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要見自己?
王彬不由得揚起了眉頭,夏皇一直對自己頗為忌憚,只要把他殺了,那么,整個環(huán)氏商會,他入主就變得極為簡單了。
這時候卻提出要見他,倒有些耐人尋味了。
秦銘見此,眼中閃過一絲恍然,想來王彬應該還不知道最近的局勢,會露出這個表情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次前往,先生大可不必擔心,夏皇這回,是有求于先生?!?p> 秦銘說著,又撐起折扇給自己扇了幾下。
王彬輕哦了聲,靜等著秦銘的下文。
“近年來,夏國、周國、商國三大強國摩擦不斷,前不久,秦家安插的密探在周國失去了聯(lián)絡,緊接著,周國的大軍壓在夏國的邊境不遠,商國那方的兵力也調(diào)動明顯,兩大強國都有意拿下夏國。
只不過兩國旗鼓相當,誰都沒敢先下手,這才讓夏國有了茍延殘喘的局面,而為今之計,是需要一筆強力的資金給予夏國幫助,戰(zhàn)爭這東西,最缺的說到底還是財和糧。
要說整個夏國誰人最為富有,那人必定就是先生您了,先生一個不高興,選擇不資助,那這戰(zhàn)爭,夏國便必輸無疑了,更何況瀧城食糧豐厚,多余的也能讓軍隊支持一段時間?!?p> 秦銘得知王彬和百里蘇的關系之后,對局勢也越發(fā)的看得中肯,簡略說完國情,他又開始提起了國內(nèi)的局勢。
“如今戰(zhàn)爭在即,皇儲之位在一年前便落了個空,一直沒能補上,皇上倒也干脆,另立太子夏漠為儲君,群臣無異議,可惜的是,這夏漠與先生有過沖突,此人為帝,必定對先生不利,朝中支持他的大臣,人數(shù)雖少,盡都握有實權。
相較之下,秦銘還是更看好六皇子夏天,此人謀略、心機和狠辣,于夏漠只高不低,其十分善于隱忍,假以時日定能厚積薄發(fā),帝王將相,指日可待,縱觀眾多皇子,唯獨他能夠與太子相抗?!?p> 一年前,秦銘還想著跟隨王彬,助其為王,半月前局勢突變,在自家父親的講解之下,秦銘這才明白原來財富滔天也能成為一方權貴。
現(xiàn)在反過來,堂堂一國之君還要求王彬這個平民子弟,這么想來,不知道為何,秦銘心中暗暗興奮不已。
王彬頜首,聽上去的確挺安全的,可夏皇為帝王這么多年,這么淺顯的道理,他難道會不知道嗎?這種時候,殺了他比求他要容易點吧。
“公子,皇宮到了?!?p> 車夫的聲音響了起來,王彬秦銘二人對視了一眼,緩緩下了馬車,大氣森嚴的紅色大門上,一排排金色井然有序的排列著,其內(nèi),一條寬敞的道路盡頭,一座座精心設計的古樸宮殿,帶著巍峨屹立在那。
“霸天,你先回去等我?!?p> 眼見著刑霸天也要下車,王彬當即喝住了他。
“那老大記得早點回來?!?p> 刑霸天干脆地應道,沒想到自己老大居然有這般大的能耐,連皇上都要去求他,這么牛的老大是他的老大,光是想想,他就十分暗爽。
“秦公子,王先生,攆轎已經(jīng)安排穩(wěn)妥,還請二位隨灑家前去。”
一個尖細的聲音在二人面前想了起來,王彬轉(zhuǎn)頭看去,身穿太監(jiān)服的白眉公公,手上拿著個拂塵對他善意的笑笑,手指捻成蘭花指恭請著他二人。
下意識的,王彬夾緊了雙腿,千萬別惹自宮了還活下來的人,因為他們連自己都下得去手,還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呢……
順著公公指尖的方向,王彬看到了兩個頗為外形金色,刻有龍身的攆轎,這兩個攆轎,都是皇帝宮內(nèi)出行時才會用到,如今拿出來只是為了接待王彬二人,間接表明了夏皇對二人的重視。
“請?!?p> 顧公公話音剛落,王彬先行上前,秦銘緊隨其后,顧公公明顯愣了一下,趕忙邁著小步子追上了二人。
“起轎。”
兩人上了攆轎,顧公公尖細聲再起,由六人和抬的餃子緩緩從地上架在了空中,緩緩的行進著。
攆轎所過之處,偶爾有宮女太監(jiān)路過,盡皆跪地俯首,待得攆轎路過方才起身離去,也有幾個衣著華麗、或溫婉大方或小家碧玉或美艷動人的女子路過,各自儀態(tài)也各有不同,甚至從王彬的角度望去,能看到其肚兜那露出的半抹春光
在看到攆轎上來人是王彬時,皆帶著幾分錯愕亦或者驚慌,這皇宮中苦等皇帝寵幸的女子們,誰也沒想到這一結果。
“落轎?!?p> 顧公公尖細的聲音再起,王彬從皇宮景物中回過了神來。
“王先生、秦公子,陛下有請。”
顧公公躬身向二人請示了聲,眼看著王彬面色如常的走出,顧公公也不敢多做耽擱,當即領著二人進了宣明殿——迎接列國貴賓的大殿。
剛?cè)氲降觊T口,就見一抹頭戴皇冠,身著明黃龍袍的中年男子在那等候,看其的模樣,應該等了一段時間。
整個皇宮中,能穿龍袍之人,自然就只有夏皇一人。
夏皇見二人到來,沖顧公公微微頜首:“賜座?!?p> 一句話,免了二人下跪的禮節(jié)。
王彬秦銘坐在殿內(nèi)左側(cè),桌椅上擺放著泡好的大紅袍,夏皇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fā)的看著二人。
王彬瞥了眼夏皇,伸手端起大紅袍,細細品嘗著,僅有三人的大殿里,靜的只剩下王彬吹冷熱茶的聲音。
約莫過了十分鐘,夏皇就坐不住了。
“先生可知如今的國勢?”
“王某略知一二,只不過,王某現(xiàn)如今身染疫疾,這國勢上,想要幫助也是有心無力?!?p> 王彬放下茶杯,又端起茶壺給自己續(xù)了一杯,輕描淡寫間,斷了夏皇的后續(xù)。
夏皇暗暗攥緊了拳頭,臉上卻依舊端著笑容:“先生說笑了,論財富,即使是如今的李家,也未必能及上先生的一半?!?p> 王彬輕啜了口茶,繼而又淡淡的回到:“比起陛下,王某還有學習的地方?!?p> 打貪官的主意便是他出的謀略,夏皇想必將之做的十分徹底。
“先生謙虛了……”
夏皇面露幾分慍色,正想再說上幾句的時候,顧公公又踏著小步子來到夏皇身側(cè)低聲說了幾句,夏皇微微頜首:“宣。”
“宣太子覲見?!?p> “宣太子覲見?!?p> 一聲聲令傳了下去,不多會兒,穿著刻有蟒袍的太子出現(xiàn)了三者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