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敢久呆,立即溜出大牢。由于燭光晦暗,又擔心有人把守,三人小心翼翼的貼著石壁行走。行了近百步,發(fā)現(xiàn)一扇石門,張文通輕輕推開石門,眼前頓時一亮,便緩緩探出頭,發(fā)覺地牢原在一座假山里,又見四周無人,便揮手示意若盛二人出來。
三人走出假山,瞧了四周景色,似是一家莊園別苑。耶律盛奇道:“這花園景色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見過?”
“在哪兒見過?耶律大哥,你仔細想想?”陳若師道。
“好像是……錢生財家中后花園。”耶律盛猛拍一下腦勺。
張文通道:“錢長老的后花園?看來咱們被綁之事真與錢長老有關!”
因為張文通第一次來錢生財山莊,不敢隨意走動,每日都聽從錢生財?shù)陌才?,若是沒事便呆在房中,所以沒有來過錢家后花園。而耶律盛來過錢家?guī)状危驳竭^他家后花園。因而有所記憶,但不深刻。
耶律盛怒道:“咱們現(xiàn)在就去找那狗賊,問他到底為何綁架我們!”話音剛落,便縱身躍出幾丈遠,張陳二人緊隨其后。耶律盛對碧海山莊頗為熟悉,幾經迂回,先到錢生財?shù)臅?,未看到錢生財,又奔到錢生財?shù)呐P室,仍未找到錢生財。耶律盛怒道:“這狗賊到底在何處?”
說罷,屋外有一黑影走過,張陳二人立即躲在暗處,不敢言語。唯有耶律盛沖出門外,他以為是錢生財,卻不想來者是名莊客,不容莊客反應,迅速扼住那人咽喉,惡狠狠的問道:“錢生財在哪里,快說?”
莊客嚇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顫聲道:“員外正在前院大廳陪客人。請公子不要殺我!”話音剛落,就被耶律盛打暈,三人疾奔至前院大廳。
廳中,郭芙坐在主位,呂蕓芝和錢生財分坐兩邊。郭芙嘆道:“都過了三日了,怎么齊哥還沒到呀,也沒有半點兒音信,真令人著急!”
呂蕓芝勸道:“媽,您別著急。錢長老不是說過爹近日便能達到。不過,現(xiàn)在最令人擔心的是盛兒。盛兒都走了三日,不知道是否殺了汪如海!”
錢生財?shù)溃骸胺蛉撕蜕俜蛉瞬挥脫?。我看這幾日天朗氣清,江中冰雪應該融了。幫主不幾日就能到了。至于小公子武藝高強,殺個蒙古走狗也是輕而易舉。我想這幾日也會趕回來的?!?p> 呂蕓芝道:“錢長老,你可有盛兒的消息嗎?”
錢生財?shù)溃骸吧俜蛉朔判模以缫雅扇税抵袇f(xié)助小公子,若是有信,定會告知少夫人!”
“媽,別聽姓錢狗賊瞎說,孩兒被他給綁了?!焙龅匾墒⒁粋€箭步沖入大廳,揮掌逼向錢生財。錢生財大驚,登時提腳迎向耶律盛的肉掌。掌腳相碰,二人各自使出內力。怎奈錢生財?shù)膬攘h勝于耶律盛,輕輕一腳便將耶律盛踢開數(shù)步。
耶律盛氣急敗壞,又揮掌攻向錢生財。錢生財不愿與耶律盛接招,連忙閃離座位,急道:“小公子,為何要與我斗狠?”
耶律盛怒道:“你這狗賊做了什么事,難道不清楚嘛?”邊說邊使出南山掌法,這套掌法乃是耶律盛外曾祖郭靖的師父南山樵子南希仁所創(chuàng),本著剛猛硬勁的套路,然而耶律盛的內功不濟,難以施展出掌法精要,若這套掌法使久了,反而會上氣難接下氣,疲憊不堪。錢生財怕傷了耶律盛,只是躲閃,不出一招半式。
事發(fā)突然,郭芙、呂蕓芝無不愕然。郭芙急著站起來,道:“盛兒,到底發(fā)生何事,非要與錢長老斗狠!”
耶律盛邊打邊道:“奶奶,這狗賊假意授我令牌,實則暗中命人將我捆綁在此?!边叴蜻呎f極耗體力,又加上使出一套剛猛掌法,耶律盛不由的氣喘吁吁,掌法變緩。
郭芙聽后,更加不解,自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過不多時,張陳二人也趕至廳中。張文通瞅見耶律盛與錢生財已經交手,心道:耶律公子太性急了!事情還未問清,怎么就大打出手呢!
郭芙瞧見陳若師進來,急道:“若師,你快過來一下。到底發(fā)生何事?盛兒怎么就和錢長老打起來了?”
陳若師道:“老夫人,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拿著錢長老的令牌找家客棧住下,怎料晚上被人麻翻,囚禁在錢長老后花園的假山里。”
郭芙心頭一震,驚的坐下,道:“錢長老怎么可能綁你們呢?”
呂蕓芝聽了陳若師所述,略有所思,道:“媽,我看錢長老似乎預謀已久了,有意為之。幫會都推遲三日,爹和興哥還在路上。爹做事一向穩(wěn)重,怎么這次幫會的日期一推再推。即是坐船受阻江面,依爹的性格也會棄船登岸。怎么今日錢長老還對咱們說爹仍受阻江面。咱們是明著被他囚禁啊!”
郭芙遲疑不定,因為她所認識的錢生財并非這種人,而是為國為幫能拋頭顱灑熱血的漢子??墒聦崊s似乎如呂蕓芝說的一般,錢生財囚禁她們,想和耶律家作對。
郭芙急道:“快!讓他們兩個住手,我要把事情問清楚!”
耶律盛與錢生財斗了二十余招,雖說他的每掌都攻向錢生財?shù)囊?,想一擊即中,但掌力虛弱,難以構成傷害,且錢生財游而不擊,耶律盛的掌氣難以近身半尺,常人看來以為是錢生財被耶律盛打的無還手之力,而卻是錢生財手下留情,不愿與耶律盛纏斗。
陳若師叫住二人。錢生財一喜,終于有人勸住,急道:“小公子,住手吧!有什么誤會,咱們可以解釋清楚!”
耶律盛哪聽得錢生財?shù)摹敖妻q”,怒道:“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又是一掌打向錢生財?shù)碾醒ā?p> 錢生財心道:再閃躲,恐怕小公子不會住手。不如挨他一掌,讓他解解氣。錢生財以掌貼胸,接住了耶律盛一拳,又假意往后退了幾步。幸得早作準備,因而也未受傷。
耶律盛仍是不依不饒,又揮掌攻向錢生財。錢生財連忙退幾步,道:“小公子,不要再打了!”
恰好,三名八袋長老聽聞財盛二人在大廳中大打出手,立即趕到大廳,見局勢大亂。這二人傷了哪個也不好。三人登時拉開二人。葉一飛抱住耶律盛,陸有康攔住錢生財,鄧恒中間調和道:“別打了,別打了!”
錢生財本不愿打,道:“多謝三位兄弟出手相助!否則今日之事可就說不清了!”。
耶律盛哪能輕易住手,喝道:“三位長老要是再攔,我連你們都打!”
鄧恒道:“小公子不要再打了!其中誤會,大家……”話未說完,倏地遭到耶律盛一記猛拳,頓時,口吐淤血。陸有康、葉一飛立即扶住鄧恒。
呂蕓芝哪能容得耶律盛如此蠻橫,頓時斥道:“盛兒,為何如此無禮?快向鄧長老賠禮道歉!”
耶律盛心中憤懣,已如脫韁野馬,誰話也不聽,氣呼呼道:“媽,他們和錢生財是一伙的,我憑什么向他道歉?”
呂蕓芝未曾見過耶律盛如此執(zhí)拗,不聽人言,舉掌便要打耶律盛,卻被郭芙喝斥住。
葉一飛趁機,道:“少夫人不要打小公子了,小公子也不要再出手打人了。這其實是一場誤會!”
耶律盛怒道:“誤會?我們被囚難道不是他錢生財所為?”
葉一飛道:“小公子被囚確實是錢長老所為!”
眾人聽后,有人愕然,有人淡定。耶律盛道:“既然是他所為,那還有什么誤會。”
陸有康道:“可這一切,這一切是……”
錢生財突然大喝道:“住口,三位長老,我以本幫掌棒龍頭身份命令你們不要再說了!”
陸有康憂道:“若不向小公子說清楚,這其中委屈就得由錢長老您來受了!”
錢生財正色道:“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就是我死了,你們也必須把夫人、少夫人和小公子留在這里半個月?!?p> 錢陸對話似乎隱藏著一些秘密,不愿透露郭芙等人。郭芙隱隱約約感到一絲擔憂,急問道:“錢長老,到底發(fā)生何事,是不是跟齊哥有關?”
錢生財?shù)溃骸拔曳盍藥椭髦疹櫡蛉?、少夫人和小公子半個月。其余的事情,我一概不知?!?p> 呂蕓芝也感到事態(tài)嚴重,若事關耶律齊的安危,那自然也關系到耶律興漢的安危,不禁愁眉蹙額,道:“錢長老,幫中若是發(fā)生大事,請你直言相告,或許咱們能想個辦法,解決此事??!”
錢生財?shù)溃骸吧俜蛉?,幫中無事,一切安好。有勞少夫人掛念?!?p> 錢生財越是一點詳情不告訴,呂蕓芝越感事態(tài)嚴重,她的雙手不由的緊抓一起。
郭芙和呂蕓芝連番問了好幾次,錢生財仍不愿直言相告。耶律盛雙拳緊握,怒瞪錢生財,恨不得扼住他的咽喉,逼他相告。可是適才已經冤打錢生財,若再出手,恐惹人非議,以為他是不知禮節(jié)的粗野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