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從桌上的紙巾盒里,慌忙的抽出幾張紙就忙將手朝著柳霖的大腿上伸了過去。柳霖想要接過紙巾,卻被楊世十分自然的擋開,然后蹲下身子親自幫柳霖擦拭。
柳霖尷尬的捋了捋鬢間的頭發(fā),四顧的打量著周圍明顯變得不太對勁的氛圍。原本還算安靜的咖啡廳開始響起了紛紛的議論聲。
楊世用手紙細(xì)細(xì)的為柳霖擦拭著腿上的咖啡,柳霖卻突然覺得不太對勁,因?yàn)闂钍赖氖忠呀?jīng)開始向著她的大腿根部伸了過去。柳霖有些手足無措,如果不是因?yàn)樗莻€普通人,不是因?yàn)檫@是在公共場所,不是因?yàn)樗€是表哥的上司,而自己的工作也都還仰仗著他,柳霖可能早就一腳將他踹飛了去。
“呦,和領(lǐng)導(dǎo)喝咖啡啊?”咖啡店的門突然哐啷一聲巨響,一個西裝革履,十分英氣的男子就這么闖了進(jìn)來。然后大咧咧的就坐在了柳霖他們一桌前面,翹起了修長的腿。完全對楊世和柳霖那種曖昧的狀況視而不見,故意忽視了尷尬的慌亂整理手中紙巾的楊世,直沖著柳霖打招呼,活脫脫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
他這大大咧咧的出場,不僅打斷了楊世的心懷鬼胎的舉動,也為柳霖緩解了尷尬。
柳霖避免了尷尬的發(fā)生,有些欣喜的想要對來人報以微笑,卻突然愣住,“你……你是……”柳霖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竟然驚的只吐出這么一個字來。楊世坐回座位上尷尬的捂著嘴輕咳了兩聲。
那男子整整衣襟坐正,深出一只手向楊世,“楊總您好,我是靈媒廣告公司的市場部經(jīng)理姜良,靈媒與貴公司向來有合作,與您打過幾個照面可能您沒注意到我。”
楊世訕訕一笑,萬般猶豫之后伸出手,應(yīng)付似的握上了姜良的手。誰知看起來瘦弱的不想個男人的姜良,卻有著一股子怪力,楊世的手剛一握上姜良的手,就覺得那一只手上萬鈞的力量瞬間箍住了自己的手,一股要將自己的手骨捏碎的痛感從手上傳到了渾身每一個細(xì)胞。
楊世吃痛后趕緊收回了手,放在另一只手里揉搓舒緩著疼痛,眼神死死的盯著姜良示意著要給他好看,之后很識時務(wù)的起身對柳霖笑笑,“小柳啊,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就先走了?!?p> 柳霖擺出無害的笑容假意挽留楊世,“楊總,怎么這就走???咖啡可還沒喝完呢?!?p> “都倒光了?!苯冀z毫不覺得不合適的將楊世面前的咖啡杯探身去了過來在手中揚(yáng)了揚(yáng)。
楊世并不理會,站定將雙手背在身后,擺出十足的領(lǐng)導(dǎo)架子對柳霖說,“小柳啊,既然你也已經(jīng)決定了,我也就不說什么了。我回去跟人事上打個招呼,你明天就去公關(guān)部報道吧?!?p> “謝謝楊總,麻煩您了?!绷馗鴹钍勒酒饋?,然后禮貌的沖著楊世點(diǎn)點(diǎn)頭。一張笑臉揚(yáng)起,楊世的心情好了大半,只要柳霖還在這個公司,他就還是有機(jī)會的。想到這里也不再死纏爛打,抬腿便走了。
柳霖又坐下,抿了口手中的咖啡,也不理睬姜良。
“柳大小姐也不請我喝杯咖啡?”姜良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
姜良和柳霖的之前兩次會面都不是那么愉快,柳霖也因?yàn)榻级粤舜筇潱犘把诺脑捑蛻?yīng)該對姜良敬而遠(yuǎn)之,越遠(yuǎn)越好??扇缃襁@討厭的家伙就這么大咧咧的主動坐在自己面前,也實(shí)在讓她不那么愉快。柳霖喝光杯子里的咖啡,好東西不浪費(fèi)是柳霖的好習(xí)慣,站起來就準(zhǔn)備往出走。
“就這么走了?連句謝謝都不會說么?”姜良的語氣明顯話里有話。
柳霖站住腳步,扭頭問,“你要是有話可以快點(diǎn)說,不過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沒有什么話可說?!?p> 姜良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柳霖身邊用只有柳霖聽得到的聲音說了一句,“不知道你對梵歌的事情有沒有興趣?!闭f完率先走出了咖啡廳。
“小霖,不要跟去。梵歌的事情已經(jīng)和你沒有關(guān)系了?!毙把帕⒓闯雎曁嵝?,聲音中透出焦急的情緒,十分不愿意柳霖再喝梵歌扯上任何關(guān)系。
柳霖站在原地猶豫了好一陣子,眼看著姜良在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似乎是要過馬路,又似乎是在故意等她。最終還是邁開步子追了上去?!靶⊙牛瑢Σ黄?,我和梵歌四年的感情,就算是真的沒了,我也得知道為什么。我更想知道她到底為什么要傷我。”
曾經(jīng)有好多次,柳霖想要干脆將梵歌忘記,這樣就不用去思考太多有的沒的那些原因、理由、甚至還有借口。可是,柳霖畢竟是人,并不能看破紅塵更不可能超脫于俗世,明明決定不再去想,不再去問為什么。卻終究還是會想去聽一個讓自己能夠理解和放下的理由,哪怕這個理由是編造出來的,哪怕是騙她的也好。
跟著姜良走過了三條街,別說是邪雅一直在試圖說服柳霖,就說柳霖自己都快要失去耐心了,“你到底要去哪兒?”柳霖是沖著一路都自顧自走在前面的姜良吼了一聲。
“還能去哪兒,去酒吧,去喝酒泡妞!”姜良說的浮夸,甚至還不忘打一個響亮的口哨。
“你耍我?”柳霖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你讓我跟你這么久,你自己要去喝酒泡妞。你……”
姜良停住腳步,用夸張的姿勢轉(zhuǎn)過身看著柳霖:“我沒有讓你跟著我?。俊?p> “你……”柳霖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簡直有種什么東西堵在嗓子眼里的感覺,“你剛才說的關(guān)于……關(guān)于她的事?!绷厮坪鹾鼙苤M梵歌這個名字,結(jié)巴了好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我只是問你有沒有興趣,你并沒有回答我啊,而且我也沒有說我要告訴你吧?!苯紨倲偸郑瑪[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
“你簡直不可理喻!”柳霖氣的臉通紅。往前邁了一步,一把抓住姜良的領(lǐng)帶,“你現(xiàn)在想說也得說,不想說也得說?!?p> “就好像你可以逼我說一樣?有那本事嗎?”姜良毫不在意,對柳霖的怒目視而不見。
兩人就在大街上如此僵持了將近五分鐘,眼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人快要將他們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住時,姜良才嗤嗤笑了起來,“好吧好吧好吧,下周六晚上八點(diǎn),臨江賓館三零八房不見不散?!闭f完輕輕的掰開柳霖的手,還在她臉上輕佻的抹了一把,推開了人群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大街上。只留下一片噓聲和被路人用目光掃描了幾十遍的柳霖。
“小霖,這明顯就是一個圈套,你不能去?!比绻乜梢钥吹叫把?,現(xiàn)在的邪雅該是手叉腰,對柳霖瞪著一對燈泡似得怒目。
柳霖擺弄這手里的玻璃杯,趴在寫字臺上,一遍又一遍的說,“我知道、我知道……”
“小霖!”邪雅提高了音調(diào),故意震得柳霖耳膜發(fā)疼,自己之前的話她怕是一句都沒有聽進(jìn)去。
柳霖揉了揉耳朵,柳霖放棄了手中把玩的玻璃杯,把它往桌角一推,“小雅,我知道你是怕我遇到危險??墒悄阋舱f過,姜良的道行再加上無限鈴,兩個我都未必敵得過。如果他真的對我有什么企圖,今天就不會那么輕易的放過我,恐怕前兩次我就不可能活著從他手底下逃出來,現(xiàn)在就更不可能毫發(fā)無傷的坐在這兒了。況且……”
“打?。 毙把艆柭暣驍嗔肆氐脑??!拔抑滥闶潜仨氁黎蟾璧氖虑?。你想知道什么,問我,我告訴你。好歹我也和她打了將近五百年的交道了?!?p> 柳霖心中一喜,“那你知道她為什么要傷我么?還有她到底為什么要和我走的那么近?為什么姜良之前要找她麻煩?姜良后來有沒有找到她?找到她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柳霖一股腦的把現(xiàn)下能想到的問題全部倒了出來。
“停!好吧,這些我都不知道。你不能問些我知道的嗎?”邪雅語氣中全是無奈?!八懔怂懔耍氵€是去問那只紅毛狼吧。出了什么岔子,你自己受著?!?p> “咱們兩位一體,你確定之后能袖手旁觀?”柳霖臉上掛著得逞似得壞笑。
“好了!怕了你了?!毙把艧o奈,“我要去睡覺,勸不住你,我不勸還不行嗎?”
“小雅……”
“別打擾我!”柳霖能聽出邪雅語氣中的怒意。
但是現(xiàn)在,柳霖只能懷著歉疚的之情硬逼邪雅答應(yīng)自己,她一定要搞清楚原因。
“小霖?!边@時候馮宇剛好推門進(jìn)來。
柳霖扭頭看著門口,“哥哥怎么了?”
“今天楊總見你了?”馮宇問的小心翼翼。
“昂,說是調(diào)我去公關(guān)部門,明天上崗?!绷睾翢o顧忌的回答了馮宇。
馮宇略做思索,“哦,出來吃飯?!?p> “哥哥你下廚啦?”柳霖大喜,從上次受傷到現(xiàn)在,馮宇再也沒有下廚做過飯,不過那次馮宇的手藝可是給柳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急不可耐的跟著馮宇來到餐廳,雖然簡單的只有兩三道菜,柳霖也看的口水直流,“哥,你要是天天下廚該多好?。 ?
墨螢辰
今天實(shí)在有些忙不過來,親們莫怪。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