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和地球并不相同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住著一群與常見動植物截然不同的生物。
遠古以來,人們敬畏地稱它們?yōu)椤跋x”。
當(dāng)蟲的世界和人的世界重合時,蟲師便會出現(xiàn)。
這些蟲顯然不是看上去肉呼呼扭動的小東西,而是一種最接近生命本源,類似靈體的生物。它們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而這種方式卻可能有悖于人類的常識,甚至危害人類的生存。于是就出現(xiàn)了“蟲師”這種職業(yè),他們云游四方,對蟲的生命形態(tài),生存方式進行研究,并接受人們的委托,解決可能是由蟲引起的怪異事件。
銀古,正是他們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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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秋是一名醫(yī)生,喜歡用自己掌握的知識來解決問題,對于一些自己無法理解的怪異事件則抱著謹慎的態(tài)度對待,并沒有將這些當(dāng)成是村民的愚昧。
田中秋見過很多怪異的事件,不過并沒有特殊的本事和異能,來到這個世界后也就見過兩只妖怪,而蟲就沒有見過了。
“我一直都沒有什么特殊的本事,看不見那些蟲,至于妖怪也只見過兩個,一個是在祖屋那里見到的座敷童子,另外一個是我朋友的朋友,我那個朋友有很多的妖怪朋友。”田中秋在知道銀古是一名蟲師后,就和銀古聊了起來。
銀古的表情的非常的稀少,在聽到田中秋的話后依舊是用那種平淡的表情說道:“能看到并不是好事?!?p> “確實,我對現(xiàn)在的生活就挺滿意的,這次出診完后我就要去回去為高中生活做準(zhǔn)備,估計今后都沒有時間去四處出診了?!碧镏星镎J同銀古的話,能看到蟲子或者妖怪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雖然自身是擁有能力,不過田中秋對戰(zhàn)斗的事情并不喜歡,本身也不具備戰(zhàn)斗方面的天賦。
而且這個世界雖然危險,但是在人多的地方就沒有那么多奇怪的生物存在了,可以說非常的和平。
“你還在上學(xué)嗎?”銀古倒是沒有想到田中秋還在上學(xué),因為身體的關(guān)系,銀古無法在一個地方長期停留,很多事情都是自學(xué)的。
田中秋點了點頭,感慨的說道:“嗯,或許是我的天賦和時間都用在了醫(yī)學(xué)和手術(shù)上面了,學(xué)習(xí)成績只是一般,也沒有什么過目不忘的本事,回去之后不好好復(fù)習(xí)的話是考不上好的學(xué)校的?!?p> “哦?!便y古對于學(xué)校的事情缺乏了解,在這方面和田中秋沒有什么可以聊的。
田中秋對于蟲師的事情很好奇,就和銀古聊起了蟲師的事情,對于一些奇怪的事情,田中秋不想去參與,但是想要知道一下。
銀古對于田中秋的詢問也沒有感到厭煩,開始將自己的旅途中的碰到的一些事情告訴了田中秋。
兩人在村民的帶領(lǐng)下,很快就來到了村子里的大戶家,這里的其余村民多是這家的幫工,而這個大戶則是鎮(zhèn)中一個豪族的分家。
眼前的房屋并不是很好,只是一幢單層的房子,看起來整齊干凈而寬敞明亮。屋頂用茅草搭建,而墻壁則是木頭,沒有泥洼磚石之類的材料。
這村子也就十多戶人家,在這個只有幾十人的村子里,這已經(jīng)是大戶才能有的房子了。
田中秋出診也不是為了錢,只是興趣所致。
田中秋和銀古在路上的時候已經(jīng)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在村民進去后一會兒后,一位老婦人就出來將兩人迎了進去,而那個村民則自覺的離開了。
“您就是田中秋少爺吧?路途遙遠,您辛苦了!請這邊休息!”老婦人對田中秋很客氣,對于銀古則是冷落了一些。
田中秋給銀古讓開了位置,對著老婦人說道:“這位是銀古先生,我們在路上遇見了,等下若是我檢查不出問題的話,還要依靠銀古先生才可以。請不要在意別的事情,我出診只是為了救人和驗證自己的水平,我也希望那些我束手無力的病人能夠得到有效的治療?!?p> “是……,感謝您的理解。”老婦人也給兩人讓開了位置,“請,這邊請?!?p> 房子并不大,因此兩人也看到了坐在移門外看著遠方的少女。
山間的濕度和潮氣比較大,為了大面積的采光和通風(fēng)換氣,使用的都是這種能夠移動的移門作為窗戶,移動之后就能看到外面的景色,一般都是面朝太陽或者庭院池塘之類的小景處。
少女背對著兩人,一動不動的跪坐在那里,一頭有些微卷的黑色長發(fā)垂在了背后,與地面只有十多厘米的距離。
老婦人見到兩人注意到了自己的女兒,就為兩人介紹了起來,“這是我的女兒——花子。大約三年前,她從那個藤橋上掉了下去,雖然活了下來,但是之后就一直那個樣子,只會朝著太陽的方向發(fā)呆。雖然請了很多醫(yī)生看過,但是也沒有發(fā)現(xiàn)頭上有被撞過的痕跡,仍然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田中秋走了過去,因為職業(yè)的關(guān)系,首先看向了花的眼睛。
花的眼睛并不呆滯,而是那種就像是思考問題時的眼睛,對于周圍的事物沒有任何的感知,也不關(guān)心。
田中秋無法從眼睛處得到自己能夠理解的信息,于是伸手抓住了花的手。
和正常人的手一樣的溫度,一樣的脈搏和跳動聲,田中秋找不到對方和正常人的區(qū)別。
“她說過話嗎?”田中秋問向了老婦人。
老婦人搖了搖頭,“沒有,她就像是丟了魂一樣?!?p> 田中秋聽到老婦人的話后看向了花的嘴巴和身下,那里和正常人一樣,“能吃飯和排泄嗎?”
這一次老婦人依舊是搖了搖頭,“吃不進去飯,也沒有另外那種事情?!?p> 田中秋伸手將花的手臂抬起來,很重,就像死人一樣,但是卻有溫度。
不再繼續(xù)了,田中秋站了起來。
田中秋知道這事情已經(jīng)不是自己能夠解決的問題了,這種脫離了人類本能的植物人已經(jīng)不是科學(xué)和醫(yī)術(shù)的范圍了。
對方應(yīng)該是無害的,要不然這家的老婦人也不會照顧她三年了,而這種現(xiàn)象和植物人……
植物?
朝著太陽發(fā)呆?
想到這里是深遠的山區(qū),還有附近的濃霧氣,田中秋有了一點想法。
田中秋站在了花的面前,擋住了對方的身體。
這一次花沒有像先前那樣無動于衷,而是站起來離開了原地,再次坐到了一個面向陽光的地方。
果然!
田中秋走進了屋子里,對著銀古說道:“這不是我能解決的問題了,她現(xiàn)在就像是一株植物,我懷疑她是需要陽光和霧氣中的水來維持這種狀態(tài),至于更多的就不清楚了?!?p> 銀古點了點頭,走了過去,“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