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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猶如你的瞳孔,星光是你眼里的溫柔,每當(dāng)我仰望星空之時,總會記起你在人群之中回首的那一瞬間?!?p> 這是江向笙筆下《由愛向情》小說中,女主形容暗戀了一初中的男主的一句話。
在敲下最后一個字母時,她像是一只深山野林的猩猩,理了理油膩膩的發(fā)絲,理了理麻花式的衣領(lǐng)站在窗戶邊,雙手砸著胸膛發(fā)出:“哦吼哦吼”的聲音。
天啊,她做到了!
她真的寫完了!
此時此刻的江向笙猶如剛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孫悟空,輕松的真想穿著豹紋小短裙轉(zhuǎn)那么幾圈,來慶祝自己的新生。
樓上對著島國片自嗨的老頭聽到頭頂傳來詭異的叫聲,氣的輪著鼠標(biāo)大吼:“別嚎了,都幾點了,叫的老子都沒興趣了!”
是啊,幾點了,凌晨了!
頂著漆黑的眼眶,仰望仰望窗外,漆黑的天空偶爾閃碩著幾顆比米粒還小的星星。
(#‵′)凸
作為一個資深宅女屌絲,唯一能做的就是寫寫稿子,賺賺稿費,好不容易高中畢業(yè)了,考上了心儀的大學(xué),還是不能擺脫這種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的生活。
不行,她不能一個人痛苦!
一肚子壞水的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聽到對面朦朧夢魘的哼唧,江向笙心里別提多爽了。
“阿桃啊,我終于把斷非白要求的七萬存稿擼完了,媽的早上泡的方便面都沒來得及吃,湯都干了?!?p> “哦,棒,困?!?p> 阿桃似乎還處在神離魂散的狀態(tài),組織了半天語言只有這三個字。
江向笙自己在腦子里替他翻譯了一下,大概是說:“江米你真棒,但是我好困。”
“你別睡,起來陪我批判一下那個沒人性的斷姓人氏。他奶奶的,真是獅子大開口,一張嘴讓老娘寫七萬。”
“祖宗,我剛睡著,看稿子看到一點鐘,你能不能讓我瞇一會兒?就一會兒?”阿桃哀怨的拍著桌子,一頭栽進沙發(fā)縫里。
“你不能這么沒義氣,你說你這個助編看稿子,有工資,我寫稿子,有屁?都寫了三年了!稿費在斷非白哪兒壓著,我連個毛都沒摸到!說的好聽什么缺什么都找他,老娘現(xiàn)在缺男人,他能給我找個?”
電話那邊沉重的呼吸聲沒有阻止江向笙的抱怨:“他斷非白,私自扣押稿費,是不公;憑借責(zé)編特權(quán)命令我加更,是不仁;在總編那邊嚼我耳根子,是不義;絲毫不顧我一柔弱女子纖纖嬌體,逢年過節(jié)不送點保養(yǎng)品護膚品也就算了,還讓我朝九晚五的去他辦公室給他打掃衛(wèi)生,這是無情。此等不仁不義不公無情之徒,竟然獲選了這一屆的金牌編輯?!我江向笙表示不服?!?p> 一個女孩子,敲著二郎腿啃著蘿卜,墊了墊肚子然后打了個嗝放了個屁才把自己壓在丹田之下的怒氣差不多順了順。
阿桃就在那兒聽著,也不說話。
最后的最后,江向笙打了個哈欠:“算了,看你也沒聽,我掛了?!?p> “別掛,繼續(xù)說。我聽著呢?!?p> 一條清冷無比的聲線從音筒處傳來,仿佛天邊那位仙君動怒,一巴掌劈開江向笙的小心臟,像撕棉花一樣扯開。
垮叉叉——
“聽到我這不仁不義之徒的聲音,怎么不說話了?”
(┬_┬)夭壽啦!大半夜有個孫子不睡覺聽人嚼耳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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