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這寒冷的季節(jié),觀音廟前也依舊是人來人往,這其中有來求取姻緣的,有來求取子嗣的,也有來祈求功名的,更有許多只是虔誠的信佛者,不求取任何。而許小天既不信佛,也不求取任何,便只在觀音廟外的亭子里休息等候。
外面休憩的人有許多,許小天也是好不容易在涼亭中有個位子。
許小天一邊無聊的等候著,一邊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
看著看著便瞧見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一個許小天有些厭煩的面孔,那俏麗的面容便是上官如玉。許小天自感晦氣,又見上官如玉的身邊還站著一位嬌小可愛的女孩,那女孩看年紀應(yīng)與許小天差不多。上官如玉和那女孩的身邊還跟著兩位下人,上官如玉是上官將軍的長女,此事許小天也是知道的,官宦子女,身邊跟著幾個下人是再尋常不過的。
因為距離有些遠,許小天也聽不見她們在說些什么。不過,那跟在上官如玉身邊的女孩臉上一直露出不情愿的表情。
那女孩似乎說了什么后,便見上官如玉將目光望向了許小天所在的亭子,許小天本能的將頭轉(zhuǎn)了過去,這是以前在天辰養(yǎng)成的習(xí)慣,假裝沒看見上官如玉,一時也沒改過來。
再回過頭時,上官如玉已經(jīng)往觀音廟里去了,而與上官如玉一起的女孩卻向許小天這邊走來,許小天猜測她應(yīng)該想在亭子里休息,但現(xiàn)在亭子里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位子給她坐了。許小天就看著女孩站在了亭子跟前,往里面望著,打量著里面,許小天當(dāng)時還以為她在找什么人。
確實是在找人,找一個給她讓個位子的人,只是沒想到那個人卻是許小天自己。
當(dāng)跟在女孩身邊的那個下人指著許小天說:“把位子讓開,我們小姐要坐!”許小天以為一定是他今天為了敬重佛家,沒有佩劍,而且年齡又小,才會看著有些好欺負。
許小天當(dāng)下便覺心中不爽,回道:“憑什么!”
那下人一下子笑了,臉帶驕傲的神情,說道:“告訴你,這觀音廟就是我們老爺修的,這亭子也是我們老爺建的......”見許小天竟沒半點反應(yīng),那下人又道:“你還不趕緊讓開?!?p> 許小天沒予理會,這時旁邊一位中年男子忽然起身,問道:“請問你家老爺可是上官大將軍?”
那下人答道:“正是!”
中年男子聽后便恭敬地說道:“上官小姐坐我這里吧?!闭f著便讓開了位子。
上官家的下人隨即對他家小姐說道:“小姐,請坐!”
只是女孩卻并沒有理會,她神情極為不滿,走到許小天跟前,說道:“聽到?jīng)]有,本小姐可是大將軍的女兒,你還不給我讓開!”
原本女孩不說是上官將軍的女兒,許小天心底還沒有那么反感,或許本著謙讓的原則,會把位子讓給女孩??涩F(xiàn)如今,聽得女孩這么說,許小天說什么也不會順從女孩的話。
許小天問道:“上官如玉是你什么人?”
女孩一時疑惑,卻還是答道:“是我長姐......怎么?你認識我長姐?”
許小天沒有好臉色的答道:“當(dāng)然認識。上官如玉,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好不到哪去?”
此話一出,亭子眾人,都深感不妙,有幾個很有先見之明的人立馬離開了亭子,以防惹禍上身。
女孩的臉色極其難看,她順勢揚起手掌,要向許小天揮去,標準的掌嘴姿勢,她堂堂將軍府小姐是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她的手還未碰到許小天,便被許小天給截在了半空,而后許小天起身一個轉(zhuǎn)身,反手將女孩按壓在了石桌上,女孩的臉貼在冰冷的石桌上,動彈不得。女孩身邊的下人立馬反應(yīng)過了,連忙去抓許小天,那下人也會點拳腳功夫,許小天便一邊抓著女孩,一邊和下人打斗了幾番。沒一會,下人便被踢爬在了石凳旁,許小天又繼續(xù)將女孩的臉按在了石桌上。
女孩吼道:“放開!放開我!”
見上官家的下人不敵許小天,便有幾個人在一旁勸道:“小公子啊,你趕緊松開上官小姐吧?!?p> “是啊,是啊,為了個位子,犯不著給自己惹麻煩?!?p> “而且這里本來就是人家上官家修建的,你怎么能這么為難上官小姐呢?”
許小天卻不理會那些人,只望著女孩道:“你爹是將軍又怎樣!可不是人人都得讓著你!”
女孩眼神中漏出一絲害怕,卻依舊仇視著許小天道:“你敢傷害我,我們上官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聽完女孩的話,許小天手上的力又加重了幾分。女孩喊道:“疼……疼……”
許小天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出手是不是重了些。見女孩看似是要哭了,許小天之前對她的不滿也逐漸消失了。手中的力氣也漸漸弱了,正要松開女孩之時,許小天聽得遠處有人喊到:“如月!”
許小天尋聲望去,便望見匆匆趕來的上官如玉。原來,之前有人在許小天和女孩發(fā)生沖突時,便聰明的去廟中找了上官如玉。
許小天松開了手,上官如月看準機會,便脫開許小天,跑到了上官如玉的身后,道:“大姐……”
上官如玉的出現(xiàn),一下子讓上官如月有了底氣,她知道上官如玉是天辰的門生,還怕對付不了眼前這個欺負自己的人嗎?
“大姐,你要好好教訓(xùn)他!他剛剛把我欺負慘了……”
上官如玉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心中十分生氣,但她深知自己不是許小天的對手,若是交起手來,不敵許小天,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但心中有一口惡氣,不出又不行,便道:“我當(dāng)是誰欺負了我妹妹……原來是天辰派的叛徒啊……”
許小天回道:“上官如玉,你不要胡說!”
上官如玉道:“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念在你曾是我?guī)熤兜姆萆希医裉觳慌c你計較!……小月,我們走!”
上官如玉拉著上官如月就往山下走,上官如月有些不甘心,奈何被上官如玉拽著,只好乖乖往山下走去。兩位下人,也趕忙跟了過去。
“大姐,你就這么走了?”走遠后,上管如月還是不滿上官如玉的決定,道:“你剛剛也看見了,他打我的……”
“好了……我還沒說你吶……我才進廟里多久啊,你就給我惹事……現(xiàn)在倒好,我都還沒祈愿吶,就得回去了……”
上官如月委屈道:“下次再來不就是了嘛……”
“下次我可不會帶著你了?!?p> 上官如月聽罷,搖著上官如玉的胳膊道:“大姐,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嘛……你不要不帶我嘛……”
“行了,行了……下次可不要嚷嚷著累……”
“大姐,最好了!”
“對了,大姐,剛剛那個人真的是你們天辰的嗎?”
上官如玉點點頭道:“以前是的?!?p> “大姐,你剛剛干嘛放過他?”上官如月想到之前之事,心中就十分不爽,更不甘心此事作罷。
她是堂堂將軍府的千金,何曾被這樣欺負過。
上官如玉其實心中也不甘心,可是沒辦法。她道:“小月,你別看那小子年紀小,但武功確實有兩下子。”
“大姐,你是打不過他嗎?”上官如月直接問道。
上官如玉給了上官如月一個眼神,上月如月立馬明白了,自己多嘴了,大姐的確打不過那小子。
上官如月便又改問道:“大姐,他叫什么名字?”
上官如玉隨口說道:“許小天。”
許小天?上官如月在心中念叨著這個名字。觀音廟前羞辱之仇,她一定要報。
上官如玉她們走后,觀音廟前便又恢復(fù)了先前的氣氛,仿佛之前的沖突不存在一般。許小天在亭子里等了一會,終于等到凌夙寒和尚云薔從廟里出來了。
許小天喜迎上去,道:“你們總算出來了?!?p> 尚云薔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啊……等著急了吧。”
“小云姐姐,你許的什么愿望啊?”
尚云薔擺擺手道:“不能說?!?p> “那司徒哥哥呢?”
凌夙寒沒有說話,尚云薔目光望向他,他的臉冷若冰霜,從剛才離開姻緣樹時,他的表情便變得異常暗淡。尚云薔也不知其中緣由。
尚云薔替凌夙寒答道:“他什么愿望也沒許?!?p> 凌夙寒道:“回去吧。”
凌夙寒的確什么心愿也沒有許,他只是陪著尚云薔進了觀音廟,陪著她在觀音佛像前跪拜了三次,又陪她去了廟后的姻緣樹。
尚云薔拿了兩個木牌,給了他一個,讓他寫下自己的心上人。凌夙寒沒有接過木牌,便不談在姻緣樹上掛上木牌。
凌夙寒沒有看見尚云薔在木牌上寫下的名字,尚云薔蓋住了名字。尚云薔將木牌系在姻緣樹上時,寫有名字的那一面背了過去,凌夙寒看不到。
離開姻緣樹時,一陣冷風(fēng)吹過。
凌夙寒心中起了一絲好奇。
回頭望向姻緣樹時,風(fēng)吹動著木牌,也吹動了尚云薔寫下的那塊木牌。
‘凌夙寒!’
落入凌夙寒眼中的是這三個字,而不是‘司徒之銘’。
一股失望漫過凌夙寒的心底。
無比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