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文通等人辭別明教群雄,徑回朱武連環(huán)莊。朱文軒離家三日,歸家心切,一路催促。五人急趕一個多時辰路,便至朱武連環(huán)莊。
朱家護院莊客瞧見朱文軒歸來,喜出望外,跑至內(nèi)院傳報。朱家管家朱紹急至外院迎接朱文軒等人。
朱紹喜道:“少莊主和幾位貴客安全歸來,真是太好啦!我已吩咐內(nèi)廚備好酒菜,替少莊主和幾位貴客壓壓驚!”
朱文軒自于三日前離家,歷經(jīng)險情,回到家中,倍感溫馨,樂道:“多謝紹叔!”
朱紹一掃眾人,又向后遠望,心中生疑,不禁問道:“少莊主,為何不見莊主與你同回?”
朱文軒自離家以后,未與朱均儒見面,不知朱紹所說何意,疑道:“怎么爹不在家,那他去往何處?”
朱紹道:“莊主不是去昆侖派去救少莊主嘛?”
朱文軒一臉茫然,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忙問道:“爹去昆侖派救我?到底發(fā)生何事?”
朱紹道:“三日前少莊主離家去尋何足道。是夜,便有昆侖派弟子過來傳信,說少莊主留宿昆侖派,請莊主放心。次晨,昆侖派郭足雄郭大俠路過山莊,聽聞少莊主留宿昆侖,忙稱莊主受騙,少莊主因與何足道彈琴論奕之時,雙方起了口角,何足道重傷少莊主,并囚禁少莊主。郭大俠因此與何足道大打出手,卻被逐出昆侖派。莊主聽此,今早便伙同武老莊主和武家公子,以及郭足雄,帶兩百名莊客前去昆侖派救少莊主!”
朱文軒一怔,忙道:“大事不好!這郭足雄是因歸順韃子而被何掌門逐出昆侖派。他此舉是意在挑起朱武連環(huán)莊和昆侖派事端,好從中漁利!”眾人聽聞,皆以為有理。
朱文軒又急問道:“紹叔,我爹去了多久?”
“差不多快一個半時辰!”朱紹道。
“事不宜遲,我需速趕赴昆侖派,化解這場誤會,以免釀成大禍。紹叔,快備匹快馬?!敝煳能幖钡?。
“朱兄,我也隨你同去!此去定是兇險,多個幫手,多個照料!”張文通忽道。
“我也隨你去!”楊慕龍道。
“哥,想不到你也會去湊熱鬧!”楊玉真嬉道。
“難道不行?”楊慕龍反問道。
“當然可以,你去,我也去?!睏钣裾娴馈?p> 楊慕龍自發(fā)救援朱均儒和武修文等人,一是因武修文與楊過有舊,幫忙也是應該,二是連日打斗,令他武功精進迅猛,招法嫻熟,他便有意去尋人試招。
陳若師也道:“你們都去,我也去!”
張文通忙道:“陳姑娘,此去兇險,你不便去,還是留在莊內(nèi),靜候消息。”愛護之情,溢于言表。
楊玉真嬉道:“若師妹妹,張師弟說的對。你還是不去為好,莫令他著急!”
陳若師數(shù)日未曾休息好,甚是疲憊,道聲也好便作罷,又將天蠶金絲甲借與楊玉真,囑咐四人要當心。
朱紹差人牽來四匹快馬。四人登時飛身上馬,疾至三圣坳。坳口處死傷遍地,有昆侖派弟子,也有朱武連環(huán)莊莊客。四人惴惴不安,下馬奔至三圣堂,隱約望見有群人包圍三圣堂。
四人躲在兩棵古柏上,眺望三圣堂,靜觀其變。堂前有一群黃衣紅袍的僧人,約有四五十人。這群僧人是西域少林弟子,為首是西域三天,天殘、天厲、天絕。還有一群白衣劍客,也約有四五十人,是郭足雄、淳于足洋門下弟子。幽冥四鬼也處在其中。
郭足雄在三圣堂前來回踱步,朗聲道:“師兄,只要你出來,交出掌門令,我可免你們一死!如若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不講同門義氣!”
“郭足雄,你我已割袍斷義,早已不是我昆侖派的人。我這掌門令豈能交予外人?你也無需和我講同門義氣,你若有膽量便進來,與我一決高下!”堂內(nèi)傳來何足道的聲音,這聲音洪亮清晰,張文通等人猜測何足道應未受重傷,立時心喜。
郭足雄大笑道:“想不到堂堂昆侖派掌門人居然做起縮頭烏龜!也好,今日我就把你烤了。來人,備火?!痹捯魟偮?,二十余白衣劍客從腰間抽出酒袋,登時潑滿三圣堂前前后后。
郭足雄又笑道:“師兄,今日趁天殘、天厲、天絕等高僧在此,我叫他們給你們念經(jīng)超度,好送你們上西天!”
諸僧登時盤腿而坐,默念佛經(jīng)。淳于足洋為討好郭足雄,在旁附和道:“掌門師兄,你就將掌門令交給郭師兄。好死不如賴活著,為了掌門令,被活活燒死,多不值?。 ?p> 堂內(nèi)又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郭師弟、淳于師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們殺死王師兄,將我打成重傷,現(xiàn)又逼迫掌門師弟交出掌門令。昆侖派被你們攪的天翻地覆。難道你們就忍心看到昆侖派變成這般模樣嗎?”
“鄭師兄,不要和這個叛徒浪費唇舌。他覬覦掌門之位已久,為得到掌門之位,不擇手段。只是可憐王師兄,命喪這奸賊之手。還有苦了鄭師兄、佟師弟和武朱二位莊主!”
“何掌門,此事應該怪我等,若非我等聽信那狗賊之話,焉能到昆侖派找何掌門麻煩,才使這狗賊趁機將我們困在此處!”張文通等人聽見此聲是武修文之聲,心中大喜,但聲音不似前些日鏗鏘有力,定是受了重傷。
“武莊主,事已至此,無需自責。咱們大不了殺出去,與那狗賊拼了!”
“何掌門,雖然咱們傷病滿營,但左右也是一死,還真不如與那狗賊拼了?!敝煳能幝牫鲞@是朱均儒的聲音,喜出望外,暗慶無事。
“既然朱莊主也這么說了,那咱們等會兒就沖殺出去!”
“好!”
郭足雄聽見堂內(nèi)談話,冷笑道:都到這地步,你們還想負隅頑抗,來人,放火!”話音剛落,數(shù)名白衣劍客拿出火折,正欲點火,忽聽得幾聲慘叫。郭足雄等人回頭一瞧,原是楊慕龍連殺四五個西域少林僧人。
郭足雄沒有料到竟有人闖此搗亂,登時怒道:“拿下!”十余名僧人拔出戒刀圍住楊慕龍。楊慕龍睥視眾僧,淡淡一笑,全然不懼,倏地使出古墓派的天羅地網(wǎng)勢,以劍代掌,以掌化劍,劍掌疊影,將群僧籠罩在這劍影、掌影之下,竟一時令人眼花。霎時群僧要么胸口中掌,要么臉上掛彩。群僧大吃一驚,未料到楊慕龍劍招掌法出手如此迅猛,令人目不暇接,登時起了戒備之心,齊攻楊慕龍。楊慕龍立時施展捕雀功,游離群僧之間。群僧捕捉不得。郭足雄急令西域三天,捉拿楊慕龍。
西域三天乃是西域少林頂尖高手,三人合力,江湖鮮有敵手。楊慕龍甫一交手,便感三人內(nèi)功純厚,絕非那十余僧人可比,登時不敢大意,將全真劍法使得淋淋盡致,一把長劍,一只肉掌,相輔相成、攻防有序、指南打北,五招之內(nèi),竟未讓西域三天近身尺內(nèi)。
正在西域三天與楊慕龍酣斗之際,又閃過一只白影。那白影乘人不備,連拍十余僧人大椎穴,竟一招致命,又連使兩劍,殺散西域三天,瞧見楊慕龍,登時嬉道:“哥,雙劍合璧!”
楊慕龍一瞧,來者是楊玉真,忙道聲好。兄妹二人雙劍合璧,威力無盡。劍及之處,寒光抖動,令人側目。二人連使十數(shù)劍,將西域三天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天殘見二人所使劍法似曾相識,定睛一瞧,驚呼:“數(shù)日前,野狼峪那兩蒙面使劍的,可是你二人?”
“正是!”楊慕龍回道。
西域三天聞之駭然,這三人即是當日在野狼峪圍攻楊氏兄妹那五人之中三位。那日他們被打狗棒法嚇跑,對楊氏兄妹身份頗為忌憚,今日又見二人到此來救昆侖派諸人,一時難以猜透二人身份。天殘忙問道:“你二人到底是何人?”
“是救何掌門的人!”楊慕龍舉劍又刺。五人又混戰(zhàn)一起,時不時有僧人襄助西域三天,盡皆被楊氏兄妹或殺或傷,一時無人敢救,只是將五人圍住,怕放走楊氏兄妹。
郭足雄見西域三天久戰(zhàn)不下楊氏兄妹,恐再生變故,急道:“快放火!”白衣劍客扔掉手中火折,三圣堂一點就著。
此時倏地又出現(xiàn)一只鬼魅身影,連傷數(shù)人,驟然已至郭足雄身后。怒黑鬼瞧見那人模樣,驚道:“這小子咱們是在哪兒見過!”
“大哥,那姑娘是不是終南客棧的小美人!”樂嫖鬼指向楊玉真忽道。
喜吃鬼一瞧二人,果真如此,又瞧向楊慕龍,喜道:“這三人都是終南客棧那伙人,不是冤家不聚頭!”
那鬼魅之人便是張文通。四鬼認出張文通,登時出手攔住,合力擒拿張文通。張文深知擒賊先擒王,急使一招“逍遙仙游”,連閃四鬼,猛地一掌打向郭足雄。郭足雄未加防范,饒的是反應迅速,即刻一閃,只挨半掌。
郭足雄怒問道:“你是何人,敢壞我好事?”
張文通峻道:“禿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