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切林先生早已無力發(fā)出任何聲音了，生命隨著鮮血從心臟的傷口流失，他捂著那道傷口跌跌撞撞的后退，撞倒了好幾排書架，書籍凌亂的散落在地上，隨著門縫里透入的寒風(fēng)翻動著。
零號緩緩地擰動著手中緊握的完美的殺戮武器，讓滾燙的心頭血從黯淡無光的軍刺的凹槽中噴涌而出，染紅了地上的書頁和藏青色的羊毛地毯。
然后他猛地一抖手腕，從契切林夫人胸中抽出了那柄黑色的軍刺，讓這朵鮮艷的交際花以天鵝之死的優(yōu)美姿態(tài)倒在了桌子上那一沓美金之上。
“人類真是因為無知而傲慢呢，神就在你面前，你卻大言不慚地說要創(chuàng)造神?！绷闾枏男厍暗目诖槌隽艘粡埌咨醒肜C著藍(lán)色矢車菊的絲質(zhì)手帕，擦了擦軍刺上的鮮血。
很輕易的，鮮血沒有在光滑的黑色軍刺上停留，全部被吸附到了白色的絲巾上，將那朵藍(lán)色的矢車菊染成了神秘的紫色。
擦拭完了手中的兇器，零號重新將黑色的軍刺插回腰間，然后輕輕地將那張手帕扔在了契切林夫人的尸體上。
“原本對于螻蟻的存亡我是沒什么興趣的，也不想因此把自己的手弄臟?？烧l讓我答應(yīng)了那個笨笨的傻女孩兒要送她回家呢。。。?！?p> “只是你們卻不想要她了，這大概會讓她很難過吧，也一定會讓我很難堪呢，因為答應(yīng)了她的事情我卻沒有做到?！?p> “與其讓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一點都不愛她的連那些畜生都不如的東西，倒不如讓我勉強偏偏她：‘很不幸的，你的父母都已經(jīng)死了。盡管他們很愛你，一直等待著你回家，可惜卻沒能夠熬過這個沒有缺乏的寒冬?！?p> “看看，這樣多好，所以只好請你們?nèi)ニ懒??！?p> 一邊吟誦著莊嚴(yán)的不知名語言的葬詩，零號一邊面無表情地推倒了幾排書架蓋住了契切林夫婦的尸體，。
將那一沓美金撒在兩人的尸體上，零號輕快地哼著歌，從壁爐里夾出一塊燒紅的炭火扔在散亂的美金和書籍上，不一會兒干燥的紙張便有鮮紅的火舌燃燒起來。
拿起公文包，零號轉(zhuǎn)身走出了圖書館的大門，放下卷閘門，把鑰匙掰斷在鎖孔里。
透過滿是水霧的玻璃窗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熊熊烈焰，零號夾著公文包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漫天的風(fēng)雪之中。
與此同時，莫斯科列寧格勒希爾頓酒店的“歷史性高級間”之中，蕭夢然正悠然自得的看著一本俄語版的《戰(zhàn)爭與和平》，雷娜塔則坐在天鵝絨的大床上抱著雙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著天花板上精美的花紋和豪華的吊燈。
得益于雷娜塔“高官之女”的身份和大筆的美金，三人得以輕易訂購了這間僅有五間的“歷史性高級間”，透過彩畫的玻璃，蕭夢然能夠看到漫天飛舞的雪花和街道上蕭瑟的人群，往日里喧囂的共青團廣場此刻只有三五個頹廢的行人。
吃著服務(wù)員送來的新鮮出爐點心，再輕啜一口溫?zé)岬目ú计嬷Z，點心甜而不膩，松軟可口，卡布奇諾則混合著奶泡的香甜與咖啡豆的苦澀，最后卻又多了一份香醇和雋永。
卡布奇諾的英文名為“Cappuccino”，源自于意大利文“Cappuccino”，意思是頭巾。
意呆利人愛喝咖啡，，發(fā)覺濃縮咖啡、牛奶和奶泡混合后，顏色就像是修士所穿的深褐色道袍，于是靈機一動，就給牛奶加咖啡又有尖尖奶泡的飲料，取名為卡布奇諾（Cappuccino）。
英文中最早使用這個詞是在一九四八年，當(dāng)時舊金山的一篇報導(dǎo)率先介紹了這種三分之一濃縮咖啡，三分之一泡沫牛奶，三分之一蒸汽牛奶并在表面撒上細(xì)碎的肉桂顆粒
的飲品。
只是卡布奇諾被人們熟知卻是在一九九零年以后，因此在一九九二年的莫斯科，這種飲料還算得上是比較新奇，這讓蕭夢然有種見證歷史的感覺。
就著起士蛋糕輕呷著卡布奇諾，蕭夢然突然覺得這樣寒冷的雪天，這樣寂寥的氛圍真是讓人容易想起心上的愛人。
看著自從早上起床以來就一直在抱著膝蓋發(fā)呆的雷娜塔，蕭夢然很難相信這個如同精致的人偶一樣的女孩兒會變成以后那位冰雪女王零。
放下手中的牛皮書，蕭夢然端起那份為雷娜塔準(zhǔn)備的起士蛋糕和卡布奇諾走到了女孩兒面前，然后柔聲道：“嘗嘗吧，點心師傅是一位米其林二星餐廳的大廚，味道很不錯?！?p> 淡淡的看了蕭夢然一眼，雷娜塔點了點頭從蕭夢然手中接過了那杯卡布奇諾，然后小口小口的啜飲著，只是卻沒有看一眼那份起士蛋糕。
“你這樣喝咖啡是不健康的，要知道你現(xiàn)在可是長身體的時候，喝咖啡容易導(dǎo)致鈣流失，所以應(yīng)該配起士蛋糕來一起享用。”只是看到雷娜塔那我行我素的樣子蕭夢然估計她大概是沒放在心上，于是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貌似也沒聽說過有混血種患骨質(zhì)疏松的，你開心就好?！?p> 于是兩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情況，裝修華麗無比豪奢的房間里一片寧靜。
突然，房門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兩人都在第一時間看向了門口，零號黑色的風(fēng)衣上還有一層沒有融化的雪花，只是他清秀的臉上卻有些不太協(xié)調(diào)的悲傷。
看到他回來，看過原劇情的蕭夢然自然是知道契切林夫婦的下場的，于是他朝著零號點了點頭后繼續(xù)悠閑地便品著卡布奇諾邊讀著手上厚厚的小說。
拍了拍身上的積雪，零號坐在了雷娜塔身邊悲傷的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今天去查了你父母的消息了，不過是個壞消息。他們因為在睡覺時壁爐的火星濺出來點燃了地毯，最終不幸地和一屋子的書籍被燒成了灰燼。聽他們的朋友說，他們在有生之年一直期盼著你能夠回到他們身邊，只是很可惜他們沒能等到你回來?！?
舊時夢中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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