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運成見是他們,松了口氣。
兩人自覺的加入吃飯行列,一問之下才知這里竟是……
“朝陽峰?!”黃小豆不可置信的喊出聲來。楚心也是一樣神情。
黃小豆站起來四下張望,自然是滿眼樹木繁茂的景象,山中幾乎都這個樣。
楚心就不費那功夫了,而是直接質(zhì)問馬運成?!霸趺磿磕愕降资鞘裁慈??怎會知道隱仙池的事?”
黃小豆一屁股坐回石凳上,急切道:“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的是我們只用了一個下午就從翠龍峰上游泳到了朝陽峰嗎?”
楚心對于豬隊友不挑更要緊的事問而表示很氣憤,臉上冰碴子一層一層的。
黃小豆根本沒看見,馬運成屁股挪了挪,想離她遠些,卻不敢起身就走。
“其實……這已經(jīng)兩天了?!瘪R運成道。
“什么?!”他們竟然在水中飄了一天多的時間!
楚心皺了皺眉頭,看到黃小豆詢問的眼神,不得不照實說道:“我當(dāng)時浮浮沉沉雖未完全昏迷,但也不算完全清醒?!边@一天多的漂浮時間如今回想起來,她的的確確記不大清了。
馬運成可不管他們對這一天多的時間如何驚疑,語氣嚴(yán)肅道:“你們讓我保守不可去的秘密,同樣的,隱仙池這件事希望二位也不要說出去。”
黃小豆道:“那我們該怎么解釋如何下的翠龍峰,如何又跑到這朝陽峰來的呢?”
馬運成道:“我知道一條路可以將你們送到墨馬峰與翠龍峰的邊界處。你們便說是落入隱仙池后人事不知,再醒來就在那里了,你們可千千萬萬不要把我供出去~
還有,你們身上有傷嗎?”
楚心輕點下頭道:“我們從瀑布摔下來,都有點輕傷。”
黃小豆愣了下,摸了摸身上,道:“有傷嗎?我怎么沒感覺?”
楚心白他一眼,不想說被水沖出來的時候這家伙是壓在自己身上的,自然自己傷重些,同時也被壓吐出些水,然后她就醒了。
馬運成手法嫻熟的一手搭上黃小豆的脈門,黃小豆楚心具是一愣。此時再看馬運成已經(jīng)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就連面容好像都不那么平凡了……
“的確有一點點經(jīng)脈受挫,而且……”馬運成感覺到黃小豆體內(nèi)有一股十分龐大的力量,這力量暗藏著,并未完全被吸收利用。見黃小豆一臉不明所以,他便不打算多說了,只道:“沒什么,你沒感覺就是因為并不嚴(yán)重?!?p> 黃小豆松了口氣,楚心緊盯著馬運成,目光犀利,卻未說什么。
馬運成輕擦了下額上的虛汗,繼續(xù)道:“我們走吧?!闭f完趁二人不備,舉手一揚,一種白色的粉末,兩人急忙去擋,然而為時已晚,毫無防備的黃小豆率先到底,楚心則還掙扎著不肯暈。
馬運成對她道:“你放心,我只是不想讓你們知道這條路而已?!彼确銎瘘S小豆,繼續(xù)道:“何況你們這么信我,我也不會害了你們?!?p> 楚心終究抵不過藥力,還是暈了。
墨馬峰與翠龍峰交界,時是黃昏。
“??!這個該死的馬六子竟然下藥玩陰的!”黃小豆氣憤的揣著跟前的山石。那山石已經(jīng)輕微晃動?!罢媸前装仔湃瘟怂??!?p> 楚心與黃小豆并未昏睡多久,但黃小豆很討厭這種反復(fù)暈過去醒過來的感覺。像是一切都被蒙在鼓里,心里十分難受。
他看了看一臉淡定冷漠的楚心,問道:“你就不生氣嗎?”
楚心道:“你不是很信他嗎?再說我們?nèi)缃褚矝]事。”言下之意:自食惡果,不當(dāng)生氣。
說的很有道理,黃小豆無言以對,想著以后要防著些馬運成。同時暗下決心,一定要學(xué)會游泳,或者學(xué)會避水符、游泳符、潛水符等等等等,凡是與水有關(guān)的都得學(xué)會了!
兩人開始在這一處漫無邊際的走。
沒多久就走到了兩山之間的夾道。這里往來人員應(yīng)該挺多,被踩出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上面竟還有嶄新的車轍印,兩人便順著這條路走。
“這馬六子還真是深藏不露啊?!秉S小豆道。
兩人走得很慢,這些日子以來難得的悠閑時間。
楚心贊同的點點頭,道:“他很有可能和我們一樣,是串魂的人。而原本的身世肯定不簡單?!?p> “你說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我?guī)煾福俊秉S小豆心中不確定。
楚心想了想,道:“這個你自己決定。就怕這人是從別處派來監(jiān)視青山門的?!?p> 黃小豆思考一會兒,道:“我看不像。他是很認(rèn)真做生意的,那種對錢財?shù)挠嬢^,還有對貨物交換的癡迷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剛坑過你啊?!边@會兒就維護上了,楚心道。
黃小豆道:“一碼歸一碼嘛~”過一會兒又道:“我覺得先看看再說吧,暫時不告訴我?guī)煾噶??!?p> 楚心為他出主意道:“我覺得你可以用別的方式來提醒掌門,不一定非要供出馬運成來。但馬運成這個人你也要防著些。他身上的秘密不比我們少,向我們透漏一些或許也是他的計謀,你別腦子一熱,什么都告訴她了?!?p> 黃小豆辯解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傻~”心中不得不承認(rèn)楚心比自己想的全面的多。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事,比如功法,比如回想了下雪峰上的每一場驚心動魄。兩人言語有說有鬧,黃小豆總被楚心說的無言以對,之后便耍賴撒嬌,楚心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心情甚好,竟覺得黃小豆越來越順眼了。
過不多久終于見到羊腸小道上空遙遙飛來一隊人。
上前一問正是從翠龍峰上下來前去朝陽峰的。
原來在黃小豆他們“漂流野炊”的這幾日,翠龍峰已經(jīng)封山,不經(jīng)允許不得進入。另有人員入內(nèi)清理那些雪狼以及其他泛濫的妖獸。他們這群人便是從翠龍峰山腳搬離的最后一批師父以及弟子。
至于那些其他門派的弟子,大部分正在朝陽峰養(yǎng)傷,依然活蹦亂跳的就在青山門來個一日游什么的,也可下山去朝白城玩一玩。
還有一些門派的精英弟子作為交換條件,入了八重樓,具體得了什么,誰都無權(quán)過問。
再問各個門派弟子損失,這一眾三十來人總不能挨個問清楚,聊天的三位都是比他們后入門派的師弟,此次翠龍峰試煉都沒去成,這件事也就道聽途說一些,無法當(dāng)真。
隊伍路過煉赤峰的時候,黃小豆想起聽安他們,一時有些惦記。正好有一名弟子要去峰上給某位師父傳話,黃小豆便于楚心說好,他先去看看聽安他們,順便借用煉器堂的地火再將天涯望斷重新煉制,他的日曜劍先借楚心用幾天。
楚心擔(dān)心自家?guī)煾笌熜謧冋也坏阶约簳?dān)心,提醒黃小豆是否要先去與掌門打聲招呼再做決定,黃小豆只說讓她帶句話就行。
他覺著若是見了師父,定然沒有機會再去煉器堂了。
楚心沒有再勸,隨著隊伍去往朝陽峰了。
分離后楚心心中有些感慨。如今的黃小豆已經(jīng)很有主見、能離開她獨自行動了。而自己其實并不太想放手。
黃小豆與那弟子離隊后便轉(zhuǎn)為低空飛行。煉赤峰上山石較多,樹木植被較少,這樣一路飛過黃小豆還看見了一處露天冶煉場地。即使在妖獸橫行的如今,這冶煉場地依舊人聲嘈雜,打鐵聲此起彼伏,熱鬧程度與那交易所不遑多讓。
同行弟子好奇的問了一句:“大家都在忙著打妖獸,這里怎么還這么多人啊?”
黃小豆身為師兄為他解惑道:“打妖獸不也需要武器裝備嗎?沒有這些人在后方支持,大家就只能赤手空拳去打妖獸了?!?p> 那弟子恍然大悟。
黃小豆先去煉器堂的存儲柜處存放天涯望斷和煉器材料,同行弟子是另一個方向,兩人就此分開。
黃小豆怕有人偷看自己柜里的東西,那兩顆赤陽龍的眼珠有些不好解釋出處,上了煉器堂的鎖后,又隨手下了個復(fù)雜些的禁制。
詢問過商措師父與眾弟子的住所后,他出了煉器堂一路尋了過去。
路上想起去探望他人似乎應(yīng)該帶點什么禮品。打開乾坤袋一瞧,里面竟多出一打創(chuàng)傷藥和幾捆紗布,另有一些護膚面霜以及油鹽香料,猜著是馬運成放進來的,他嘀咕道:“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商措師父與弟子們的住處很好找,本來這煉赤峰因為環(huán)境不好而少有人居住,除了孫開孫合兩兄弟再次久居,也就這位商措師父住的算最為長久的了。
聽安、安思兩人都受了些不輕不重的傷,兩人也是運氣好,就在快被雪狼追上的時候,老神仙來了。
師兄弟二人對于黃小豆的到來簡直受寵若驚。商措的弟子們都睡在一個大通鋪上,對于普通男弟子的住處,黃小豆表示十分新奇。
這里除了聽安、安思,另有五位弟子都受了些傷,同躺在通鋪上,眼巴巴看著黃小豆將四瓶創(chuàng)傷藥遞給兩位師兄弟心里十分羨慕。
如今戰(zhàn)事吃緊,武器藥品以及各類生活用品都很稀缺,尤其藥品幾乎買不到。若不是他們青山門足夠強大,怕是他們這些小弟子都快用不起藥了。
師兄弟兩人千謝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