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蹦俏以趺匆稽c也沒感受到。
“自從初若云的殺手出現(xiàn)后,我的手下就趕到了,在暗中護我們一路平安。”慕容逸解釋道,“也因為這個原因,我才將你帶回慕容府,畢竟這里最安全?!?p> 怪不得后來一路都很平靜,原來全被慕容逸的人暗中解決掉了。
我反問:“你確定追殺的是我,不是你?”
我可沒忘記當(dāng)初平陽城外他被毒風(fēng)追殺的場景,還有這些人會不會也像回臨安城路上遇到的那批一樣,是追殺初若云的?
“他們似乎想直接取你性命,根本不是用來威脅我,但對我也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蹦饺菀菽樕弦彩且苫蟮纳袂?,“我就是因為不確定,才放出風(fēng)聲說我離開府中,并且身邊勢力單薄,借此看看他們的目標(biāo)究竟是誰。”
我不禁問道:“結(jié)果如何?”
“他們沒有再出現(xiàn)?!蹦饺菀莸拿碱^皺得很深,眼底與語句里都是深深的疑惑,“而且自從到了慕容府之后,那群勢力更是徹底消失了?!?p> 既然這個問題并沒有答案,我立刻問出我更在意的一件事情,“那你又為什么不告訴我楚晴的事?!?p> “我那是怕你吃醋?!蹦饺菀萑嗳辔业念^,一副寵溺的樣子,“你想知道,我現(xiàn)在便把一切都告訴你?!?p> “現(xiàn)在我不想聽?!辈恢獮槭裁?,我就是不想聽慕容逸與楚晴之間的事,急急打斷他,“天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p> “淺毓,你還是不相信我。”慕容逸揉揉皺起的眉頭,滿臉憂愁,“我錯了,隨你怎么懲罰我好不好?”
然后在我沒回答之前,慕容逸又拉住我的手腕,迅速開口:“淺毓,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那就罰你最近不要來見我?!蔽业男暮軄y,說完,我推開慕容逸的手,疲倦地說道:“慕容逸,讓我休息幾天吧,我真的覺得好累。”
——
我與慕容逸陷入了冷戰(zhàn),確切地講是我單方面不愿意理睬他,我閉門不出,飯菜也是由小桃直接送到屋里。
每日慕容逸都會來我門前站一會,我看見陽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投照在門上,配上他深深的嘆息與猶豫,不免生出幾分蕭索。
我?guī)缀蹙鸵滩蛔〈蜷_門去見他,可是心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阻攔著我。
就在楚晴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一些細小的東西在我腦中不停地回蕩,可是就是穿不成完整的線索,直覺告訴我,這些是很重要的東西,更會影響我與慕容逸的一切,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來。
那日慕容逸再次站在我的門外,我雖然沒有開門,但目光一直落在他的影子上。
我決定了,如果今日他能站的久一點,我便原諒他。
嗯,好像已經(jīng)很久了吧,他還站著,我應(yīng)該開門了吧。
心情有些緊張,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但我的手已經(jīng)慢慢伸向房間的門。
“你怎么不進去?”門外傳來一聲疑惑,接著有個人在我開門之前便推門而入。
“羅玉?”我有一瞬間的僵硬,一邊縮回手,一邊問:“你不是回平陽城了嗎?”
羅玉一臉鄙夷:“你忘了,那是十六天前的事了?!?p> “哦,好像是的?!逼鋵嵨乙呀?jīng)將羅玉的事情忘得干干凈凈了,嘴上可不能說出來,我再問:“你來找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生病了?”羅玉臉上的鄙夷更深了,“你讓我給你帶東西的,你忘了?”
我這才想起讓羅玉幫我把錦囊?guī)Щ貋淼氖虑?,全是慕容逸的錯,害得本姑娘變成現(xiàn)在這副傻傻的模樣。
我的目光假裝不經(jīng)意地飄向慕容逸,正好與他的目光對上,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心情很好,嘴角一直揚著。
看樣子他應(yīng)該看見我準(zhǔn)備開門的動作了。哼,本姑娘才沒準(zhǔn)備原諒他呢。我大步走過去,在慕容逸沒來得及進來之前,便把門唰地關(guān)上了。
一轉(zhuǎn)身,便聽見羅玉問:“你們吵架了?”
“哼——”羅玉一說,我就更來氣,不過我現(xiàn)在不想提起這件事,而是將手伸到羅玉面前,“把東西給我?!?p> “這么著急?!绷_玉匆懷里掏出錦囊遞給我,好奇地問:“錦囊里面裝的是什么,你這么寶貴。”
我正接過錦囊,聽見羅玉的話,不禁問道:“你沒看?”
“我對你們女兒家的東西不敢興趣?!绷_玉一副凜然的樣子,似乎剛剛好奇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假裝:“那你剛剛還問我里面是什么?”
羅玉理了理衣領(lǐng)很高傲地回答:“只是配合你問問。”
我將錦囊握在手心,撇嘴:“我才不要你配合!”
我想了想又說:“對了,這件事你不要告訴門口那個人。”
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我親自告訴慕容逸的好,否則恐怕會生些誤會。
“吵架吵到這地步了?”羅玉看看錦囊,好奇心又被引起,“還是這里面是你與某個人的定情信物?”
“怎么可能,要不一起看看?”說真的,我一個人似乎沒有勇氣打開。
“得了,就算是定情信物,我也沒興趣,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绷_玉似乎真的對錦囊里的東西不敢興趣,說完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皇上那邊我還要去處理呢?!?p> 我叫住羅玉:“對了,你師父怎樣?”
“我真的很忙,下回來再跟你說?!笨吹贸隽_玉并不想提起老大夫的現(xiàn)狀,扔下這么一句,便匆匆打開門,跨出門去。
我剛準(zhǔn)備讓他把我門順便關(guān)上,就見他忽然往房間右面走去。
我不解,起身走到門口張望,發(fā)現(xiàn)慕容逸站在那里,羅玉正很不情愿地以很慢的速度向那邊走,看樣子是慕容逸將羅玉叫到那邊,詢問他來干什么吧。
我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猛然想到,以羅玉那小子平時的表現(xiàn),在慕容逸的逼問下堅持不了多久的,那慕容逸豈不是很快就知道錦囊在我的手里。
不行,機會難得,我要趕緊看一下,然后再悄悄放回去。
對的,于是我將錦囊慢慢打開,心不停地跳著,幾乎是顫抖地把里面的東西緩緩拿出來,然后看到——
一個玉佩?
竟然是玉佩?男子一般都攜帶的東西,這么普通?
不對,如果是普通的玉佩,慕容逸為什么不帶在身上,反而放在在錦囊里,留著做備份啊,而且玉佩最容易做什么定情信物了。不知道上面有沒有刻字,寫什么詩。
想到這,我的心竟十分慌忙,不由狠狠將玉佩完全從錦囊中抽出,感覺這個時候似乎有什么細小的東西掉在了地上,但我暫時顧不得上它,而是仔細翻手中的玉佩。
很漂亮的一塊玉,質(zhì)地光滑,做工精細,摸在手里很舒服,看起來就價格不菲。
我將玉佩在眼前晃了晃,心中疑惑。
為什么我覺得這塊玉佩這么像我隨身攜帶的那塊?
我掏出隨身攜帶的玉佩,對比一下,顏色,形狀大體相同,但花紋有些區(qū)別,摸起來感覺也有些不一樣。
沒得出什么結(jié)論,我有些失望地將兩塊玉隨手放在桌上。這時突然想起剛剛掉落的東西,便彎腰去找。好在屋子就這么大,我又大概知道它掉落的位置,很快便找到那個東西。
我撿起那個小小的東西,先是疑惑,然后瞬間被驚愕取代,這個東西,不會是?
我握住顫抖的右臂將它緩緩放入玉佩上的缺口,心中萬千祈禱,卻抵不過事實傷人如刀。竟然完全吻合,絲毫不差。
“這里是姑娘的家鄉(xiāng)?”
“真的只有這個原因?”
“我那還不是…”
“我又不知道她的生辰?!?p> ……
頭腦中,許多被忽視的細節(jié),終于穿成一條完整的線索。
我將那塊取出,握在手心,渾身冰涼,只感覺血液逆流,一股巨大的悲傷就要將我淹沒。
“淺毓,不要打開?!?p> 門被慌忙推開,繼而再也沒有聲響。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萬籟皆在這刻沉寂,在清晰與模糊中,我們彼此相望。
慕容逸僵硬地站在門口,他長長的黑影將我籠罩其中。
午后的陽光是那般刺眼,鋪灑在慕容逸身后,讓我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能聽見他顫抖的呼吸。
我想逃離,卻邁不開那沉重的步伐;想假裝,卻抵不過事實的凄涼。
恍惚間,命運在我耳邊低語:該來的終究會來,你們逃不掉。
“你究竟是誰,是慕容逸?”眼睛變得模糊,嗓子似乎已經(jīng)哽咽,我卻硬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對著慕容逸驚慌的臉色,一字一頓地問道:“還是洛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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