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人——穿著像是民國時期的女人,上衣和裙子都是淺藍(lán)色的,梳著兩條辮子,搭在肩上。聽到我們的呼叫,停住,回頭向我們看了一眼——很白凈漂亮但目光空洞,然后繼續(xù)往前下走去。
“美女,請問一下——”墩子沖著她喊了一聲。
我想攔卻已經(jīng)晚了。那女人猛然回過頭又看向我們。我馬上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大家不要出聲。
那女人定定看了一會,又轉(zhuǎn)身下樓去了。
“什么意思?”墩子輕聲問我。
“她走路沒有一點(diǎn)聲音——”我說。
文雯嚇的往丈夫身后躲了躲。
“并且,她根本看不見我們!”岳朋說。
“難道我們所在的空間和另一個空間重合了?但我們看得見他們,他們看不見我們——我們成了隱形人!”唐雅興奮地說。
“可她下去會不會遇見古代殺人狂啊。要不要追過去告訴她?”墩子說。
“你可算了,現(xiàn)在還色迷心竅想著英雄救美呢?!碧蒲耪{(diào)侃道。
“我只是有顆柔軟的心而已,再說她也不好看啊,像個幽靈一樣!”
“恐怕她現(xiàn)在怕的是咱們,只聽聲音不見人——再說,如果唐雅說的對,那在底下看到的可能又是第三個空間,因為殺人狂穿的衣服顯然和她也不是一個時代的。剛才的殺人狂應(yīng)該沒有看到咱們,否則怎么沒追上來?那么,或許也會看不到她?!痹琅蠓治龅?。
“可殺掉的都是現(xiàn)代人怎么解釋?”子健問道。
“所以,現(xiàn)在不能輕舉妄動。如果引起騷亂,我們恐怕會引火燒身。”
正說話間,從樓梯上又走下兩個男人。
大家自覺閉上嘴。但墩子因為人胖又爬了這么久的樓梯,當(dāng)兩個人正經(jīng)過我們身邊時,他沒憋住就呼出了一口粗氣。
那兩個人齊齊向我們這邊瞅過來,立刻驚了我一身冷汗——目光呆滯卻帶著兇狠。我趕忙捂住墩子的嘴。兩個人看了幾個來回,確定沒人,就繼續(xù)往下走了。
“走路輕點(diǎn)兒——”岳朋說道。
人越來越多了,三三兩兩的不是上樓就是下樓,有的就緊貼著我們身邊走過去。到最后我們一行人幾乎是背貼著墻斜著身子往上走。
“你說我們和他們撞上會怎么樣?”趁沒人經(jīng)過時,墩子小聲說。
“你可以試試?”唐雅說。
“小點(diǎn)聲兒,別找麻煩!”
岳朋的聲音壓的很低——可還是被一個正在往下走的男孩兒聽到了。
他站住,離我們有兩三米遠(yuǎn),從上往下看著我們。他穿著民國時期的學(xué)生裝,看上去二十歲剛出頭,皮膚略黑,目光炯炯。
看著他,我沒有感到害怕卻感到踏實——他不同于那些人,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靈動……并且,還帶著善意。
我感覺到他知道我們的存在——但應(yīng)該也是看不見我們的。
只見他緩緩舉起雙臂在身體前面握拳后做了一個擊打腹部的動作。
“什么意思?”我脫口而出。
我確信這個男孩不會傷害我們,他在幫我們。然后看他嘴巴一張一合了四下,又重復(fù)了一回之前的動作。
“我看不懂,能寫在紙上嗎?”我搬開唐雅捂著我嘴的手,趕緊又問到。
這時,上面又下來人了。男孩看似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往下走了。等人過去后,唐雅小聲說:“他是什么意思啊!”
“他是跟我們一樣的人,還想幫助我們!”我說。
“可是我們也聽不到他的聲音?!痹琅笳f。
“他和咱們是一樣的人,但他跑去了另外的空間?”唐雅說。
“這就能解釋為什么剛才的古代殺人狂殺的都是現(xiàn)代人,但卻看不見咱們?!弊咏≌f。
“先不討論這個了,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再說吧!”岳朋說。
大家繼續(xù)往上爬——無休無止的樓梯……
“不過——這個男孩兒還真挺帥的!”唐雅說道。
時間又過去了很久。快被累吐血的時候,終于在一個轉(zhuǎn)彎過后,樓梯結(jié)束了,重又換成了車庫的坡道。
大伙欣喜的相互看看,加快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