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項澤宇,很快帶人包圍住明德宮,親自把守在明德宮的大門。雅婷公主被這陣仗嚇得直哭,丁香只能連哄帶騙的勸著,奈何雅婷就是什么都不聽,直到杜鵑出現(xiàn),雅婷也停止哭鬧。
曹天佑一路小跑著跟著福貴來到明德宮,看那陣勢,直冒冷汗。元辰熙見他到了,急忙起身讓他望診。跪在床前,小心翼翼的為安歡顏診脈,臉色甚是凝重,表情又是困惑,又是搖頭的。元辰熙更加著急,“到底有什么問題?”
元辰熙的震怒,他早已預(yù)料到,回想著安歡顏的交代,“當初本宮曾被下毒,曹太醫(yī)卻什么也沒診斷出來,可見這毒甚是稀罕,而且必是高人所制。醫(yī)毒不分家,想必曹太醫(yī)對此毒也感興趣。但既然那人敢對本宮下手,便認定此毒無人能解,況且從脈象上也看不出本宮有中毒的跡象,即便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如今本宮已經(jīng)查清楚下毒之人是誰,所以你要助本宮一臂之力”
猶豫片刻,說道:“皇上,安嬪娘娘是中毒了,但臣一時也不敢斷定娘娘中了何毒”
“福貴,帶他去查查那碗湯”
曹天佑起身跟著福貴來到外間,仔細檢查著地上殘余的酸梅湯和倒在地上死去多時的白貓,又拿著銀針將其余飯菜一一試過。福貴在一旁將事情發(fā)生時情景一一解釋著,一刻鐘后才回到內(nèi)間,向元辰熙稟報,“皇上,外面那碗酸梅湯是被人下了毒,但依臣檢驗,那毒是即時性的,只要嘗過一口,便會毒發(fā)身亡,正如那白貓一般。而娘娘所中的毒卻像是慢性毒藥。若是每日觸及或飲用,毒性便會慢慢深入五臟六腑,身子也會逐漸變?nèi)酰匠s是檢查不出來的”
她竟然被人下毒?怪不得她平日總是沒有精神。他還笑她身子也比一般人弱,是不是丞相沒有讓她吃過飽飯。原來是因為被人下了毒。急忙問道:“有沒有解藥?安嬪中毒是否能救?”
“回皇上的話,臣一時半會查不出娘娘中的是何毒,當下拿不出解藥。依脈象來看,娘娘中毒倒是不深,如果能查出是何種毒,或許研究幾日,便會制出解藥”
福貴在一旁勸道:“皇上,安嬪娘娘既然中的是慢性毒藥,那投毒之人必然是明德宮里面的人。只有他們才有機會接觸安嬪娘娘的衣物、飲食以及其他娘娘常用的東西,不如把他們抓起來審問一番,想必會有結(jié)果”
元辰熙這才想起來,那些人中可能有下毒之人,“讓項澤宇帶人守著明德宮,不許任何人出入。此事交給慎刑司,把明德宮所有的太監(jiān)宮女一律押到慎刑司去,讓他們務(wù)必給朕查出來。你帶人去把明德宮所有的寢宮住所,院子庫房,凡是能藏東西的地方,統(tǒng)統(tǒng)都給朕搜一遍”
福貴領(lǐng)命退下。
“曹太醫(yī),你也跟著去,福貴不懂藥理,怕是會有所遺漏”
安歡顏無事,他心知肚明,生怕剛才一個沒演好,漏了陷兒,惹來殺身之禍。如今皇帝讓他走,他巴不得趕緊離開,領(lǐng)旨退下。安歡顏見前半段的戲已經(jīng)演完,慢慢悠悠的睜開眼睛。
“醒了?覺得怎么樣?”元辰熙關(guān)心的問道。
“臣妾沒事,雅婷公主怎么樣了?”
元辰熙溫柔的臉色又僵硬起來,隨即想到是雅婷的貓救了安歡顏一命,心里又稍稍釋然。剛剛只顧著她,忘記雅婷了,尷尬說道:“她無事,你不用擔(dān)心她”
“皇上,雅婷是不是誤會什么了?這些日子以來,臣妾擔(dān)心雅婷見到臣妾,會想起那日的情景,于是派杜鵑悉心照顧雅婷。臣妾聽杜鵑說,經(jīng)過太醫(yī)的醫(yī)治,還有奶娘她們的陪伴,雅婷已經(jīng)無礙,而且雅婷雖然是個孩子,卻很懂事。臣妾還聽說,雅婷這幾日正在學(xué)背詩,還說要念給臣妾聽。臣妾真想不到,雅婷怎么會有今日的舉動?”安歡顏眼角含淚,語氣甚是委屈,疑惑。突然想到雅婷的那只貓,又說道:“皇上那碗湯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想要毒死臣妾嗎?”
“別擔(dān)心,事情朕會查清楚的,你好好休息便是”元辰熙溫言說著,轉(zhuǎn)頭對站在旁邊的來福說道:“讓人把外面收拾干凈,然后帶雅婷過來,把她宮里那些伺候的人也都一并帶到這里來”
來福點頭稱是退下。
安歡顏想要起身,被元辰熙按住,“你身子弱,躺著說話”
這時內(nèi)間只剩他二人,她也不計較那些虛禮,“我有話跟您說,您扶我起來”
元辰熙見她堅持,只好起身扶起她,又在她背后墊了枕頭,讓她靠得舒服些?!坝惺裁丛捪雽ξ艺f?”
“我剛才隱約聽到我被人下毒了是嗎?”見他神色有變,又要說不是,她出聲打斷了他,接著說道:“我身子弱,可耳朵,腦子沒有壞掉,您不必瞞我”
安歡顏臉色蒼白,臉上掛著笑,更加惹人心疼,元辰熙低下頭不說話,他知道即便他說謊騙她,她也不會相信。
“入宮以后,我的身子斷斷續(xù)續(xù)的受傷生病,還以為是宮里的八字和我不合,原來是宮里的人和我八字不合??磥?,是有人妒忌我了呢”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相信我。下毒的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下毒的人,我也會抓到的”元辰熙拉著她的手,急切的說道。
安歡顏無力一笑,道:“您雖是皇上,也有力有不逮的時候。我是您的女人不假,可正因如此,我成了后宮所有想要成為您的女人的仇敵。我只是個小女子,承受不起,皇上不如放臣妾離去吧。臣妾是個貪生怕死的,臣妾舍不得丟掉自己這條賤命,陪著皇上一起過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
元辰熙放開她的手,起身背對著她,半響才說道:“你是真心的嗎?你真的想要離開我?”
“皇上,您覺得呢?”安歡顏反問道。
“不,你不能走,我也不會放你走”元辰熙坐到床邊,將她抱在懷里,堅定說著,“歡顏,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的”
“皇上”安歡顏無力的叫了一聲。
元辰熙放開她,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看著她,說道:“做我的皇后”
安歡顏震驚,雙眼瞪大,不可置信的望著他,“您,您在開玩笑嗎?臣妾雖然不懂朝政,可也知道大元王朝的鐵則,庶女不為后”
“我是真心的,只要我想,你愿意,就一定可以的”元辰熙認真的說道,語氣也甚是堅定。
安歡顏辨不清他此刻是真心還是假意,但她還是被感動了,至少這輩子他對她總算不無情。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您的心里有我就夠了,我答應(yīng)您不走就是了”
她答應(yīng)留下來,元辰熙心里自然是激動不已。但想起剛剛她的話語,他就覺得錐心。一方面他還是無力保護她,另一方面,他在她心里,還沒有那么重要?!皻g顏,你認為我不能保護你是嗎”
她若說是,豈不是大逆不道。堂堂一國之君連后宮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估計她說了都不會有人信?!澳翘熳樱f民之主。大元王朝的臣民無一不受您的庇佑,我自然也不例外??沙酥猓€是這后宮所有女人的夫君。民間尚有妾室爭寵,陰謀詭計不斷,更有人因此斷送了性命,何況是這帝宮。您又不能時時刻刻守在我的身邊,如何保護得了我?”
“那我封你為妃,讓項澤宇守著明德宮,任何人沒有你的命令都不可以來打擾你”
“宮中害人的手段您比我更清楚,何況連伺候我的這些人她們都可以收買,還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宮里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烧缢裕灰獙m里還有其他女人想要成為他的女人,那她就免不了被人繼續(xù)迫害?!半y道宮里就沒有值得你信任的人嗎?”
安歡顏坐直身子,雙手捧著他的臉,兩人目光對視。含笑說道:“只有一個!凌煙她們自小便跟著我,絕對不會背叛我,但嚴格說起來她們不算宮里的人。所以那個人便是您!”
這算是她第一次對他表白,他不禁熱淚盈眶,激動的抱著她,泣不成聲說道:“歡顏,謝謝,真的謝謝你肯信任我”
雙手輕輕拍打他的后背,給予他安慰,此時她有些無措。自己的一句話真能讓他感動至斯?她不知他是在演戲,還是真的被感動,她只能繼續(xù)演下去。
冷靜過后,元辰熙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不如讓你的哥哥安志杰守著,你可信任他?”
安歡顏驚呼,“您不是讓哥哥守在江陵的嘛,若是他回來,那些人又造反該怎么辦?”
這件事情他已經(jīng)考慮了很多時日,文王元辰紹是他的胞弟,為人是放湯不羈了些,但辦事還是很牢靠的,而且他在軍中多年,最了解軍人的習(xí)性。當初他極力保薦,請求他放過徐家軍,他便有了放過他們的心思。只是他想要再觀察一段時間,也想看看他們是否真如文王所言。這些日子,文王三番兩次上折子,都請求將守在江陵的三萬駐軍撤回。他又有些動搖,難不成文王私下里和他們有所勾結(jié)不成。故而他特地派暗侍去江陵、武昌查探當時事變的情況。而安盛也多次上書,說江陵戰(zhàn)亂已平,朝廷的三萬駐軍待在江陵,一來兵馬的糧草加重了百姓負擔(dān),二來也會令徐家軍內(nèi)心生疑,以為朝廷特地派人監(jiān)守,恐會再次生亂。他正是有此擔(dān)心,才會安排安志杰駐守江陵,所以之前也未理會過。昨日暗侍將江陵、武昌事變當日以及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寫了詳細的回稟,他看過后這才安心,決定將安志杰以及那幾萬人馬調(diào)回京都城。
“放心,既然我敢讓他回來,就算準了那些人不會造反”
題外話 這幾天感冒越來越重 頭疼的難受 碼不出字來 大家多擔(dān)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