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笑道:“難為焚天谷主還記得老朽,回想起來,上一次你我見面還是在多年前的“真武大會”之上,這真武大會也已停辦多年了,想不到谷主大人還記得老朽,也算是老朽的榮幸了?!崩湓普Z氣平和,不卑不亢。
焚天道:“冷云長老修為并不在我與韓傲谷主之下,別說是我,這片大陸上凡是修為高深者,哪有不認(rèn)識您老的!冒昧請教冷長老,這位姑娘是?”
冷云道:“這是谷主韓傲之女韓雪晴,晴兒,快見過焚天谷主。”冷云朝韓雪晴使了個眼色。
韓雪晴拱起嘴,不情愿的朝焚天拱了拱手。并沒搭話。
焚天心頭有些不悅,但沒有流露在臉上,依舊笑道:“原來是冷凝谷的大小姐,果然器宇不凡,美貌出眾,而且眉宇間有韓谷主的音容傳承,冷凝谷后繼有人啊……呵呵呵”焚天干笑了幾聲。
冷云道:“焚天谷主過獎了,這丫頭天性頑劣,讓韓谷主廢了不少心神,這不,今天大小姐邀我陪同,親自來求您一件事……”
焚天心頭有些不好的預(yù)感,瞇起眼睛道:“偶?大小姐有事相求于我?想必這事情與我焚熔谷有關(guān),而且很重要吧?”
冷云頓了頓,道:“谷主大人在道界多年閱歷,走過的橋比我等走過的路都多,想必您老也猜到一二,老朽也就不兜圈子了,我們正是為這顧子瑤而來……”
焚天表情略變,道:“顧子瑤?這顧子瑤與貴谷也有什么瓜葛嗎?”
冷云道:“我家大小姐想求谷主高抬貴手,饒過顧子瑤及其雙親,若谷主答應(yīng),三日內(nèi)必奉上厚禮相報……”
冷云一改之前平和面容,道:“原來是想救這顧子瑤!老朽奉勸二位,還是打消了這念頭吧!別的事,我都可以考慮,唯獨(dú)這顧子瑤,實(shí)難從命?!?p> 冷云剛欲開口繼續(xù)說服,一旁的韓雪晴早就忍不住了,脆聲道:“實(shí)難從命也得從命,今天顧子瑤必須活著離開這里……”韓雪晴臉上一抹驕橫之氣。
焚天怒色漸重,低沉呵斥道:“縱然你是冷凝谷大小姐,就沒有人管教過你,長輩說話不能插嘴嗎?”
韓雪晴道:“我娘從小就教我無需拘泥于凡夫俗禮,你所說的就是凡夫俗禮吧?我聽不懂,也不想聽。只想再告訴你一遍——放人?!?p> 焚天道:“好一個伶牙的丫頭,難怪你要保全這顧子瑤的性命,你們果真是一丘之貉。老夫今日讓你知道知道,這是在焚熔谷,不是在你家冷凝谷的后花園……”說罷眼中露出凜然殺氣。
韓雪晴被嚇的一驚,就連坐下的子虛白塵虎都驚的退后幾步。
冷云長老此刻的語氣也凝重起來,道:“谷主此番與晚輩如此計(jì)較,不怕傳揚(yáng)出去有失大家風(fēng)范?”
焚天冷冷道:“別說是她,就是韓傲來了,也要客客氣氣與老夫說話,這丫頭驕橫之氣都耍到我焚熔谷來了,我有何不可教訓(xùn)此女一番?”
冷云長老道:“這么說,焚天谷主是要與我冷凝谷開戰(zhàn)嘍?”冷云說出此話后,眼神直逼焚天,肅殺之意騰然而起……
焚天一怔,他知道與冷凝谷開戰(zhàn)意味著什么,焚熔谷與冷凝谷雖各霸一方,但幾十年來微小的摩擦也不時發(fā)生過,大多都是因?yàn)楣葍?nèi)普通弟子在道界好勇斗狠與對方廝殺起來,但最終都被兩谷雙方的領(lǐng)導(dǎo)階層平息了下來。因?yàn)檎l都不想把兩谷的矛盾激化,從而發(fā)生兩谷之間的大戰(zhàn)。因?yàn)檫@種戰(zhàn)事一旦開打,雙方將都面臨慘重的損失與人員傷亡,況且雙方都沒有把握把對方完全擊潰,一旦失敗一方重整旗鼓再度挑起戰(zhàn)事,這種恩怨將是無休止的。作為兩谷的主事人,都知道此事的利害性,所以諸多年沒人敢提與對方開戰(zhàn)一事。今日冷云用此話威脅焚天,也是己方只是二人前來,勢單力孤,又見焚天不肯放人的意愿很堅(jiān)決,所以不得已用此話相挾。焚天也大概猜出冷云的意圖,但自己還是不敢說出與冷凝谷開戰(zhàn)一事。
遂語氣轉(zhuǎn)為平和道:“非也,老朽多年一直未曾有過與冷凝谷開戰(zhàn)的念頭,從前沒有,今日沒有,將來也不會有。方才只是想教訓(xùn)一下這不懂禮數(shù)的丫頭罷了。”
冷云見焚天有些服軟,繼續(xù)道:“焚天谷主可能并不知曉,我谷谷主韓傲,對膝下愛女的寵愛幾乎冷凝谷盡知,大小姐有任何閃失就如同要了韓谷主命一般。如焚天谷主不小心傷及了我家大小姐,韓谷主得知,就算是我家小姐不懂禮數(shù)在先,想必谷主大人也會傾全谷之力與貴谷開戰(zhàn),到時候……”
焚天此刻已經(jīng)氣的青筋暴跳,但他老謀深算,強(qiáng)忍心頭怒火,道:“冷云長老修要再用兩谷開戰(zhàn)一事恐嚇老夫,今日我不與貴谷大小姐計(jì)較了,但這顧子瑤就是放不得……”
韓雪晴聞聽,催動子虛白塵虎躍至顧子瑤身前,柔聲道:“子瑤哥哥莫怕,有我在,那焚天不敢將你怎樣!”說罷轉(zhuǎn)身面向焚天,道:“焚天谷主,今日你若想傷顧子瑤,必須先把我擊殺,不然我韓雪晴只要有一口氣在,你就別想傷他……”
顧子瑤此刻心頭暖流涌動,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心頭感慨萬分,這是顧子瑤步入道界以來,第一次有女子對自己這么好,甚至可以用性命相救于自己。他想起了母親,他原本以為這世上只有母親大人對自己的疼愛和憐惜是最真摯和不惜一切的。沒想到如今,面前這韓姑娘對自己也是情深義重。他又想起了郁眸,想起當(dāng)初在寒潭為了明心表意,中的那貫穿腸腑的一劍,那劍傷還猶在肚腑之上……他不明白人與人之間的情愫怎能如此微妙,更不懂什么叫天作之緣,當(dāng)然這緣,有的是姻緣,有的是孽緣,有的是一場夢,有的是一場災(zāi)難……
棒僑峻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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