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通乘勢又偷襲馬可波羅。馬可波羅此時已起戒心,為避免張楊二人前后夾擊,先側(cè)移數(shù)步,轉(zhuǎn)向正面二人。張楊二人對視一眼,立時會意,倏的齊攻馬可波羅。馬可波羅也是不懼,一把軟劍抵住張楊二人凌厲攻勢。霎時,三人混戰(zhàn)一團,只覺四周劍氣縱橫,掌風(fēng)振蕩,又見雙劍相交火星四濺,劍掌相觸嗡嗡作響。三人大戰(zhàn)數(shù)十回合,馬可波羅仍然不落下風(fēng),倒是張楊二人,身上中劍幾處。傷口雖細(xì),但鮮血不停外流,稍加用力,也隱隱作痛。
張文通暗道:此人劍法已經(jīng)出神入化,雖只攻不守,但三尺之內(nèi)近不得他身,無法迫使他由攻轉(zhuǎn)守。除非能在三尺之外,偷施暗器,令他劍招大亂,化成守勢,再趁他不備,將他擒拿!
張文通瞥向四周,三司主管已被波斯三使打翻在地,幸得被明教弟子護住,未慘遭毒手。此時若不速將馬可波羅拿下,后果不堪設(shè)想。登時又急攻馬可波羅。
姚仁義將鐵石心醫(yī)治好后,急命明教弟子護送鐵石心到安全之處歇息,又瞧向四門主。四人因劇斗馬可波羅,身受重傷,豆大汗珠滾滾直流,怎奈要護住姚仁義、鐵石心,強忍傷勢,護其左右。姚仁義一眼瞧出四人傷重,忙道:“各位門主快讓我瞧瞧你們傷勢如何?”
天字門門主董易乾道:“姚大哥,如今大敵當(dāng)前,先退敵再說,我等還挺得住!”
地字門門主周坤娣道:“姚大哥,我等無妨,你先助張少俠和楊少俠擒住信心王!”
姚仁義忙道聲好,從針灸包里掏出十?dāng)?shù)根銀針握在手中,瞧向那三人打斗。這銀針便是姚仁義的兵刃,平日用來救人性命,遇險之時,就是救自己性命。怎奈三人身形太快,無法相助張楊二人,登時喊道:“張少俠、楊少俠速退!”
二人聞言,立時閃到一側(cè)。馬可波羅聞言,也起了戒心,但想不到二人剛退,飛針便至,急忙揮劍護住周身?!岸6!睌?shù)響,有大半的飛針被打掉,而余下數(shù)針不偏不倚扎進馬可波羅右腿的梁丘、犢鼻、足三里、陰陵泉、膝陽關(guān)等五處穴位。馬可波羅立覺右腿乏力,行走不便。
姚仁義又飛出十?dāng)?shù)針,馬可波羅雖有戒備,但右腿有傷,躲閃不便,只能以劍擋針,卻不期又有兩根銀針沒入左腿。一時間,雙腿受傷,難以行走,還未有喘息之機,張楊二人便乘勢搶攻。一個使掌,掌法飄逸,難以捕捉,一個使劍,劍法輕靈,難以相抗。又加上腿傷疼痛難忍,腳步無法施展,劍法登時大亂。軟劍又無法近身防御。三五招后,軟劍便被楊慕龍輕易挑開。張文通趁機扼住馬可波羅的咽喉,喝道:“快叫你的人停下來!”
此時,馬可波羅部眾正殺的明教人仰馬翻,現(xiàn)今要勒令止斗,馬可波羅心有不甘,稍有遲疑。張文通急道:“快點下令!”手勁忽的加大幾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馬可波羅無奈地用波斯語、漢語、蒙語連說三遍“?!薄v畷r間,雙方罷兵息武。明教弟子將來犯之?dāng)硤F團圍住,未放走一人。
“快讓他們放下兵器!”張文通又道。
馬可波羅瞪了一眼張文通,不甘道:“放下兵器!”
幾百人忽的一同放下手中兵刃,發(fā)出一陣噔噔響聲。姚仁義立急命人將這些兵器收好,并將幾名武功高強的敵首捆住,余下的武功低微的從敵集中看押。馬可波羅一眾降伏后,姚仁義忙替張楊二人,三司主管,四門門主以及受傷明教弟子療傷。
正當(dāng)此時,陳石二女將石敢當(dāng)、四大法王帶回總壇。聽聞馬可波羅等眾一并擒住,眾人無不歡喜。二女擔(dān)心愛郎有傷,忙去尋找張楊二人。正遇見姚仁義替二人包扎傷口,二女各自問道:“疼嗎?”
張文通笑道:“見到你不疼了!”
楊慕龍也是笑道:“沒事!”
石敢當(dāng)?shù)纫恍幸搽S后踏來,瞧見滿地弟子受傷,忙上前尋問傷勢如何。姚仁義見石敢當(dāng)趕至,立時站起行禮。石敢當(dāng)忙道:“姚神醫(yī),無需多禮??烊ゾ戎伪娦值馨?!”姚仁義聽后,又忙不跌停地救治明教弟子。
董易乾瞧見石敢當(dāng),不顧傷勢,立時起身,拱手道:“教主,我等已經(jīng)擒住信心王,敢問教主,該如何處置信心王?”
石敢當(dāng)?shù)溃骸按耸碌葥敉嗣晒糯筌娫僬f。當(dāng)務(wù)之急,先擊退韃子兵馬?”
“衣左使。”庫魯木忽道。明教眾人唯有衣天行素有計謀,庫魯木道他名字,便是想說衣天行能想出退敵之計。然而衣天行正在前線督戰(zhàn),以防元軍攻入總壇。
“庫兄弟、蛇王、虎王,你三人速去將衣兄弟換回,我要當(dāng)面問計?!?p> 三人齊聲道是,便飛奔而去。石敢當(dāng)環(huán)視四周傷兵,又聽見山下炮聲不斷,不禁嘆道:“都怪我一時大意。雖早日接到蒙古大軍探報,卻一時不曾防備,只專注華山派一事,想不到造成今日之局面。但愿衣兄弟能夠想到退敵之計,走出這困厄之中。”
張文通聽見石敢當(dāng)自言自語,臉有愁云,也替他心急,不禁低頭沉思,忽抬頭瞧見被俘來犯之?dāng)?,心頭閃過一計,忙道:“石教主,我想出退敵之計!”
石敢當(dāng)一聽,忙問道:“是何計策?”
張文通指著來犯之?dāng)常溃骸八麄儚陌档劳狄u總壇,我們也可以從暗道下山去,偷襲蒙古大軍!”
石敢當(dāng)聽后,并不言語。張文通急道:“石教主有何顧慮?”
石敢當(dāng)?shù)溃骸皬埳賯b,你有所不知。他們所進來的暗道便是上回我與你同去尋找圣火令下落的圣洞,乃是明教圣地,只有教主才能進去,余眾禁入,百年來無人壞了此規(guī)矩!”
張文通道:“石教主,如今大敵當(dāng)前,顧不了這許多。只要你下令,便能擊退來敵,拯救明教!”
石敢當(dāng)搖頭道:“此計萬萬不行!”
明教這塊圣地乃是明教歷任教主圣葬之處,且是明教教主修行練武之所,只有歷任教主才知曉出入口。若是一旦告知其他人,這圣地也就成不了圣地。若所知之人叛教,極可能將此處泄露出去,對明教是極大不利。
張文通見石敢當(dāng)不愿下令,也是暗自著急,忽想起一事,便道:“石教主,既然如此,那你帶著我和楊大哥走這密道去偷襲蒙古大軍,如何?”
石敢當(dāng)驚道:“帶你們?”
張文通道:“不錯,我不是明教弟子,曾經(jīng)也去過一次。楊大哥雖與石姑娘有婚約在身,但還未成親,也算不得明教弟子。我二人便可從暗道出去,偷襲蒙古大軍,以解光明頂之圍?!?p> 石敢當(dāng)心想張文通所說有理,但不敢貿(mào)然答應(yīng),畢竟此行是否能成,也不得而知,便道:“張少俠,此事還等衣兄弟來此再做商議。畢竟你是我明教貴客,我不能輕易讓你犯險!”
張文通無奈,只好靜候衣天行回到總壇。不到半個時辰,衣天行風(fēng)塵仆仆趕到,石敢當(dāng)便將張文通之計道與衣天行聽。
衣天行沉思片刻,道:“此計雖非良計。但眼下也無他法,韃子大軍堵住上山之路,又有火炮火銃之利器,我等無法沖下山去與其廝殺。若不派人下山襲營,便做困獸之斗,于我等不利。只能依張少俠之計,搏出一條生路?!?p> 石敢當(dāng)聞之,道聲好字。衣天行又道:“如今馬可波羅已擒,山下韃子恐還不知,教主,咱們應(yīng)還在這山上多點幾處煙火,迷惑山下韃子。若韃子發(fā)現(xiàn)馬可波羅失手,或許堵住暗道出口,到時咱們縱想從暗道出去偷襲他們,也是不得。”
石敢當(dāng)撫掌叫好,急令下屬依計行事,又喚張文通、楊慕龍快換夜行衣,隨他一同從暗道下山。陳若師一聽張文通也要去偷襲蒙古大軍,立時將他拉住,急道:“你若去偷襲蒙古大軍,我要和你同去!”
張文通知陳若師關(guān)心他的安危,但陳若師是他心愛之人,怎忍心帶她去犯險呢,忙道:“此番偷襲是面對千軍萬馬,你武功尚淺,還是不去為好,以免誤了大事!”
陳若師不依,眉頭緊鎖,飲泣吞聲道:“你也知道此行是面對千軍萬馬,那我怎么又舍得讓你一人去呢?”
張文通一手將她摟住,湊近她耳邊,輕聲道:“依你便是,我同意你隨我們下山,但一切得聽從我的安排,不得違命行事!”
陳若師像小雞啄米似得點著頭,道:“好,我聽你的,絕不違命行事!”
石敢當(dāng)、楊慕龍和文若二人換上夜行衣,從暗道偷行下山,幸得火德上人還未派人守住出口。此時天色漸黑,四人便摸黑潛行至蒙古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