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洗手間的門,在樓道外的花圃旁站了會,三個人都不說話,也包那個人模狗樣的路人甲,哦,不對,應該是宋主編。
遠遠的,便看到學姐,連電梯都不搭,徑直地從樓梯上來,還小跑著。看到這些后,我想轉(zhuǎn)身跑掉,去哪都可以,就是不想面對此刻模樣的學姐。
“逍遙,你站住,你想干什么,蕓蕓為你哭為你急就差為你撞大墻了。就為了車站的事,我想去串個門,你至于這樣么?是不是男人呀你?”
“你說對了,我還真不是男人,我是男孩?!?p> “你別歪理,告訴你,如果你敢溜走,別怪我不客氣,氣死人了,你看看蕓蕓,你倒是現(xiàn)在往那邊看看呀!”
學姐怕我走,還沒走到我們這邊,就喊了起來。
“逍遙,別走,都是學姐的錯,都怪學姐,你等我,學姐應該先征求你的意見的?!睆膶γ娴耐覀冞@邊趕,因為樓口就在對面的右邊。
說著說著,已經(jīng)來到我們這邊,這下想走也走不掉了。
頭發(fā)披著散落下來,眼眶還是紅的。
“蕓蕓,你來啦,好了,好了,人找到了,吶,在后面傻站著呢,”黎姿走過去拉起學姐的手安慰著。
然后一起朝我這邊走來。
“好了,你們好好溝通,我們就先走了?!?p> “宋主編,我們走吧!”
正要走時,黎姿回過頭了。
“打擾一下,明天記得找宋主編報道。你的簡歷我已經(jīng)拿到了。恭喜加入震旦集團。”
等他們走遠,我才想起來,在來上海之前,我就有在網(wǎng)上透過簡歷。
“逍遙,都是學姐的錯,原諒我好么?”看著眼里還泛紅的學姐,心里不是滋味。我低著頭,不敢看學姐。
“我沒有怪你,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的錯,太任性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當然,我本來是想留個紙條什么的?!?p> 學姐,這會,也露出了該有的笑。
“傻傻的,你工作不是我安排的,是他們在網(wǎng)上看到你的簡歷,然后你以前的一些作品才錄取的你。我記得,我們擊掌過的?!?p> “雖然你的作品網(wǎng)上看的人不是很多,但很符合公司未來開發(fā)的方向?!?p> “錄取你的原因是公司最近要成立文娛部門,從事文學,影視劇的編劇策劃開發(fā)項目?!?p> “當然,我也有說過你的一些過往,也就是你的一些個人情況而已。”
說著說著揉著自己帶著些許血絲的紅眼眶。
學姐拉起我的手。
“走,學姐帶你到樓下喝上海最有名的咖啡,把所有不開心的都忘掉。我記得我們逍遙曾說過,不開心的事七秒內(nèi)就忘掉?!?p> 別說,學姐這一拉,我還真的就隨著下了樓,心也就軟了。
我真的好想對學姐說,煩惱是忘不掉的,所謂的七秒只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經(jīng)歷過的不開心,都會永遠的留在心底里的。
學姐那么聰明,早就猜到,只不過是安慰我而已。
到了樓下的咖啡廳,說真的,我一直不喜歡這種場合,但是自己心里愧疚,也就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找了位置坐下來。學姐去前臺點了兩杯咖啡和一些點心。
“逍遙,要加糖么?這是炭燒的,很苦的,純度很高的?!?p> 我對學姐做了個甜甜的吐舌。
“苦了才好,罰我苦一會,也是對某人的賠償,難道,生活不也是這樣的么?”
我們選擇的事一個靠窗的位置,視野不錯,玻璃窗外的青草瘋長,晴天白云的,街道上潔凈,斑白的馬路上人來人往。
這時,學姐已經(jīng)點好咖啡和甜點落到座位上??粗铱赐饷婵吹贸銎?。便那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逍遙,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出奇入迷,是不是美女?”
我推開學姐的手。
“哪來那么多美女,再說,美女不遠在天邊,盡在眼...”
學姐噗嗤一笑。
“是不是盡在眼前呀?”
在我看來,學姐真的不生氣了,已經(jīng)恢復到原來那般天真無邪的純凈,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也別真說,學姐不綁頭發(fā),自然分垂披下來,也是很美的,標準的瓜子臉蛋兒,一字眉,眼睛嘛,雙眼皮的。
這時,正托著腮埋頭玩著她的消消樂。
我這樣看著她,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是的,這是我第一次很認真的在大量著眼前的這個剛剛為我哭過的女人。
當男人稱對方為之女人時,是不是離成熟越來越近?
我拿出隨身帶的筆記本和炭筆,翻開最新的空白新的一頁。
狠狠地幾下這個女人為我苦的第一次時間,事情經(jīng)過。也許,等到她未來結(jié)婚時可以送給她當個念想,以紀念結(jié)婚前的那段經(jīng)歷。
然而,結(jié)婚后,就是新的開始。起碼,我是這樣定義的。
收好本子,裝回包里。
這時服務員用送來了咖啡和甜點。
“打擾一下,你們的咖啡和甜點,請慢用!”
“冒昧的再打擾一句,你們好有夫妻相,是來上海度假的么?”
我一聽服務員這話,心里發(fā)麻的暗想。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被人這樣說了,看來改天得拿八字去算算?!?p> 而學姐呢,每次都是笑得那么開心,消消樂也不玩了。竟和服務員在低聲呢喃。我本想湊過去聽,被推回來了。
女人間,就是這樣子的,前一秒如隔世仇人,下一秒就是中國好閨蜜的。
時光,就在彼此間的杯盞咖啡甜點中消逝。一直直到夕輝西下,深深地烙在裝甜點的碟子中。
時光是易老的,人也如此,何況我們是平凡的人。短暫的周日,就這樣消磨掉,磨掉我們那張稚氣的臉,慢慢地開始變地從容。
周一的早上,風輕云淡,樓上的蝴蝶蘭開得很盛,像極無數(shù)的彩蝶在追春。
我的春天也來了,因為,我要開始我的上班生活。
很早就起來,等著學姐了。
“學姐,快九點了,怎么還不起來,快遲到了!”我擠開一個門縫,朝著學姐的房間了大叫。
而學姐,懶洋洋的說著。
“是你遲到了,我沒事!別打擾我睡大覺,這咖啡,喝得腎都不好了?!?p> “那我怎么辦?我不知道路呀?你不搭我?”
這時,一只抱枕朝我這邊飛來。
“出去,自己想辦法過去,上班是你自己的事,這可是你說的?!?p> 我瞬間凌亂了,這話是我說的呀!我丫得怎么忘了呢!
再看看時間,丫的撒開腿就往樓下跑。
“門,門,帶上門!”
我已經(jīng)在樓下了,任憑學姐怎么叫喚。
這時手機也傳來了短信聲,估計是學姐給我發(fā)的公司地址。一邊跑一邊拿起手機晃晃的看著:
XXX區(qū)武昌路XXX路XXX號。
今天要到學姐她們的公司報道,可不能遲到,沒想那么多。就跑到小區(qū)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
車是打到了,然后摸口袋的時候就瞬間尷尬了。心里冷汗直冒,錢呢,錢呢?還不時的向師傅笑笑呵呵幾句,緩解沒帶錢暗想帶來的無邊無際尷尬。
在我還在慌亂之余當中,出租車已經(jīng)到了震旦大樓的門口。果然,整棟大樓如圓柱般,直聳如云,都是片片落地窗大玻璃圍成。太陽西移的時候,斜射的微光閃射下來,猶如鉆石。
前方幾百米的地方就是上海的地標建筑了,東方明珠移動電視塔。
出租車已經(jīng)在大樓前停了下來,冷汗直流。
“兄弟,震旦大樓到了,兄弟,兄弟。”出租車師傅喚著我。
半天才回過神來,人生的第一次尷尬就這樣。
“師傅你等我會?!?p> 推門下了車,這時正好黎姿也從大樓里走了出來。
“天殺的,不會這么巧,真的是活久見?!毙睦锇底脏?。
一下蹲到車側(cè)邊蹲令人下來。
出租車師傅把頭伸出車窗。
“兄弟,車錢你還沒給我呢,這幾塊錢你就嚇軟癱皮皮蝦了?”
我沖著出租車師傅做出不要說話的手勢。
“噓,你小點聲,誰會賴你的車錢。等會給你,別猴急猴猴急的?!?p> “哼,你這個小冊老,快點給錢,你這種人我見過了?!?p> 一個勁的在催,一直在催。
“師傅,就不能好好商量了么?不會賴你?!?p> 司機做出一個NO的手勢,“不行就是不行,這會高峰班,我得去多掙點,上有老下有小的?!?p> 我沖著他喊:“你等著,我就去給你拿。”一股勁上頭,也不知道哪來的勇底氣。
竟溜溜的跑到黎姿面前。
“你站住,你借我一百塊,急事!”我的手不自覺的抓起了黎姿的手。
黎姿放下耳邊的手機。
“你別抓我,你誰呀?保安保安?!?p> 我捂著黎姿的嘴,把她拉到進大樓的左邊門旁。
“你看我,誰,你仔細看看,那誰?!笔植皇芸刂频牧闷鹦眲⒑?。
我看著她還一臉愕然的樣子,我提示了她。
“車站,鈔票滿天飛,黑超,裝得一手牛逼?!?p> 黎姿用手指著我。
“是你,怎么,跟蹤我好上門訛詐我?”說這話是嘴里還不忘發(fā)出呵呵的笑。
一種嘲諷的笑。
我一臉嚴肅的往著黎姿。
“我們的事待會再理論,你先借我一百塊,是真的急,你看人家?guī)煾颠€等著我呢!”
我的手指指著出租車上的司機師傅。
“你看呀,人家白發(fā)蒼蒼,上有老下有下的,就靠著這高峰掙點,你不借我難道讓人家干等著么?”
黎姿一臉認真聽我講的樣子。
“真的假的?說得那么玄乎,但是我又不是傻子,憑啥借你錢?!?p> 黎姿又是一臉輕飄飄的樣子。
“哼,反正我和人家?guī)煾嫡f了,說你是我的姐姐,不想讓人家說你這個當姐姐的,就快點借一百塊?!?p> 呵呵呵呵,黎姿大笑。她也看出人家司機師傅也等得急。
也沒有再和我去說什么。
“拿起,記得還二百五?!?p> 我拿起錢,也沒怎么去聽黎姿說的二百五。
嗖嗖的跑過去,把錢遞給了出租車司機。
“謝謝師傅你等了我這么久,不用找了。”
“算是你時間的補償吧,雖然這點錢買不到浪費掉的時間,可我就這么多了,師傅你將就一下?!?p> 說這話時,我還不忘的呵呵笑幾聲。
“師傅下次還打你的車,我也找到工作了,下次你來請你吃個便飯?!?p> 本來師傅要找我錢,看我這么說也不在堅持了。
“那就依你,你好好上班,這一帶我經(jīng)常來,留個電話吧。”
記下師傅的電話,和師傅告了別。向大樓走了過去。
遠遠的,黎姿依然還在那邊等著,我的天,實在想不出這樣的總裁依然還等在哪?她不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