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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和筱蝶的事情最終還是傳到了康熙的耳朵里。
退朝后,康熙像往常一樣坐在養(yǎng)心殿里批閱奏折,李德全在一旁靜靜侍奉著。
忽然間。
康熙一凝眉,將手中的朱筆重重地摔在御案上,他嘆下一口氣,雙臂微甩,有些煩躁地站起身來。
李德全驚了一下,只聽得萬歲爺沉聲道:“這個胤禛是怎么回事,以往這個時候,他都會來向朕問安的,可是從昨兒早上到現(xiàn)在,他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出現(xiàn)?!?p> 李德全躬著身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皇上息怒,奴才最近聽到了一些傳聞,說是四阿哥在宮外結識了一名女子,兩個人如膠似膝,形影不離?!?p> 康熙頓了一頓,倏地轉過身來,一雙沒有表情的眸子不怒自威。
“什么時候的事情?”他噤聲問。
“這個奴才也不清楚,只是這件事在京城內外傳的沸沸揚揚,朝中許多大臣都有所耳聞,暗地里都在議論此事?!?p> 康熙一只手捏著腰際的青龍玉佩,思量了片刻,冷清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李德全垂著雙臂,低下聲去又補充了一句:“萬歲爺,奴才還聽聞,說那名女子是天香閣的妓女。”
康熙不由得瞪直了眼睛,“啪——”的一聲,右手手掌重重地拍在御案上,震得硯臺旁筆架上的幾支朱毫簌簌抖動起來。
李德全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叩頭不起。
康熙又召來了皇太子胤礽。
胤礽知道瞞不住此事,只得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康熙。
康熙即刻下令,命皇太子率領百名禁衛(wèi)軍,將出逃在外的胤禛捉回來。
城東的四合院門外。
就在胤禛和筱蝶難分難舍之際。
皇太子已經率領著大批的御林軍趕了過來。
“四弟,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跟我回去吧!”白色的駿馬原地踢踏著,胤礽端坐在馬背上,單手控韁,居高臨下的語氣里無甚歡欣,仿佛只是簡單的陳述出一個事實。
胤禛握著筱蝶的手,慢慢閉下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無路可逃。
隆科多在一旁痛惜地搖搖頭,悵然道:“也罷,此事該有個了結了!”
……
胤禛和筱蝶被押回了皇宮,帶到了康熙的面前。
養(yǎng)心殿里彌漫著詭異的安靜。
康熙雙手扶膝,正襟危坐在龍椅上,一旁的圈椅上坐著德妃娘娘。皇太子胤礽,大阿哥胤褆,三阿哥胤祉,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諸位阿哥均侍立在兩側。
胤禛和筱蝶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同時屈膝行禮。
“兒臣叩見皇阿瑪!”
“民女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不動聲色的瞧著他們,卻沒有讓他們起叩。
胤禛抬起頭來,一雙縈繞著水霧的眸子怔怔地望向高高在上的皇阿瑪。
筱蝶是第一次見到天子龍顏,只看了一眼,便驚惶地垂下了頭。
片刻后。
康熙從龍椅上站起身來,單手負后,頎長的身姿更顯冰冷威嚴。
“胤禛!”他上前兩步,輕聲道:“你可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胤禛的肩膀顫抖了兩下,誠惶誠恐地道:“兒臣清楚,兒臣是皇阿瑪的兒子!”
“你既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就應該明白自己該做什么?!笨滴醪⒉豢此Z氣始終很平靜。
“兒臣……兒臣!”胤禛雙手扣在前方,混亂的目光在地上游離著,半響,他咬緊了牙,刻骨銘心地坦白:“兒臣是真的喜歡筱蝶,望皇阿瑪成全兒臣?!?p> 康熙閉下了眼睛,不由得后退了兩步,沮喪的眉宇間充斥著對胤禛的失望。
“你讓朕成全你,可是誰又來成全朕?大清的臉面,皇室的尊嚴,這些在你的心里難道都比不上這個女子重要?”劍眉一軒,他憤而抬起一只手,直指地上的筱蝶。
筱蝶膽怯地抬起頭來,一雙淚光閃爍的瑩眸說不盡的楚楚可憐,她拼死向前,急切地喊:“皇上息怒,一切都是我的錯,跟四阿哥無關,請你寬恕他!”
胤禛卻在這時伸出手臂,將她牢牢地護在身后。
“皇阿瑪,一切都是我的錯,跟筱蝶無關,是我執(zhí)意要跟她在一起的?!?p> “好——!”陡然間,康熙重重地念出了一個字,他笑了笑,一直平靜冷漠的臉上出現(xiàn)了排山倒海的怒意,“胤禛,你真是朕的好兒子?。 闭f到最后,緊繃的語氣陡然加重,眼神懾人般冰冷。
“皇阿瑪,求您成全我和筱蝶,我會帶著她走得遠遠的?!必范G面色沉靜,渾然不以生死為意。
康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復雜的看著眼前這兩人,隱隱的有些不忍和為難,卻又帶著掩不住的孤憤和失望,“胤禛,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人,放棄你大清皇子的身份,放棄你的阿瑪和額娘,放棄你身后的諸位兄弟?!”
胤禛的眼角慢慢滑下淚來,他一動不動地跪在那里,身體仿佛僵硬了,一時間無言以對,又似乎是默認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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