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瑋在東宮四處尋找了好一陣,仍然沒有找到太子司馬遹。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放棄時,一扇窗戶打開了。
“殘月孤星照我心,冰風(fēng)飄零幾多人?!?p> 這女人的聲音好凄涼,馮瑋尋聲望去,原來是一位白衣淡妝的婦人??此纳駪B(tài)舉止,應(yīng)該不是賈南風(fēng)的人,馮瑋便想進(jìn)房去問問她關(guān)于太子的信息。
馮瑋從門房悄悄的溜進(jìn)了房間,然后將手中的石子輕輕一彈,便將那被白衣婦人打開的窗戶關(guān)下了。白衣婦人見到自己打開的窗戶忽然關(guān)起來了,頓時頗感意外卻不失端莊,她回過頭來看到了馮瑋,一身黑衣蒙面的裝束。
馮瑋見她依然鎮(zhèn)定自若,想必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物,那么太子的消息她應(yīng)該會知道的。便迅速閃到她身旁,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防止她大聲喊叫。另一只手則將匕首架在她的脖頸處,以示警告。
“你聽著,我問你什么,你知道就點頭,不知道就搖頭,明白嗎?”
白衣婦人點點頭,馮瑋接著說;“太子現(xiàn)在在哪?”
白衣婦人沒有立即點頭,而是努力的斜著眼睛往上看馮瑋的眼睛,四目相對時,馮瑋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眼淚。
馮瑋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問了一句,太子在哪?這婦人竟然就會流眼淚,那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了,那為什么不點頭呢?如果不知道,那為什么會流淚?流淚是對太子的同情,還是對匕首的恐懼?
馮瑋細(xì)看眼前的婦人,從她發(fā)現(xiàn)自己,到匕首架到脖子上,神態(tài)舉止,沒有絲毫畏懼。馮瑋因此推測,她不是因為恐懼而流淚,她應(yīng)該是知道太子的事,而且和太子的關(guān)系不一般。否則,怎么會一提太子,她就流淚。
“你知道太子在哪?對不對,知道就點點頭?!瘪T瑋怕剛才自己說的太快,這白衣婦人沒有聽清楚,所以又問了一遍。
白衣婦人連忙點頭,眼睛還是濕潤的看著馮瑋。
“知道,那好,我待會兒放開手,你小聲的告訴我,如果你敢大聲喧嘩,我就一刀殺了你?!?p> 白衣婦人趕緊點頭,馮瑋猶豫了一下,才緩緩松開了手。
“你是誰?”
馮瑋還沒問,這白衣婦人倒先開問了。
馮瑋奇了怪了,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現(xiàn)在在哪?”
“你找太子作甚?”
“現(xiàn)在是我在逼問你,不是你來問我好不好,快說,太子在哪?”
“你不說出,來此的目的,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卑滓聥D人似乎并不把馮瑋的威脅放在眼里,馮瑋手上的匕首對于這個婦人竟然變得毫無作用了。
馮瑋著急了,之前遇上個主簿孫可望,那是寧死都不肯說出一點點的消息。這個好不容易遇到的愿意說出太子情況的人,卻要自己先說出來此的目的,怎么自己玩這種事,盡是遇到些頑固的主了。
沉默一陣后,馮瑋心里開始分析,如果這人是賈南風(fēng)的人,那么肯定不會這么警惕自己了。所以,她應(yīng)該是忠于太子的人了,才會小心翼翼,怕自己會危害太子。既然是這樣,那么自己就把來此的目的說出來又何妨呢。
“看不出,你對太子還是蠻忠心的,那我也不瞞你,我是來救太子的?!?p> “真的?你有何憑證,證明你是來救太子的?”白衣婦人先是驚喜,然后立馬又轉(zhuǎn)回了嚴(yán)肅。
“這個救人還要證明,你太敏感了吧。”
“壯士,實不相瞞,本宮就是謝玖,也就是太子的母妃。如今局勢動蕩,我母子二人如履薄冰,唯有小心謹(jǐn)慎,才有可能,度過余生?!?p> 馮瑋拉下臉上的蒙著的黑布,鞠了一躬說道:“原來是皇嫂,請恕臣弟剛才冒犯?!?p> “你是楚王皇弟,快快請起?!?p> 馮瑋記得自己之前沒有見過謝玖的,她怎么一眼就認(rèn)出自己了。
“皇嫂,你怎么知道是我?”馮瑋說完,感覺這句話大有語病,連忙解釋說道:“我的意思是,皇嫂好像,,我們之前并沒有見過面的,你怎么就知道了我就是楚王?”
“皇弟那日平定西北叛亂回京時,本宮有幸得見,只是,,本宮身份尷尬,不能給皇弟近處賀喜。”
“皇嫂是太子的母妃,母憑子貴,怎么會身份尷尬?”
“皇弟有所不知,本宮這個,才人,的身份,乃是武帝所封,,,”謝玖說到這里,眼淚止不住又落了下來。
馮瑋知道,司馬炎才是晉武帝,這么說來,謝玖是司馬衷的父親司馬炎,名義上的小老婆。想不到司馬衷竟然和司馬炎,后宮的才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還生了兒子司馬遹,還被立為太子了。
“原來,,這個,,,”馮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皇弟不必驚訝,這事朝中大臣沒有幾個不知道的,只是皇弟從小患有智疾,對于這一段往事知之甚少罷了。”
馮瑋不想浪費(fèi)時間聽以前的故事,他現(xiàn)在可是在夜探東宮,危險那是時刻都存在的,所以便轉(zhuǎn)移話題說道:“這些事已經(jīng)過去了,對了,皇嫂,太子在哪?”
“皇弟想怎么救太子?”
馮瑋很不理解,這謝玖怎么老是,自己剛提出一個問題,她不回答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反問自己一個問題呢?
“這個臣弟還沒有想到?!睂嵲拰嵳f,馮瑋只是來報個信的,希望太子能有所警惕而已。對于搭救他們的方案,當(dāng)真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皇弟沒有想到計劃就夜探東宮,萬一打草驚蛇,以后豈不是難上加難?”
'“皇嫂,雖然臣弟沒有想到救你們的方法,但是,臣弟已經(jīng)知道了賈南風(fēng)的陰謀,皇嫂一定要小心,賈南風(fēng)想廢掉太子,立自己的兒子為儲君?!?p> 馮瑋沒有說出賈南風(fēng)懷的胎是假的,因為那樣就會連累明月母子,反正達(dá)到提醒的目的就行了。
“皇弟不說,本宮也已經(jīng)猜到了。另外陛下的病情極為古怪,本宮懷疑是賈南風(fēng)所為,還請皇弟念在骨肉血親的份上,助陛下脫險。”
“想不到皇嫂久居深宮,竟然對朝中的大事如此透徹。”
“所謂察言觀色而知其心,本宮所知之事都是一些偶然的信息拼湊而來的,言語有真有假,全靠自己推理確信?!?p> “皇嫂如此聰慧,不如告訴臣弟該如何幫助你們?”
“皇弟如果有心,就先救陛下。只要賈南風(fēng)那個妖婦一死,我們自然無事了?!?p> “皇嫂放心,臣弟,”
馮瑋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嘈雜聲打亂了。
“有刺客!”忽然窗外,火光交錯,喊聲震天。
“不好,他們肯定發(fā)現(xiàn)暈倒的孫可望了,皇嫂,臣弟告退?!?p> “皇弟小心?!?p> 馮瑋出了門,立即彈跳到屋頂。然后翻墻,過了幾個小院。
“朋友,這么急著要走?”
馮瑋一看,前面兩個護(hù)龍院鐵面衛(wèi)裝束的人,攔住了去路。
“不好意思,家里事情多,不想在這玩了?!瘪T瑋知道,護(hù)龍院除了柳傳力和黃飛,其他人的武功都不會高過自己,所以很無視的想繞開他們兩就走。誰知,這兩人的武功大出馮瑋所料。
“你們不是護(hù)龍院的人!”交過手后,馮瑋知道他們是假扮的鐵面衛(wèi)了。
“你去陰曹地府,問閻王爺吧”說完兩人就合力使出一種組合式的掌法,但見院落中的一些樹葉枯枝,沙石碎屑,被這組合式的掌法吸成了一個球體,蓄勢待發(fā)。
“好,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快劍拒止鋒的厲害!”馮瑋一躍到了一顆樹干上,然后雙掌向下,將樹干近處的樹葉吸入雙掌之內(nèi)。然后氣運(yùn)全身,一掌揚(yáng)天打出,一掌俯地散落,那些樹葉便上下環(huán)繞著馮瑋,形成了一股極強(qiáng)的拒止鋒芒。現(xiàn)在的馮瑋就是一把劍。
那兩人的組合掌打出的球體被馮瑋這把劍,一劍破勢,震的那兩人瞬間后退數(shù)丈之遠(yuǎn)。
馮瑋擔(dān)心繼續(xù)糾纏,會暴露身份,所以趁著那兩人后退之時,迅速的離開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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