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志彪在街上裝模作樣的巡邏了一圈,擺足了少爺架子,終于準備回去了,看著隨從們拿著的各種戰(zhàn)利品,他很是高興。
忽然瞥到一籃子野菇,他眉頭微微一擰,摸著下巴沉思。
“少爺----要不買只雞回去,讓廚房給您做小雞燉蘑菇如何?”
雷志彪“嘶”了一聲,盯著新鮮的野菇問道:“一只雞多少錢?”
隨從了解少爺?shù)男宰樱s緊拍著馬屁諂媚道:“少爺您要的東西,別人還不巴巴的送過來,哪兒還會跟您要錢吶?!?p> 雷志彪將扇子在隨從腦袋上敲的乓乓作響:“少爺問你話你就答,若你去買,一只雞多少錢?”
隨從惶惶道歉,“一只上好的二斤重的雞要三十文?!?p> 雷志彪張著嘴沉默了幾瞬,幽幽問道:“就是說,本少爺用了三四只雞,換了一籃子這野菇?”
隨從忐忑的提著籃子,心里哀嚎,這可是少爺您自個兒買的,跟小的沒關(guān)系啊。
雷志彪見他不說話,越想心頭火氣越甚,撿了個離自己最近的人就狠踹過去:“你們這群狗東西,怎么不提醒本少爺。
少爺我買一只雞可以分錢不花,你們竟然讓我花了一百多文去買這勞什子玩意兒,你們是怎么當差的,還是本少爺就養(yǎng)了一群飯桶?”
“少爺息怒---少爺息怒---小的們知錯了----都怪那野丫頭,竟然敢騙到少爺頭上,小的們這就全城搜捕,一定抓住那丫頭給少爺您出氣。”隨從一個個嚇得跪地求饒。
“臭丫頭,竟然敢算計老子,逮著你了少爺一定好好收拾你?!崩字颈胍а狼旋X的捏拳,當時頭腦一熱就被忽悠了,現(xiàn)在想來,那死丫頭就是把自己當猴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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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小院里氣氛異常的沉重,才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劫難,一家人都還沒怎么緩過勁兒來,現(xiàn)在卻又被麻煩找上了。
三人沉默了良久,姚肆才開口道:“爹----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p> 姚正與和閆氏都是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你有辦法?你能有什么辦法?”姚正與明顯不相信,他覺得自己當?shù)亩家粫r沒轍,姚肆一個孩子又能有什么好辦法吶。
閆氏可是見識過自己女兒的厲害,趕緊問道:“肆兒你有什么法子?”
姚肆眼里藏著幾分笑意,雖說這樣做實在不孝,可了解了劉員外后,她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計量,不得不承認,這雖然不是一件好事,可對她來說,也未必就是壞事。
“爹-娘,劉員外恐怕從畫像上就對我滿意得很,今日他宅子里都掛紅燈籠了,家奴都說要準備辦喜事。
他有錢有勢,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自然奈何不了他,可我不相信西夜國還奈何不了他?!?p> 姚肆看了姚正與一眼,后者聽的倒也認真,她深吸一口氣,又繼續(xù)道:“在咱們國家,無論權(quán)勢多大,都大不過一樣事情?!?p> 姚正與眉頭猛地一蹙,略一想,臉瞬間沉下來:“你還在想這件事,別報幻想,讀書考舉是你該做的嗎?”
閆氏被他這么一提,也明白過來,她為難的看著丈夫和孩子,這下是真不知說什么好了。
姚肆急了:“這有什么不好的,在西夜國,只要是讀書人,只要參加考舉,就沒有不被尊重的。
劉員外就是再厲害,若告訴他我要去參加縣考,他難道還敢把我拉出來逼我嫁人?如果真是這樣,他可就是與整個國家作對。
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生徒陸續(xù)進城了,考試前半個月就可以進考場,他們在里面吃喝住學(xué)習(xí),不能出來,外面的人更不能進去。
我明兒一早就可以去報名,劉員外得知我去考試了,他就是再氣惱,他也不能怎么著我?!?p> “總之就是不行?!币φc拍著桌子大吼:“盡說些混賬話,這件事我不會同意,我也不會讓你嫁去劉家,我會想辦法,你別管這事兒,這個家還由不得你做主,更不需要你操心?!?p> 姚肆又把目光轉(zhuǎn)向閆氏:“娘,這是唯一的辦法,否則咱們家能拿什么跟劉員外拼?難道就是命一條?
爹----為何你就認不清現(xiàn)實,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強者欺負弱者,沒有什么道理可言,唯一有理的,那就是權(quán)勢地位,你難道還指望能跟他們講道理嗎?”
“我沒說要講道理。”姚正與沉聲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別管,小孩子家家,說些什么話?!?p>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都不操心,那我活著是為了什么?”姚肆怒了,總說她是個孩子,總說這事兒不該她過問,難道大人的想法全都是對的,孩子的話全都是兒戲?
“爹你根本沒認真想過我的話,你當我的話是兒戲,你當我是鬧著玩,你從沒想過我是有多認真,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是個女兒身?!?p> 姚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的盯著姚正與。
“畜生----”姚正與怒的漲紅了臉,竟然忍著腿上的痛,咬著牙挪到姚肆面前,毫無預(yù)兆的一巴掌打過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屋里響徹,姚肆愣住了,捂著臉呆呆的看著姚正與。
閆氏先是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哭喊著沖姚正與發(fā)火:“孩子說的哪里不對了你要打她,你就是瞧不起女人,我們肆兒比別人強多了,你卻不當回事,你可是孩子他爹啊?!?p> 她揉著姚肆的臉心疼的直掉眼淚:“肆兒啊----疼吧,走,咱們出去,娘給你拿冷水敷一敷?!?p> 姚正與也愣在原地,手掌隱隱發(fā)麻,顯然剛才那一巴掌打的不輕,他不敢去看姚肆和閆氏,只能沉著臉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床邊挪。
閆氏也不去管他,拉著姚肆去院子里坐,自己去井邊打水。
姚肆摸著麻掉的半邊臉,苦笑一聲,不容易啊,家人都如此反對,這往后的日子怎么可能輕松呢。
可是----真若不走這條路,她就算現(xiàn)在不嫁給劉員外,兩年后也會嫁給其他人,然后生兒育女,再讓自己的兒女也受人欺凌,最后步自己的后塵。
不---她不要這樣的生活,她寧愿苦一點,也要過的自由,她不想受人欺負,不想被人任意宰割拿捏,不想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淡紅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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