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嵐對于阿亞蘭王國的書籍印刷出版可謂兩眼一抹黑,若非急著嘗試賺錢,他只會專注于提升自己的實力,根本不會想到文藝方面知識。
所以他思索一番決定快刀斬亂麻,直接將書稿交給城里書店的老板去售賣操煩。
兩人找到的是城里那家最大的書館,叫做斯洛特書屋,一推門就撲面而來一股書冊油墨特有的味道,并不難聞。書屋里進進出出的顧客不少,接待他們的是書館店員,問清楚來意后女店員顯得頗為驚訝。
像兩人這樣愣頭青一般拿著書稿來找出版,無疑十分少見,大部分出版書籍的宗卷學者都擁有固定渠道,只要寫完手稿交給王國的文化官員審核過關(guān),就可以大批量印刷紛發(fā)至各個城池,村鎮(zhèn)內(nèi)。
女店員很快帶著二人找到了書店的老板,是個留著兩撇胡子的中年男子,帶著單片圓眼睛,正在整理一堆文件,聽屬下匯報書籍營業(yè)狀況。簡單了解二人來意后不耐煩地抬頭望了一眼,隨意打發(fā)道。
“想讓寫完的書稿印刷售賣?這個月恰巧還有出版空位,等我們斯洛特管理員審閱完后就可以出版了,自費需要三十銀幣,會計來給他們登記上,和后天的書籍一起送去印刷,記得留下住址方便通知?!?p> 兩撇胡子的書店老板似乎經(jīng)常遇到過這種狀況,處理得十分快速,根本沒有多談兩句就匆匆去忙著城里快報的出版,指派了幾位女店員與管理者對書稿立即開始審核。
出版印刷解決得十分迅速。
辦完書館的事情,羅嵐帶著露西婭走回到街道,期間那位女店員還熱心地給兩人介紹了片刻有關(guān)出版的情況,使得他們總算有些了解。
阿亞蘭王國的書館里一般分為三種情況出版書籍,一種是專門從宗卷學者處獲得的書稿,經(jīng)過審核后有盈利的市場,就可以大批量發(fā)售,一般合作的對象都是較有名氣的宗卷學者。第二種是任務(wù)出版,例如阿亞蘭的公爵親王甚至國王頒布的教條,或者國家紀事,光明教廷指派印刷教典,這種都屬于全國性的書籍出版。
第三種就是像他們二人這樣的自費出版,屬于書館賺錢手段,只要內(nèi)容符合王國法規(guī),即使語句露頭不對馬嘴,也能印刷出一兩百冊,至于能否銷售出去,那就不關(guān)書館的事了,往往就是往貨架偏僻角落一擺,無人問津直至下架。
女店員顯得十分和善,對于小姑娘的問題有問必答,最后還告訴二人她的名字叫做珍妮,是新招的店員。
露西婭微笑謝過女店員珍妮,就和羅嵐直奔修習院,他們下午還要迅速趕回去上課。
傍晚。
斯洛特書屋內(nèi)。
打烊的書館內(nèi)仍舊一片忙碌,店員和出版管理員正在一遍遍檢閱著即將印刷的書稿,確保沒有錯誤問題。
珍妮是個新招的店員,但她在魔法學院讀過幾年書,有文化水平,所以老板也派給她這個新人審核書稿的任務(wù)。
重新將手中書稿的翻閱一遍,珍妮將后面署名再次確認,作者留下的名字叫做鈴牧,是上午過來的兩個自費出版的顧客沒錯。她記得其中一個是長得很可愛的小姑娘,另一個看起來有些神秘,全身籠罩在黑袍下。
“這,這些故事……太好看了!”
珍妮并不是第一次審閱出版書籍,她的任務(wù)只是找出錯誤或發(fā)現(xiàn)違法的思想宣傳,對于內(nèi)容與劇情并不在意。但是這本由一個個小故事組成的童話故事書,將其深深的吸引了進去。
從小她就喜歡一個于午后陽光下在庭院里靜靜看書,她讀過大量的故事書,不論是阿亞蘭的故事書,鄰國拉鐵摩爾鐵等王國的書籍都看了個遍,連那本一度流行的“鈴牧先生”也不例外,或許這本書的作者名就是來源于其中。
但是珍妮搜尋記憶可以發(fā)誓自己從未讀過如此言簡意賅,行文流暢又樸實無華的故事書,這不是說它枯燥,而恰恰是文筆劇情達到了一個極高頂點而返璞歸真的地步,大量的閱讀使得她眼界極為開闊,但是這種等級的故事即使在那些大師級宗卷學者作品上,她也沒見過幾個。
并且每一個看似新奇簡潔的故事背后都有令人深思的含義,珍妮很確信在她兒童時代若是看到這樣的故事一定非常喜愛,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以成人的目光來看,同樣十分有趣,引人思考。
她翻閱到一個叫做狼來了的故事,看完仿佛從其中述說出一位宗卷大師的名言,放羊的孩子欺騙村民狼來了,這是闡述說謊是一種不好的行為,它既不尊重別人,也會失去別人對自己的信任。
精彩童話后的深刻寓意,比宗卷學者大師作品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故事。
珍妮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報告給了書館的胡子老板,但是他只是隨意一揮手,說沒有問題就可以出版了,似乎對于這些新的書稿完全不關(guān)心,一個好的作品可能就這樣埋沒。
直到下班后,她回到家心中還記掛著那疊拍案叫絕的故事,想到了上午那遞上書稿的可愛小姑娘,要是自己將來能生一個這么好看的女孩就好了,擺滿晚餐等待丈夫來家時珍妮如此默默想著。
很快一位青年男人敲響屋門,是她丈夫回來了。新婚的夫妻簡單擁抱后開始吃飯,雖然經(jīng)濟并不富裕,但兩人感覺很幸福,席間青年丈夫忽然握住了珍妮的手,笑著道:
“過幾天角斗場有次重大的拳戰(zhàn)比賽,似乎是異界的來的亡靈骷髏戰(zhàn)斗,我們一起去看看吧?!?p> ……
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的地下角斗場。
夜晚是普通的報名挑戰(zhàn)賽,依然有許多看客坐滿了觀眾臺,賭房內(nèi)的人更為火爆,摩肩接踵,但都在望著其中最大的一個賭盤,討論的話題也是圍繞它議論紛紛,喧鬧非常。
經(jīng)過角斗場造勢,鋪天蓋地的宣傳,現(xiàn)在人人都知道在幾天后會有一場重磅拳戰(zhàn)比賽,一方選手是從異界來的亡靈骷髏,那只存在上流宮廷中亡靈法師召喚的不死族生物,這在阿亞蘭普通城池內(nèi)是非常罕見的事情,很少有亡靈法師愿意將自己的不死族給普通的平民貴族觀看。
一條條的宣傳標語打出,異界亡靈的神秘面紗,只是一天時間便讓那晚的座位席已經(jīng)預(yù)定近空,而早早開出的賭盤更使得人們瘋狂下注,賠率飆升。
“竟然有亡靈的拳戰(zhàn)比賽,我要壓十個銀幣亡靈勝!”
擁擠人群中,一位干瘦中年男子掏出錢袋準備下注。但是旁邊有人及時拉住他的手臂,是個戴帽子的家伙,干瘦男子看到他眼睛一亮,打起招呼,顯然兩人熟識已久。
“嘿,伙計,別那么著急,到這邊來。”帶帽的家伙拉住男子走到一個角落,神秘道:“沒想到這么長時間不見,你還是這么冒失,難道忘了咱們賭場的策略么?”
“哦?你難道有什么消息?”
干瘦男子小眼閃爍著精光,他知道這同伴說的策略就是賭徒老手奉行的道理,叫做賭場如戰(zhàn)場,資金就是士兵,下注之前要勝兵先勝而后求戰(zhàn),不能所謂的戰(zhàn)之而求勝。總的來說就是得心態(tài)穩(wěn),頭腦冷靜地分析情況,了解賭注信息。
“我才從角斗場內(nèi)部的管理聽到一個內(nèi)幕……”帶帽家伙話說一半搓起食指與中指,意味不言而喻,拿到遞過來的錢幣后他眉開眼笑,繼續(xù)低聲道:“這個消息若不是咱倆熟識,一般人我可不會透露給他……其實那位炒得非?;馃岬耐鲮`,它只是個士兵級門檻未達到的殘次骷髏而已,殘次骷髏你知道嗎?可能還比不過鄉(xiāng)下耕田農(nóng)夫的武力,非常弱小,據(jù)說角斗場的管事還吩咐對手要輕點打,免得一上來比賽就結(jié)束了……”
“真的?!”干瘦男子驚叫起來,立刻意識到失態(tài)又低聲咒罵:“這該死的角斗場真黑,將一只低級骷髏吹噓得那么厲害,分明就是想咱們都投注進去,然后一舉戰(zhàn)勝爆個冷門反轉(zhuǎn),不行,我得去壓拳戰(zhàn)選手贏,把資金都投進去,到時候賺它個盆滿缽滿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