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哥,照你說的,現(xiàn)在我真的練到二重天了……”
夜里,司馬無悔和楊飛兩個人在屋里各自打坐,司馬無悔終于憋不住,把自己最開心的事情告訴了楊飛。
“你小子還真是拼命啊?”
司馬無悔笑了笑。
“來來,”楊飛一下子興致高漲了起來,“給我說說,這二重天如何,厲不厲害?”
“應該比一重天要厲害吧……”
“這不是廢話嗎,哪里還有越練越回去的功夫!”
楊飛像一個孩子一般趴在司馬無悔的前面,黑黝的眼神里面充滿了好奇。
“我就是打通了經(jīng)絡,掌間有了內勁,至于具體有多厲害,真不知道,要不楊大哥來試一試?”
楊飛甩了甩手,心里咒罵這小子還真是不開眼。別說是楊飛了,就算是李封晨都未必能夠接住一掌,想想那不知深淺的彭赤虎,司馬無悔的手上到底有沒有輕重誰知道呢?想到這里,楊飛自然不愿意以身犯險這么去試。
“別開玩笑了,你這一掌誰受的了?!?p> 司馬無悔撇著嘴,他倒是也想看看,一天在馬車上他也不能直接一掌拍車上吧,現(xiàn)在在客棧里面也不太方便,萬一哪里整個窟窿出來豈不是鬧出笑話了么。萬般無奈之中,司馬無悔只好默默運功,一遍又一遍嘗試去不斷地拓展自己的大腸經(jīng)。
“罷了,罷了。明兒你找李兄去試試吧,我就不趟渾水了。”
楊飛說完一個翻身到了自己的床上,也開始認真練起內功來。要說內功這檔子事,楊飛本來是不怎么在意的,一來內功的修行極為枯燥乏味,而且成效不明顯,普通人練個四五年才可能有所進展,二來么,楊飛在同齡人之中也算得上上乘了,除了像李封晨,裘斷水這種大幫派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一般人在二十歲的時候把內功練到初境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了,只是最近楊飛和李封晨以及司馬無悔上路之后,越發(fā)開始覺得內力的重要。
一晚上,楊飛和司馬無悔兩個人好像較勁一般,兩個人各自催動內力修行,誰都不讓一步,就想等著對方先睡覺,最終這場比耐力的游戲還是司馬無悔贏了。二更天的時候就聽到外面的擊鼓聲,楊飛騎了一天的馬實在是困得不行,而司馬無悔則一天都在馬車上,精神飽滿的很,直到三更天才入睡。
不知不覺,司馬無悔每日入睡之后就開始覺得自己的身體微微發(fā)熱,先前還不太適應,但是這幾日這種微熱反而讓他覺得舒服的很,隨著陣陣的發(fā)熱,司馬無悔感受到股股內力在經(jīng)絡中游走,這便是九天奔雷掌的一種額外功效,百日里使出的內力有些許存留在經(jīng)絡之中,在入睡之后便會慢慢返回丹田之中,這種內力的回流可以讓司馬無悔在不知不覺中適應經(jīng)絡的游走,有微微加強經(jīng)絡之效。
次日的清晨,來的異常的吵鬧,長安可不是太原,很早街上的商販們就已經(jīng)開店了,鬧哄哄的已經(jīng)有不少人開始走動,這樣的場景可是其他地方很少見到的。
同樣的,一早王菲就已經(jīng)拉著趙嬸出去游街,她也知道他們不會在長安有太久的停留,所以找著機會了就立馬出去玩,這半個時辰之后,她已經(jīng)把這一片區(qū)逛了一圈了,深知長安作為都城,的確配得上天下第一城的名號。
“楊大哥,這長安可有好的酒肆?”
才剛醒,司馬無悔就想著這一口了,當然他這么問絕對是問對人。楊飛本就有去酒肆的打算,這會兒還有人同行,豈不快哉。
“當然有,長安的南面有兩個不錯的酒莊,下午一起去走走?”
“好啊!”
按照各自的約定,司馬無悔等人會在長安城逗留兩夜,所以這一整天都是空閑著的,而是有趙二提出看守行李,其余的人自然就可以在長安城里面玩上了一天。
王菲和趙嬸自然就不多說,一整天都在長安城里面轉悠,從首飾店到綢布莊幾乎都走遍了,而司馬無悔則跟著楊飛去了城南的酒肆,一下午幾乎泡在了清酒之中,而李封晨則去了一趟馬房,長安的馬房有各地過來販馬的人,各個品種的馬,幾乎應有盡有。自然也少不了李封晨最愛的大宛馬,不過上等的馬確實貴的厲害,李封晨此行也只是飽一飽眼福,沒有直接破費的意思,畢竟自己在家里已經(jīng)圈養(yǎng)了兩匹上等的大宛馬,稍次一些的他也看不上。
很快,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用過了飯食,李封晨等人便如昨夜一樣早早入睡,在酒意之下,司馬無悔和楊飛并沒有像昨夜里面那么的較真,知道明天都要趕路。
山南西道可不是什么太平的路,當朝皇帝一直立志于開拓疆土,所以和吐蕃人關系一直十分的緊張,隴右道和益州也一直駐兵不少,興州,梁州一直都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甚至比崤山古道還要復雜的多,雖然太宗皇帝開創(chuàng)了一些好局面,但是畢竟戰(zhàn)事已久,加上連年來當朝皇帝不斷用兵,西部相比富庶的南方確實不那么的太平。楊飛一早就出了客棧,去打探一些消息,而司馬無悔和李封晨則在后院里面練起招式來,幾天的時間,司馬無悔總算可以把彈腿三式完整地打了出來,這樣的速度算不得多快,至少比司馬無悔練那掌法要慢得多。
不過不同的人使出相同的功夫是完全不同的,得益于本身內力的強勁和身法的詭異,司馬無悔現(xiàn)在將將打出的這三式腿功已經(jīng)可以和李封晨相媲美了,假以時日若是練熟悉順腳了,會更加厲害。
“好了,我們可以準備出發(fā)了!”
楊飛意氣奮發(fā)地踏入后院,手上拿了不少的文書,都詳詳細細地記錄了梁州興州的一些大小事宜,江湖師爺靠的不僅僅是頭腦,更是情報,而不同的師爺在不同的區(qū)域都有一定的知名度,而師爺們也組成了一個不怎么緊密的松散組織,在長安有一個楊飛相熟的師爺,所以打聽起消息來格外的方便。
一早趙二整理好了包袱,已經(jīng)都放在馬車上,就等楊飛回來就可以起程。
“王姑娘,這匹騮馬是昨日李兄專門買給你的,看看合不合適?”
昨日李封晨去了馬市,最后自己什么都沒買,倒是幫王菲買了一匹個子略小的騮馬,作為王家大小姐,他本來應該在馬車中行路的,但是她又偏偏喜歡騎馬,楊飛實在拗不過她,就讓李封晨幫她買了匹體型稍小一些的騮馬,這騮馬全身通紅,比李封晨他們所騎的棗陽馬色澤更加艷麗一些,王菲倒是十分的喜歡,輕聲細語謝過李封晨之后便自己翻上馬,一臉笑容滿面。
“王姑娘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李兄……”
楊飛說著便拍了拍李封晨的后背,李封晨尷尬地笑了笑,其實送馬這事完全是楊飛的主意,但是楊飛卻對此事閉口不言,所以他也不好開口戳穿。
一行四個人都各自驅馬奔走,只有趙二在后面趕車。有著并州刺史的文碟,一行人很快就出了西城門,并沒有太多的阻攔。
一路往西走,景色也越發(fā)的昏黃起來,一陣陣的黃沙漫起,倒是讓前路有些迷茫。
“這梁州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歷史上也是有名的古城?。 ?p> 楊飛感嘆道,雖然自己也常出來游歷,但是長安以西卻很少過去,那邊除了幾個幫會并沒有別的太過值得主意的,所以楊飛以及他的師傅一直都久在江南和中原。
“不知道這梁州有什么好玩的嗎?”
王菲不問前路困難,卻問起玩的來,讓李封晨頗為無奈,可能他最不擅長的就是應付她這樣的脾氣了,似乎對于未來的險阻一點都不上心。
西去長安的路注定不會太平,出發(fā)之前楊飛已經(jīng)告誡了大家,但是王菲并不在意,在她眼里,沒有危險的江湖不夠刺激,沒有是非的道路不夠挑戰(zhàn),即便是崤山古道所遇的事情,也沒有讓她有所轉變。
這或許就是天真吧。
楊飛嘆了口氣,沒有去回答王菲的話語,黃土漫漫前面所等待他們的又是什么呢?楊飛拿著羊皮紙制成的地圖,四個人繼續(xù)快馬向前奔走。
在這京畿道上還是能夠遇到了不少人的,畢竟這會兒還是官道,沒什么人不長眼敢在這里打什么主意,一路上還有不少的客店茶館,供給旅途困乏口渴的人,可以喝些茶歇歇腳。約莫到了正午,楊飛一行人也有些乏,正好尋得一家茶館,便下了馬預備要些吃食。
“老哥,來點咸菜,還有六碗細茶。”
“來嘞!”
一個大漢聽到趙二的聲音,立馬出來,十分熟練地在桌上擺上六個大碗,然后用手中的大茶壺澆上六碗,又抽出一個小碟子,裝上不少咸菜。這基本是蜀地茶館的風俗了,若是自己手中沒有干糧的,便在叫上幾個饅頭,合著咸菜一起吃,再喝口細茶,頗有一番風味。
“這巴蜀之地的茶果然不錯啊?!壁w二幾乎是這幾個人中間唯一愛茶之人,相比中原的茶,這巴蜀之地本就是原產地,自然是要好上一些的,即便是這路上的小店,都有不錯的茶香。
“沒想到趙爺還對這茶道有所研究。”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趙二抱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