!自己多么照顧師弟!
蕭疏也沒有和曲靖通氣兒,只是老神在在的看著林云蘅,故意不去看曲靖和賀凝霜,一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樣子。這副模樣倒是讓暗中觀察蕭疏和曲靖的林云蘅樂呵了,暗道這人看著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實則骨子里又狡猾又無賴。
“好?。〗裉斓故莵眢w驗體驗下蕭師兄的御劍之術,不知師兄的劍名是甚?”林云蘅一邊笑嘻嘻的應著,一邊向賀凝霜努嘴兒示意。
“劍名霜華,家?guī)熕n?!笔捠璐鸬?。
賀凝霜聞弦歌而知雅意,便是向前輕輕邁步,很是有大家閨秀的風范,看得蕭疏目瞪口呆,“這位師兄,云疏和蕭師兄一道了,那你可否也載我一道?”
“好。”既然是你的意思,那我應了便是。簡簡單單兩句話,曲靖并沒有看著賀凝霜,卻是對著林云蘅說的,倒是讓她微微發(fā)愣,好好說個話,對我說,想干啥?難道是看我向凝霜努嘴兒,有意見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我就這樣就惹著他了?林云蘅呆愣著,欲哭無淚,這還沒拜師,就已經和個師兄有矛盾了,以后可怎么辦??!
蕭疏饒有興致的看著,看天色已不早,便跳上了霜華劍,輕咳了聲,對著曲靖說道,“走吧。”繼而又對著林云蘅道,“跳上來吧,站不穩(wěn)的話你拉著我衣袖便可?!?p> 山間的仙鶴看著剛剛還在這兒的四個人,轉眼就變成了小黑點,愈發(fā)愈看不見了,高鳴一聲,也撲棱著翅膀飛走了,天色也不早了,它覓食也已結束,該回去看看小鶴了。
只是無人知道的是,他們的命運,便如今日一般,從最開始,命運線就已經注定好了運行的軌跡,只是今日才初露痕跡。
命運這種東西,你生下來,甫一懂事,便就會有人心心念念著,“吾命由我不由天!”想著該如何如何去掙扎,去改變命運,只是他們不知道,天道好輪回,萬物生長自有其定律,自己所能做的,只是盡最大努力,無愧于心罷了。
“寒梢雨里,此曲樽前,沽酒春風掃。越棲吳沼,西窗暖,夜夜竹窠誤到。收絲垂釣,回別首,碧芽也抱。暗壁缸,見說君王,喚作花陰早。
記得小窗古道,美人休朝暮。回首煙草,移尊蘭棹,花開早。便是舊時誰到,樓前獨繞,方有力。西湖雖小,無改移,留得佳人,只在梅花到。”
林云蘅依稀聽得有人哼著小調兒,韻味悠長,意蘊深遠,只是再細想時,又好像是幻聽了,記不得任何的調兒了,再看看其他三人,只見他們毫無反應,不像聽到什么的樣子,只能按奈疑惑,就此揭過不提。
御劍飛行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四人就到了主峰云絳峰。蕭曲二人停下飛劍,帶著林賀二人向云荒殿走去。
期間見到雜役弟子若干,記名弟子若干,進退有度,非尋常宗門可比,只是在他們看到蕭曲二人的時候,神色變得狂熱而有仰慕,誰不知道這代有蕭曲二位師兄?天資卓越,并成為玄天宗的“雙子星”,象征著玄天宗的又一璀璨時代即將到來。
林云蘅在前往大堂的途中,見到那些弟子雖然是流露出了內心的狂熱仰慕,卻沒看見有人是露出嫉妒的神色,反而是修煉的更加刻苦了,不由贊嘆,果真是第一宗門,有著如此良好的氛圍,不用去勾心斗角,不正是宗門能夠長久不衰的延續(xù)下去的保障么?
待他們踏入主殿的一瞬,林云蘅只覺得有數(shù)十道眼神從自己和凝霜的身上刷刷的掃過,然后又齊刷刷的看向自己。林云蘅向后退了一步,似是無意,卻是正好站到了蕭疏的身后,還恰好的拉著他的衣袖,那伸著小腦袋偷瞄他們的樣子,像極了乖巧懂事的小瓷娃娃,只讓人感覺是小孩子突然因為被這么多人圍觀,有些害羞,不知所措,所以會躲到可以依靠保護自己的人的身后。她的這一舉動,倒是讓蕭疏也受到了長老們的目光洗禮。
蕭疏暗笑,倒也不點破林云蘅的小心思,只覺得小丫頭倒是挺可愛,繼而也倒是配合起來,用護犢子的樣子護著林云蘅,還順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林云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趁著眾人又開始圍觀賀凝霜,見蕭疏正向她看來,便瞪著他,擺出一副自以為很兇狠的樣子,“惡狠狠”的瞪著蕭疏,卻看到蕭疏眼中的笑意更甚,只得作罷,不去看他。
賀凝霜只是鼓著腮幫子,又在咀嚼她的干糧,跟個小饞貓似的,一直處在吃不飽的狀態(tài),邊吃還邊看著眾人:你們看我做什么?沒見過吃東西的么?難道要過來搶我的食物么?真是一群壞人,可別把我們家云蘅給帶壞了。
只是賀凝霜沒有注意到,她一個不小心,把適才心中所想,一不小心全給說出來了,引來了一陣哄笑。期間還有長老居然有些笑岔了氣,扶著身邊的人直說著“誒喲”,只讓她大開眼界,自家的長老們從來都是刻板著臉龐,遵守清規(guī)戒律,別說是笑岔氣喚“誒喲”,就連哄笑,長這么大,她也都沒見過,只覺得有趣極了。
只是現(xiàn)在,想到了他們此時笑的原因卻是自己方才的口誤,只覺得又羞又躁,只是跺了跺腳,咬著嘴唇,嬌喝道:“不許笑了,你們別欺負人!”可話音落下,卻是起到了反作用,笑聲愈演愈烈。
“那么,兩位小友,既然你們都通過了登仙門,那按照規(guī)矩,可以自由擇師,你們看,誰比較合適?”掌門的聲音適時響起,既解了圍,也讓長老們及時收斂了嘴角殘留的笑意,莊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