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許蔓珒坐在書桌前認真的做著英語習題,暖黃的燈光照射在書本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著實嚇了她一跳,彩色屏幕上閃爍著杜聿然的名字,她看了看時間,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在上晚自習?
不過她也沒多想,接起電話:“喂,怎么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劉遠瀟被他爸一頓臭罵,你呢,你媽媽沒為難你吧?”他迫不及待的要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被罵,他自己都沒注意說話的語氣比平時快了許多。
許蔓珒將筆放下,笑著說:“不是跟你說過嘛,我真沒事,我媽早就知道劉遠瀟了,知道我和他沒什么,只隨便說我?guī)拙?,就去朋友家串門了?!?p>“那你現(xiàn)在干嘛呢?”杜聿然的語速緩下來,開始關心起她在干嘛。
“做英語習題呢,這不是快考試了嘛?!?p>“這么乖啊,想不想吃奶昔面包?”杜聿然看著自行車把手上懸掛的面包,眉眼俱笑。
奶昔面包?他不說許蔓珒是沒想,可他這一說,她是真想吃了,怎么辦?
“停,別說了,想吃吃不到才難受。”
杜聿然握著手機,低下頭淺笑一聲,試探性的問:“嗯,那想我嗎?”
他清潤的聲音透過電話聽筒穿到她耳里,很輕易的就讓她臉紅心跳,她害羞的回了一句:“你又不是奶昔面包,我想你干嘛?”
“我雖不是奶昔面包,但想我有奶昔面包吃?!倍彭踩徽f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寵溺的笑,就如同許蔓珒就站在他對面一般。
“什么意思?”
“到窗口來,拉開窗簾就知道了?!?p>許蔓珒皺了皺眉,他搞什么?但還是握著電話,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唰”一聲將窗簾拉開,只見杜聿然站在自行車旁,手持電話,沖她笑著揮手。
許蔓珒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眼下這一幕,但他的身影就這樣突然映入眼簾,她不知道多驚喜。
杜聿然推著自行車朝窗口走過來,將車把手上的奶昔面包遞給她,寵溺的說:“看吧,是不是有奶昔面包吃?”
她笑著接過,碰觸到他的手,竟然涼得過分,她不由分說的握著他的手說:“這么冷的天,騎車也不知道戴個手套,萬一凍著怎么辦?”
他笑她小題大做,“不會啦,我沒這么嬌弱。”
“你等我一下?!痹S蔓珒說著,轉身到廚房給他熱了一杯牛奶端過來,“喝杯牛奶暖暖身體?!?p>他乖順的接過來捂在手心里,看著她說:“我生怕你媽媽會為難你,但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沒有?!?p>“我媽不會這么小題大做,況且這樣的情況初中就發(fā)生過,所以她應該習慣了,到是你,又翹晚自習,被薛明宇發(fā)現(xiàn)怎么辦?”
為彼此擔心,為彼此著想,難道不是愛情最好的狀態(tài)?
杜聿然笑笑,一個你放心的表情說:“劉遠瀟會幫我的,沒事,打開面包吃啊,剛才不是說想吃?!痹S蔓珒看著他說話時從口中哈出的熱氣,再看看桌上的面包,頓時覺得感動,他雖沒說什么甜言蜜語,卻依然哄得她巧笑嫣然。
“你快回去吧,天氣冷,小心感冒。”她拿出面包咬了一口,開始“趕”人。
杜聿然不樂意了,他這么費盡心力的從學校翻墻出來,好不容易見到她,這么快就趕他走?
“反正都出來了,就多陪你一下唄。”
“可是……”
許蔓珒不知道劉秀娟什么時候會回來,所以不敢讓杜聿然進家門,如若劉秀娟看到杜聿然,那么許蔓珒必定將早戀的罪名坐實,她不能也不敢,可若讓他一直站在窗外,天氣又那么冷……
杜聿然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拉著她的手說:“沒事,我就站在這里陪你說說話,我有你幫我熱的牛奶,所以不冷。”
她笑著打了他一下,繼而笑得樂不可支。
在那個嚴寒的深冬,杜聿然在昏暗的燈光下站了一晚,兩人中間雖隔著一扇窗的距離,但兩顆心卻是緊緊貼在一起的,那一刻的他們都堅信,沒有什么能將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