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此事我們就不管了嗎?”
李彬激動地說道,左右護法不能用,還不能告訴師傅,萬一這神秘高手到時候去了大理,師傅怪罪下來,這責任誰擔得起!
“師兄稍安勿躁,這次師傅讓我們兩樓一起合作,在東面阻礙唐人去大理,就算是有人去了大理也要挖出這些人的底細來。師傅之所以這么安排,就是怕我們打草驚蛇,壞了他老人家的大事。”
“師妹此話怎講?”
“義父的心思,我也不太明白,甚至義父對于這次的驚雷刀一事都很少提到,只是讓我們嚴防死守。但是如果細細去琢磨義父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義父布局多年都十分的隱秘。自從五年前,義父讓我來吐蕃培育勢力,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低調(diào),不讓任何人察覺吐蕃七雄和血手門的關系?!?p> 李彬思想了一番,確實很有道理,倒是自己大意了。
“此事師兄暫時不要插手了,我自然會想辦法逼出這個神秘高手來,就算不能阻止他們前去大理,至少也得知道這個神秘高手究竟是何人?!?p> 小憐十分的果敢,當下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劃。
稀稀拉拉的小雨沒下幾天,陳青兒和趙二都已經(jīng)可以下床了,只是兩個人的心態(tài)卻十分的不一樣,趙二一把年紀早就已經(jīng)看開了,歸隱江湖說不定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陳青兒卻無法接受自己的命運被人擺弄,他知道自己父親的能力更知道家族中長老的權力。到時候自己就會像貨物一樣被塞來塞去,一輩子都過著窩囊的生活。
陳青兒依然沒有放棄,她走進了孫思邈的屋子,這會兒他正在給一個吐蕃的當?shù)厝耸┽槪攘艘槐K茶的時間,才尋得孫思邈的一個空。
“孫神醫(yī),你還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我撐過這兩個月?”
陳青兒不愿意就這樣回大唐,字里行間都透露出不情愿。
“陳姑娘,老夫只是一屆醫(yī)士,又不是天上的神仙,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
孫思邈淡淡地說道。
“孫神醫(yī),這一生懸壺濟世,不知道救過多少人,怎么可能會沒辦法呢?”
陳青兒的情緒有一些的激動,拉著孫思邈的衣袖,不愿讓他起身。
“陳姑娘,老夫一生確實救過不少人,可是你又是否知道,這一輩子在老夫手上死的人,更加多……”
孫思邈的話如同一把利劍刺入陳青兒的心中,她一時被震住了,整個人僵立在那里。
“或許別人不相信,但是老夫頂著一個名醫(yī)的虛名,真可謂是如坐針氈啊?!?p> 孫思邈嘆了一口氣,這種哀嘆讓陳青兒的心理覺得一股寒氣。出名如孫思邈這般,竟然會有這樣的感嘆。人怕有名豬怕肥,別人一提到孫思邈想得到就是神醫(yī),妙手回春藥到病除,總覺得這等神醫(yī)應該無所不能,可孫思邈畢竟只是一介凡人,生老病死又豈是他能夠掌控的。如果只是普通的平頭百姓就算醫(yī)不好也就罷了,若是官宦之家呢,若是皇宮大內(nèi)呢,虛名有時候帶來的只是無盡的煩惱,可偏偏所有人都鐘愛這個虛名。
陳青兒緊咬雙唇,她知道孫思邈絕非敷衍她,這老爺子已經(jīng)說這種話,肯定是已經(jīng)盡力了,雖然現(xiàn)在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是療傷的圣藥和內(nèi)功的高手又去哪里尋呢?
在村口,突然來了兩個彪形的大漢,其中一個頭上戴著赤色的頭巾,一身麻制的長袍,身上背著一把大弓,另一個則是黃色束腰,腰上還有兩個長劍。一看這兩人便是江湖中人,只是這兩個人突然來到了這個小村落,讓周圍不少的平民百姓都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吐蕃的治安并不太好,再加上連年的戰(zhàn)爭,不少年輕人因為不想被官府征作兵丁都背井離鄉(xiāng),甚至有很多直接落草為寇,這些人沒有能力去擄掠大城市,所以這些小的游民村落常常會成為草寇們的目標。
一陣騷動,這兩個江湖人被擠在了外面,這幾日楊飛和李封晨都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他們在等趙二的身體穩(wěn)定了就準備離開,所以必須要防范巴泰爾和胡茶兒隨時的反撲。
“我們兄弟兩人只是過來求醫(yī)的!你們干嘛這樣!”
這兩兄弟還沒進村落,就被眾人推搡了出去,好不尷尬。即便是他們說出了來意,眾人依然沒有放他們進去的意思,這年頭山匪做事也會先找?guī)讉€人來探路,如果讓這兩個人進了村落,等他們大致了解了情況再來一個里應外合,那可不得了。
楊飛和李封晨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一道縫來,楊飛先是盯著這兩個人看了看,那赤色頭巾的大漢,身上所背的大弓可不是凡品,那弓的架子極大,弓弦十分的粗,雖然江湖中人用弓箭的極少,但是楊飛多多少少有所涉獵,粗略地估算,這弓至少也在二石以上,臂力不過百來斤的人根本拉不動,楊飛又看了看另一個,黃衣束腰的大漢雙手手掌之間滿是老繭,這等人一定是平日里面常常用劍的劍客,而且從他腰間的雙劍也可以看出。
吐蕃人崇尚武力,無論是行軍打仗還是江湖豪俠,都崇尚力量。所以多數(shù)人所用的都是長棍,大刀又或者是錘棒等大型兵刃,用劍者寥寥無幾。而有名的劍客更是屈指可數(shù),而且此人用的還是雙劍,想到這里這兩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吐蕃七雄的名號楊飛早在入蜀地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排行第一的是毒龍神鞭胡茶兒,其次是神拳無敵巴泰爾和雙劍客里克巴多,這三人為吐蕃七雄的前三位,功夫應該在伯仲之間,再往后是鷹杖庫爾、游客番僧吉爾多、彎弓大俠吉利斯巴多和九節(jié)鞭庫布。
此二人既稱兄弟,一個擅長使大弓另一個擅長使雙劍,不就是吐蕃七雄中排行第三和排行第六的巴多兄弟嗎?
楊飛小聲跟李封晨說了一句,兩個人當下臉色一黑,仇人都殺到門口了,怎么能這樣忍氣吞聲,而且這兩兄弟先前一直沒有出手過,如果兩個人只是來打前站或者是打探消息的,就更加不能留下他們了。
“我等塞外雙雄確實是來求醫(yī)的!來求醫(yī)的!”
眾人可不管你是不是來求醫(yī)的,這等事情關乎自己的死活,以前不少的村落都曾搭救來往的行人,可是結果呢,不少的村落因此遭了難,男丁被殺光,女子被擄走,久而久之即便是這等最為淳樸的小村落也不會再有什么好客的行為,畢竟現(xiàn)在身處亂世。
“我等真是來求醫(yī)的!”
無論巴多兩兄弟怎么呼喊,周圍的人都不為所動。
“還不快閃開!”
克里巴多大吼一聲,震退了身邊的幾個百姓,然后高舉自己的兩把雙劍,周圍的百姓一看都退開了幾步的距離,兩柄劍一出鞘,讓人不寒而栗。雖說此人身上沒有很強大的殺氣,但是絕不可小覷。能夠和胡茶兒以及巴泰爾并肩之人,絕非泛泛之輩。
“還不讓開嗎?”
克里巴多仗劍而立,右手往前一指,眾人很自覺地讓開一條道來,在這個崇尚武力的年代,刀劍代表了一切。直到楊飛和李封晨阻了這兩個人的去路。
“爾等可是大唐的子民?”
克里巴多看到這兩個人倒沒有不敬,反倒是用起了大唐的官方語言,來表示尊敬。而且這眼前的兩個人穿著都十分的得體,李封晨依然是一襲藏青色的長褂子,楊飛則換了一身黑色的勁裝。即便是不認識,有眼力的人一看便知道此二人絕非尋常之輩。
更何況巴多兩兄弟不遠千里跑來尋醫(yī),他們打聽了十幾個縣城和村落,才知道這大唐來的神醫(yī)在眼前的這個小村落里面,又怎么會大意。
前面他們也想先禮后兵,可是無奈眾多居民根本不讓他們進去,這無奈之下才只能魯莽行事,現(xiàn)在突然來了兩大唐人,莫非這兩人和這大唐神醫(yī)是一起的,想到這里里克巴多不敢造次,乖乖將自己的雙劍收入劍鞘之中。
“不錯,我等正是大唐的子民,敢問兩位可是雙劍客里克巴多和彎弓大俠吉利斯巴多?”
楊飛一看對面態(tài)度不錯,也不好直接發(fā)難,索性先問起姓名來。
巴多兩兄弟互相對視一下,真沒想到竟然在這等偏遠的地方竟然還有人認識自己,當即點頭。
“那兩位可算得上是吐蕃七雄了吧?!?p> 巴多兩兄弟臉色一僵,這個名號在吐蕃也算是大名鼎鼎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突然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
“這個兄臺這么說倒也算是,只是……”
吉利斯巴多尷尬地說著,他沒有否認卻也言語中不怎么順溜。
“吾乃大唐徐州雙劍派弟子李封晨,人稱四劍震鹽湖,領教巴多兄弟高招!”
李封晨突然抽出游水劍,長劍一出一道寒光掠過里克巴多的眼目。
“好銳利的長劍!”
同為劍客,里克巴多對于劍十分的敏感,雖然李封晨只是擺了一個架勢,但是不僅僅這劍不是凡品,這劍客也絕非常人,在李封晨抽劍而來的一瞬間,里克巴多感受到了一股懾人的英氣,和里克巴多類似,李封晨的劍沒有太多的殺氣,但是氣勢卻絲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