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秦漠猜想的一樣,黑衣匪的到來成了一個契機,以至于諸多豪紳露出了貪婪的爪牙。
續(xù)命膏的銷售火爆,讓本地豪紳嫉妒到無以復加,誰都知道這是一份可觀的利潤,之前是因為對趙家溝村民的不了解,再加上各大勢力彼此戒備,生怕陰溝里翻船,但現(xiàn)在黑衣匪的回歸,則讓諸多豪紳有了出手的機會。
一整個早上,派遣使者前來游說的各方豪紳勢力達到了十數(shù)個,每一家答應(yīng)庇護趙家溝的條件都是續(xù)命膏,唯一讓秦漠有點印象的,倒是一位自稱驍騎將軍派出的使者,對方在書信中談到續(xù)命膏的事情倒是很有誠意,稱愿意收留趙家溝諸位村民,續(xù)命膏藥方也無需上繳,只要每月免費提供一部分藥膏,用作軍用便可。
不過秦漠還是拒絕了,他準備了大半月,訓練戰(zhàn)士,花費諸多精力培養(yǎng)眾人練武修符,并不是準備卷鋪蓋跑路的,現(xiàn)在擺在趙家溝面前的是一場磨練,只要跨過去了,他才可以放開手腳,來做更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按例在莊子里巡視一番,林伯有些臉色難看的說道:“剛剛得到消息,有幾戶居民偷偷逃走了?!?p> 林伯還有印象,那幾戶居民都是難民,剛見到對方時,各個面色青腫,靠野菜樹根度日,林伯大發(fā)善心將那幾戶人家招進莊子,對方還一陣感恩戴德,但現(xiàn)在莊子面臨險境,卻是跑得比誰都快。
“這種人走了也好,免得給大伙扯后腿?!鼻啬故切α?,表情很輕松。
“哎,白眼狼啊!”林伯嘆息一聲。
走到莊子門口,土石鑄成了一層丈高的城墻,幾十名村民正在利用木板加固城墻一些薄弱點,每隔三十米,還在城墻上擺下擂木炮石,還有火油桶,這些都是預(yù)防賊寇的沖鋒兵爬上城墻的殺器。
另外秦漠在意的是靈田,幸好趙家溝的田地都位于莊子后方,唯一的通道是通往大山,所以黑衣匪是不可能從此處發(fā)動攻擊,不過秦漠還是加派了人手,保證靈田的安全。
至于趙家溝其他兩個出入口方向,都有可能成為黑衣匪發(fā)動攻擊的目標。
在城墻上巡視一圈,秦漠剛準備走下來,驀然聽到一陣馬蹄聲從遠處響起,跟著幾個騎兵氣勢洶洶的策馬揚鞭,來到趙家溝莊門口。
從馬背上騎士的裝扮來看,一身黑色勁裝,三個都是魯莽大漢,一臉胡渣,正挑釁似的盯著城墻上面的村民們。
“哈,這種泥巴糊了一層的破墻,又豈能擋得住我等兄弟們?”
只聽一聲桀桀怪笑響起,那三名騎兵當中的一位,抬起兇殘的眼神,揮舞棍棒,高聲怪嘯道:“爾等趙家溝的村民聽好了,吾乃蕭五爺坐下虎太保是也,我家五爺說了,讓你們這些愚民速速將續(xù)命膏藥方獻出,再奉上十萬兩銀子,那我黑衣大軍,便暫且饒你們一命!”
“哈哈,虎爺說得好!”
那虎太保高舉狼牙棒,棒上還帶著剛剛搗碎人腦的腦漿血塊,哇哇怪笑聲,引得后面兩個同伙叫囂著,不時爆出陣陣威脅。
“這三人是黑衣匪的賊寇,我們沒有收到崗哨的提醒,應(yīng)該是對方還沒有出動大股部隊,就這三個斥候罷了?!崩铊F冷冷看著那三名賊寇,怒容漸顯。
莊子內(nèi),聽到黑衣匪到來的消息,居民們一陣騷動,按照之前演練的,沒有自保之力的老弱孩童全部躲在屋子里,街道上,百來個婆娘們咬著嘴唇拿起各種武器,一起沖到了莊子各個角落,嚴防戒備。
至于民兵團的戰(zhàn)士們,則全部躍上高墻,一手抓著兵器,彎弓搭箭,虎視眈眈的盯著下面的賊寇。
那虎太保居然不怕,慢條斯理的策著馬兒走到門口,好像看著一群螻蟻瞧著城墻上眾人,最后吐了口老痰,不屑大笑:“一群慫貨?!?p> “誰是管事?我們家五爺說了,你虎爺我要是掉一根頭發(fā),殺莊里十人,掉一層皮,殺百人!”虎太保囂張至極的說道,很明顯不將趙家溝的村民們放在眼里。
也難怪,他們這些賊寇到處廝殺搶掠,只要不是遇到王朝的正規(guī)軍團,哪一次不是血洗對方?別說是趙家溝這樣一伙流民聚集的莊子了,就算是一些百年豪族,也不敢和黑衣匪輕觸鋒芒。
“還有完沒完,管事的趕緊出來給個話,你虎爺我剛剛扒了個娘們回窩,還等著老子心疼呢?!被⑻=袊痰?。
“只怕你沒這個機會了。”
秦漠站出來,冷視著下方三人,厲聲道:“你們黑衣匪欺我趙家溝無人?想要霸占續(xù)命膏的藥方,也要有命享用才是!”
“我等鳩占鵲巢,本就欠此地一份情義,此地原主人皆是為爾等所殺,血流成河,今日秦漠便替他們討個公道!”
秦漠聲音低沉,像在祈禱,緊跟著從翠兒處取過一張勁弓,右手取出利箭搭上,也沒有多余的動作,直接彎弓瞄準那虎太保。
虎太保一愣,下一秒尖聲嘶叫:“你個嫩皮書生,居然敢殺我?虎爺定屠你全家!”
一邊揮舞狼牙大棒,虎太保挑釁似的盯著秦漠,雙腳悄然夾緊大馬,就等著情況不對,轉(zhuǎn)身逃竄。
“如何不敢!”
秦漠一聲大笑,箭頭對準他的面門,只聽“崩”一聲弓弦彈開的聲音,利箭呼嘯而出,直取惡賊面門。
弓是上好鐵胎弓,弓弦以翠兒打獵所獲的虎筋制成,而箭鏃,則更加非凡,加入靈石碎屑打造而成的箭鏃,寒光鋒芒,銳不可擋。
那虎太保根本沒料到秦漠說動手就動手,盡管早有準備,但當利箭襲來,他神色驀然驚駭,卻是已經(jīng)遲了。
嗖!
箭羽呼嘯而去,只聽“噗”一聲,虎太保慘叫著跌落馬下,然后仰頭栽倒在地上,眉心處,一根羽箭沒入三分,至死的時候,他嘴角還帶著不屑的恥笑,最終在瞳孔里留下一抹駭然欲絕。
“虎爺!”
另外兩名馬賊根本沒想到趙家溝敢率先動手,一時間爆發(fā)憤怒的咆哮,兩人一夾馬腹,欲扭頭逃竄。
“哪里逃!”李鐵精芒閃爍,早已準備好的一支利箭激射而出,弓弦緊繃的聲音剛落下,左邊那名馬賊身軀一震,利箭狠狠沒入后背,穿心而過,跟著伏倒在馬背上,就此氣絕而亡。
“嗷!”
剩余那名馬賊看得睚眥欲裂,心中慌亂,瘋一般策馬揚鞭,只求逃出秦漠等人的射箭范圍。
李鐵又搭上第二支利箭,只是秦漠輕輕將他攔下,淡然道:“放他回去傳個口訊,要戰(zhàn)便戰(zhàn)!”
語閉。
全場轟然爆發(fā)一陣歡騰和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