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本以為寧辰宇只是帶她回家吃頓飯,可在飯桌上聽爹娘的語氣是自個兒和他都會在聶府住上幾天。這就是他送給她得生辰禮物么?知曉她想念家人,就把她送回了家,還把哥哥也請了來,她越想越滿意,嘴角難掩笑意。因而一頓飯下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比往常都吃得多了些。一來聽哥哥說出外的風(fēng)土人情很是有趣,甚是下飯;二來是她那個王爺夫君好似不吃飯專門替她夾菜一樣,各種往她碗里放菜,她的碗就像個聚寶盆,總有吃不完的菜。
“哥哥,這就走了?”聶桑榆聽得榮昊天有告辭的意思,也忘了寧辰宇還在身邊坐著,忙急急挽留。
榮昊天看了看桑榆,又看了看寧辰宇那張想怒不敢怒的臉,今兒可真是對端王爺?shù)谋憩F(xiàn)大開眼界呀——“這會兒不稱呼三皇子了?”忍不住就像繼續(xù)逗桑榆,也算是間接在逗趣寧辰宇。畢竟能讓端王爺除了面無表情這種表情外,多了這么多正常人的表情,也實屬不易呀。想著,榮昊天突然對自己妹妹的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了。
“今兒是榆兒的生辰,哥哥不許欺負榆兒?!甭櫳S苈牫隽藰s昊天的調(diào)侃意味,不禁可憐兮兮地求饒。她知道這招榮昊天定是招架不住的。從前偶爾任性闖禍了,總是這般撒撒嬌就過去了。
“好了,哥哥是真的有要事該回宮了。過來,有禮物送你?!睒s昊天輕輕招手,寧辰宇就眼睜睜地看著桑榆過去了,他坐在凳子上,顧著他的岳父岳母大人的閑話家常也不好發(fā)作,憤恨之下拿起手邊的茶杯就往嘴里灌——“??!呸!”寧辰宇感覺舌頭發(fā)麻,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把一碗的辣椒油給倒嘴里了,偏生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辣,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跳離了飯桌,滿身的狼狽。
“王爺,您還好么?”聶桑榆一臉錯愕地看著寧辰宇,想要笑又不能笑。見連同爹娘,一屋子的人都石化一樣愕然地看著寧辰宇,她忙去推了推荷香:“還不快帶王爺去換衣裳,收拾收拾那些灑了的辣椒油,還要備壺茶給王爺?!?p> “是是是。”荷香這才驚醒,忙吩咐一旁的丫鬟隨自己收拾,端王見桑榆這么說,也實在想離開這飯桌,強裝方才無事發(fā)生一樣,有禮地告退,心里卻不禁哀嚎自己那一世的英名。
“哈哈哈哈哈哈!”端王才走不多遠,榮昊天先撐不住捧腹大笑起來,接著眾人像被傳染一樣,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聶桑榆本也想笑的,但終究還是忍著了:“好了,不許笑了。”
“對對對,不許笑了,都收拾收拾。”鎮(zhèn)國公強忍笑意,率先端正了態(tài)度。但寧辰宇方才的狼狽樣子真真是與朝堂上的玉樹臨風(fēng),儀表堂堂反差太大,真是想想又覺得很是好笑。于是他也不顧女兒那疑惑的目光,示意也在跟著忍笑的自家夫人一同離席:“榆兒,爹和娘先回屋,你送送三皇子?!鞭D(zhuǎn)而又拱手:“殿下,臣先告退了?!?p> 榮昊天頷首,即見鎮(zhèn)國公夫婦急急離開。耳邊傳來聶桑榆幽幽一句:“爹娘肯定止不住笑,想回房里笑個痛快?!?p> “那你知道為何我們看到端王出糗會這么歡快嗎?”榮昊天倒沒了笑意,看向聶桑榆滿是認真。
“看人出糗,圍觀者總會忍不住笑的,這不奇怪呀?!鄙S芾硭?dāng)然道。
榮昊天嘴角勾起笑意:“傻榆兒,你也不想想鎮(zhèn)國公和夫人往常是對莊重的人物?也不想想府里的家仆都是調(diào)養(yǎng)得得體大方?怎會如此失禮去取笑堂堂端王爺?”見桑榆滿臉的不解,他微微嘆氣:“還不是因為端王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雖不曾拒人以千里之外,但實在是禮貌疏離,說是冷若寒霜也不為過。我知曉你不信,因為你看到的端王就是一個七情六欲的正常人,一個可以和你過日子的丈夫。但我,我們從來不曾見過端王除了面無表情以外的表情,更別說是這種食人間煙火的神態(tài)。所以,你明白哥哥的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