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不知為何,這一次,“幻影錢”竟然應(yīng)劍而裂,被一分為二;其中若隱若現(xiàn)的幻影,從破開的珠子中裊裊升起,依舊是一個完整的幻影。
破開的珠子迅速黯淡,變成死灰色。
微風吹來,已變成死灰色的“幻影錢”隨風飄散,不見蹤影;空中那凝而不散的幻影,隨著微風一晃,突然加速,如電般鉆入?yún)侨鳖~頭。
“四!”
圣使的倒數(shù)很快就要結(jié)束,黑崖頂上的無夜王,緊緊地盯著被圣使掐住咽喉的晨星,突然泣聲說道:“星,放棄吧!為了我,答應(yīng)齊叔,說出入口的位置吧!只要你開口,從此以后,我們就一起在圣城幸福生活!”
晨星眼神變幻。
圣使的手指略微一松。
“呸!”一口血痰從晨星口中噴出,正中圣使額頭。
厲芒從圣使眼中閃過,他手指一緊,“咔嚓”,差點就捏碎了晨星的吼骨。
“三!”圣使繼續(xù)數(shù)著,同時他額頭上的血痰變成一縷青煙,漸漸消散。
“啊!”吳缺突然大聲喊叫著,從沙地上蹦了起來,眼中黑光閃耀,面容猙獰,十分恐怖。
圣使和無夜王的注意力都在晨星身上,沒有留意到他的變化。
“二!”圣使眼中厲芒閃耀,如同暴風雨前的雷電。
“星,求求你,放棄吧!開口啊!”無夜王在黑崖上失聲吶喊。
晨星鼓著眼睛盯著圣使,眼神和面色沒有任何變化。
一絲失望,從圣使眼中閃過;黑崖上的無夜王,絕望地跌坐在地。
圣使微微張開嘴,準備數(shù)出最后一個數(shù)!
“嗡!”奇特激烈的聲音從側(cè)方位傳來。
感受到周圍天地靈氣的劇烈波動,圣使心頭劇跳,側(cè)目朝左邊望去:只見原本躺在黑沙地上的吳缺,此刻如同一只射出的弓箭,正朝自己破空刺來。
吳缺手中的長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抖動,抖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以長劍的劍尖為中心,形成一個宛若實質(zhì)的圓錐。
而吳缺急速轉(zhuǎn)動的手臂,則成為了這個椎體的后半部分。
這個因為長劍抖動而形成的圓錐,顏色由白色變成灰色,然后再變成黑色,頃刻之間,已經(jīng)漆黑如墨。
“咔嚓!”如同閃電劈開烏云,一道細細的黑光,突然從吳缺手中那個漆黑的圓錐形椎尖刺出,漆黑的圓錐形,轉(zhuǎn)瞬之間又變成了白色。
那道細細的黑光,倒映在黑石臺上圣使無比驚詫的瞳孔中。
圣使左手一縮一伸,手中突然多了一面帶鋸齒的、金光閃閃的奇特小盾牌。
“呲!”黑光射中了圣使的小盾牌,發(fā)出一聲輕響。
“咣!”接著吳缺手中長劍劍尖也刺中了小盾牌,發(fā)出響亮的金屬撞擊聲,卻沒有撼動小盾牌分毫。
“噗通!”吳缺摔在圣使腳下,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動不動。
圣使低頭看著癱在地上的吳缺,一聲不吭。
“呲!”兩道血箭,突然從圣使左右腰身分別飆出,卻又“嗖”地一聲,以更快的速度縮回他體內(nèi),景象十分怪異。
圣使露在血色面具外面的額頭和雙眼,不斷有各色光芒閃過,奇異的芬芳如浪涌起,那是天英特有的馥郁;狂風突兀吹起,吹淡了令人窒息的天英氣味。
圣使右手一松,放開了晨星;晨星站立不穩(wěn),跌坐在地上,扶著喉嚨不斷咳嗽。
“遠古絕技!你竟然破開了那顆‘幻影錢’!?”圣使盯著地上的吳缺,突然開口說話,聲音暗啞古怪。
吳缺眼神渙散,氣息微弱,圣使說了什么,完全沒有聽進去。
“齊叔!”黑崖上的無夜王突然大喊一聲,身子一縱,跳上身旁巨大的黑蛇;黑蛇舒展翅膀,朝黑石臺飛來。
“都給我去死吧!”圣使厲聲大喝,手中閃閃發(fā)光的小盾牌高高舉起,就要朝地上的吳缺和晨星狠狠砸下。
“哈哈哈哈,想不到不可一世的‘準圣’齊藍,今天既然栽在一個‘白骨’小屁孩手里!”黑崖那邊有人哈哈大笑。
圣使齊藍和無夜,聽到這哈哈大笑,全都神色劇變。
“師傅!”黑石臺上的晨星,激動無比,放聲大喊,喊聲一出口,又開始劇烈咳嗽。
圣使齊藍右腳一踏地面,身子騰空而起,輕巧落在無夜王的黑蛇背上。
“走!”無夜王一聲輕叱。
黑蛇翅膀一抖,在空中飛出好遠;再一抖,已身在遠方。
“回去告訴你們的圣主,想要覬覦‘星門’,那只不過是做夢!”黑崖上的人朝遠處的齊藍和無夜王大聲告誡,聲音如滾滾驚雷,在沙漠上久久回蕩。
晨星望著空中那越來越模糊的背影,兩顆晶瑩的淚珠無聲滑落。
黑崖頂上,一個人影冉冉飄來,衣袂隨風舞動。
他先是落在沙地上,抱起月牙,將一顆丹藥塞在她嘴里,然后再騰空落在黑石臺上。
“師傅,你可來了!”晨星抬頭仰望,滿臉淚水。
“哼!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樣子???”那人冷冷哼了一聲,對晨星十分不滿。
這時吳缺已經(jīng)恢復了點生氣,也抬頭打量著晨星的師傅。
只見他一襲青袍,身材修長,劍眉寬額,鳳眼威嚴,潔白的下巴上長著一顆醒目的紅痣。
“爸爸!是你!”月牙醒了過來,欣喜無比地喊了一聲,從他懷中掙扎著下到地上。
看到身旁地上的晨星和吳缺,月牙從衣服兜里掏出一顆閃閃發(fā)光的珠子,放到晨星紅腫的脖子上。
珠子光芒閃爍,晨星紅腫的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
“這是‘天淚珠’???”青袍男子驚喜地脫口而出。
“是的,爸爸,這是我們在‘離谷大圣’的天縫里找到的!”月牙一邊在晨星的脖子上滾動珠子,一邊回答。
“還有一顆呢?也找到了嗎?”青袍男子點了點頭,又問道。
“沒有了,我們仔細找過了,就只找到這一顆?!痹卵阑卮鹬纯闯啃遣弊由系膫呀?jīng)好得差不多了,于是收回了珠子。
晨星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喝水了,趕緊就著泉眼,把頭埋在泉水里,“咕嘟咕嘟”拼命喝水。
“小缺,你傷在哪里?我也給你治一治?!痹卵擂D(zhuǎn)頭看著吳缺,對他說道。
“月牙!”青袍男子突然提高聲音說道。
“怎么啦?”月牙一愣,抬頭疑惑問道。
青袍男子望了一眼吳缺,滿臉不悅地說道:“這‘白骨’小子,已經(jīng)壞了一顆‘幻影錢’,‘天淚珠’何其珍貴,可不能再隨便浪費了。我這里有治傷良藥‘三日祛’丸,給他吃一顆吧。”
說著,青袍男子掏出一顆小小的黑色藥丸,遞給月牙。
月牙接過藥丸,遞到吳缺嘴邊。
吳缺依舊呆呆地望著青袍男子,沒有張嘴。
“咦,張嘴??!”月牙見吳缺一直傻傻地望著自己父親,忍不住不耐煩地嗔道。
吳缺把臉扭到一邊,悶悶說道:“我不吃!”
大家聽到吳缺的話,全都一愣,面色各異。
青袍男子又哼了一聲:“哼,不識好歹。剛才月牙,吃的也是這藥丸!”
聽到青袍男子的話,吳缺臉色明顯緩和了下來。
月牙等得不耐煩,又喊道:“喂,你到底吃不吃?”
“我、我、我不吃!”吳缺一時拉不下面子,最后脖子一梗,表示堅決不吃。
“你!”月牙氣得張口結(jié)舌,一跺腳,將手里的藥丸收了回來,破口罵道:“不吃!不吃!痛死你這‘無英白骨’!”
“呲!”躲在吳缺衣服里的小黑,突然伸出頭來,朝月牙吐著信子。
“啊!”月牙被小黑嚇得尖叫跳腳,一蹦躲在青袍男子身后。
“小星,這小子是哪來的?”青袍男子望著“呲呲”吐著信子的小黑,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