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在河水中流走,彼此都是那么的相似;
花落在河水中流走,花繼續(xù)的盛開。
幽憤的河流,即使冰封,
還是那般的固執(zhí)冷漠,
嬰兒的啼哭,在寂靜的曠野中傳開。
慢慢聲響的低落,
也許是一場謝幕,心總會難受,
身著粗布的老婦徐徐走近,
冰下河水叮當?shù)牧髦?p> ……“央兒,早點回來!”雪白的頭發(fā),佝僂著身子,站在土屋的門口喚著。
“婆婆,我趁早采些好茶。您放心好了?!笨鞓返穆曇艋貜椭抢蠇D人。
相依為命十四載,以前都是老婦人出山幫人去采茶,今年年初因為不留神,天寒地凍時摔了一跤,只能在家休養(yǎng),做不了重活累活。
小小的人影越走越遠,消失在山際。
翻了一座山,來到無邊的茶園,一望無際規(guī)律的綠色,九重山都是茶,連接著九重天,除了綠色就是藍色,還有偶爾飄來那白云的顏色。
原來崔留央不是來的最早的,早已有身影忙碌其中。
以前總是跟著婆婆,當小尾巴。這一次,只有她自己。
熟悉的人看到,招呼著:“央兒,崔婆婆呢?”
“婆婆受傷了,我可以替代婆婆采茶嗎?”細小的聲音探問著。
“那你到茶園莊主那去說一聲?!睙嵝牡拿粢讨钢较虻?,繼而埋頭的摘起了茶葉。
“謝謝敏姨?!贝蘖粞腴_心的小跑著過去。
跑到了莊主小屋前,崔留央作了揖,當是對于莊主的敬重。
“莊主,崔婆婆受傷了,不能來采摘茶葉,我來替她,可以嗎?”崔留央倒沒怎么膽怯,率直道。
“可以,只要會采摘,勤快即可。”
“莊主,……恩……,那工錢怎么算?”心里還是希望能多點工錢,那樣崔婆婆補身子的藥就不愁。
莊主本是忙著打算盤,筆墨在冊子間飛馳,抬起頭打量起了眼前這個小不點。
“你是崔家那個撿來的娃吧?”莊主問道。
崔留央點了點頭:“是的。”并不避諱自己的身世,因為這本來就是事實。
“工錢嘛,看你摘多少,給多少,到史管事那邊支取?!鼻f主又繼續(xù)低頭寫賬目了。
得到了應允,從史管事那領了小籮筐,開心的奔向了茶山,跟著茶農(nóng)們一起背朝天的干起了活。
突然山腳邊黃塵滾滾,震耳欲聾的凱旋高歌之聲。
山上的茶農(nóng)炸開了鍋。
出征的巴曼軍隊全勝歸來了,高亢的勝利之歌飄蕩在山谷間。
震耳欲聾的奔跑的馬蹄聲,千軍萬馬在山道中穿過,可惜在茶園這邊只能望見漫天的飛塵。
茶農(nóng)們隨之歡呼著,賞罰分明的帝皇,不久就會恩澤天下,包括這些曬在太陽底下干著苦活的人。
午休時,崔留央跟著敏姨坐到了涼亭邊一起吃著帶來的干糧。
“央兒,崔婆婆那邊銅板還夠用嗎?”敏姨略為擔心的問,“傷了筋骨,怕是要攤上很多藥錢。家里現(xiàn)在你一個小娃,怎么撐,喏,這些你給崔婆婆帶過去?!?p> “敏姨,我能干活了。你自己留著還有用處?!绷粞腚m然人小,卻特別的懂事。敏姨家也不寬裕,一家五口都要她一人養(yǎng)著,這錢是萬萬拿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